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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脸。 飞机起飞,耳边传来无穷止的嗡嗡声。景泽的视线透过窗户,想再看这个城市最后一眼,只可惜密云黑鸦鸦地聚在一起,完全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应该还未坐过飞机,他应该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 景森突然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景泽说:“有忙到做不完的事吗?” 景森说:“你在逃避。” 景泽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就算吧,像你这种人怎么能理解?” 景森冷冰冰地重复他这句话:“我这样的人…是啊,我这样的人,你说的很对。” 景泽叹口气,泄气地半倚在座位上,对景森说:“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这个。”景泽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看景森。 景森苦笑,像他这种人…心里装了再多秘密也不肯说出来。方启程的事,他很抱歉没有帮到他。但男人,敢作就要敢当,不是吗。他跟景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如果可以选择,他第一个不想让他难过,甚至想让他平静安碌地过一辈子。 ——如果飞机飞越沙漠大洋后,能连带记忆一同遗弃该多好。 浓烈的悲伤过后,是留在心底深处的疤痕。接下来的日子,景泽没日没夜的投入工作中。他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有时候累的实在不行,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他不想去证明什么东西,他只想手里有事做,因为一停下来,就忍不住想起曲静深。 一个月下来,景泽消瘦了不少。不管是谁这样拼命做事,总会做出点成绩来。但景泽从不管这些,他现在只需要忙不完的工作。景森也一句不劝,只是将手里的事情一股脑地全丢给他,自己乐得喝茶看新闻。 但即便累的跟烂泥一样,景泽还是忍不住会想起他。尤其是半夜,当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景泽按开床头灯,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把玩。他没告诉曲静深,其实戒指内侧刻了字。至于刻了什么,现在早就不重要。 后来,景泽成为公司里面很有名的人物,不只是因为业绩出色。他不会主动跟人说话,许多同事背后都叫他加班狂。似乎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工作。 景泽时常会觉得有个瘦弱的身影,站在一旁看着他。不说话,但眼睛里满是笑意。他希望他好好过生活,却不能陪他一辈子。他们以前说过很多话,但现在虽然有许多话,却无话可说。 在想念与忙碌交织的日子里,半年转眼便过去。现在已经是夏天,一样灼热的气息,却没有B市的人情味。景泽突然想回国看看,但立马又打消这个念头。他给景森发了条短信:我想休息一段时间,休息够了就回来。 站在异国的街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景泽钻进车子,漫无目的地朝四处开。阳光一路追随,映在车窗上的剪影,像他走过来的路。他随手放了首歌,很舒缓的英文歌,有点像曲静深给人的感觉。曲静深说:好好生活。景泽抬起头,眯眼看着头顶明亮的太阳。 ——我像你说的那样好好生活,可是,我想你。 可是,我想你。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沉思。景泽随手按了接听键:“Hello…” 信号时断时续,耳朵里传来阵阵杂音,那声音有点像破旧的收音机,虽然旧,但却极有质感。景泽见没人说话,疑惑地问:“Hello?” 又一阵杂音传来,后来才听到有人说话,那人说:“是我。” 景泽一瞬间懵了!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抖,但他的声音比手颤抖的更厉害。多少个日日夜夜,假想过再见他的情景,想了无数句台词,但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又觉得想说的话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见景泽没有回应,他又问:“能听到吗?嗯?”还是那样温和的声音,像一面平静的湖水。 景泽几经哽咽,早已泣不成声。他草草抹去脸上的热泪,狠狠吸吸鼻子,温柔地说:“宝贝儿,我在…” ——我一直都在,每一天都想着与你不期而遇,就算在梦里也好。 曲静深刚把晾干的衣服收起来,房间里还飘荡着洗衣粉的清香。他倚在沙发上,忍不住红了眼圈:“我很想你。”他心里的难受并不比景泽少,想念也一样。 景泽打开车门冲出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站在街头大喊大叫:“我也很想你!非常想你!” 他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订回国的飞机票,飙车回家去取护照。 第一三七章平安喜乐 景泽开车回去的路上,大脑里一片空白。前尘往事断断续续地在脑海翻覆来去,最后一个场景永远停留在抢救室门外。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刺的人眼发疼的红灯……然后是疾如流水般的岁月,遇到过的人,发生过的事,最后只定格在一张脸上。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快乐,换他回来。许多个夜里,景泽这样想。 仿佛前年还青涩无知,转眼便已是沦淹没在人海的伤心人。时间的力量是伟大的,或许能让爱更爱,或许把爱贱踏的有如尘沙。就算有心重新拾起,亦握不住。 景泽来不及擦拭脸上的热泪,内心情绪饱满如充足了气的气球。他再也忍受不住,猛踩住急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景泽就这样无助地趴在方向盘上,痛哭起来。这样乍然的相逢,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运气和勇气。 ——他们初相识的时候什么样子?他像个二逼一样,以自己的方式享受生活。他说过多少荒唐话,做过多少荒唐事,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如果能选择重来,他一定从开始就学会温柔。 景森平静地看着他楼上楼下的跑,等景泽拎着行李箱下来的时候,景森才问他:“他联系你了?” 景泽随意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 景森说:“对不起。” 景泽刚要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他需要听解释。于是,他回过头认真地注视着景森,等待他开口。 景森叹口气,道:“他当时发短信给我,求我帮他这个忙。” 景泽没说话,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猛地把行李箱丢在地上,朝景森扑过去。景森躲都没躲,硬生生地接下了他这一拳。 这一拳打的极重,景森的嘴角已渗出血来,他拿手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