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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马厩,有桥洞树木,精致得像是欧洲的那些真实的古堡等比缩小而成。 杜宴礼情不自禁退后几步,以便更好的观察欣赏这一城堡。 他的目光先落在那些光源上边。 这些最初浮现在杜宴礼身侧的光源来自成缠绕在沙堡上的小串灯。 这些小串灯和街面上的普通小串灯不太一样。它们并非孤零零落在地上,而是被藏在了一个个开口贝壳之中,掩去了身躯,只有或冷白,或暖黄的颜色从贝壳打开的口中透出来,交织着照亮整座沙堡,为这沙堡添加了许多童话般的美丽。 “送给你的,还喜欢吗?” 黑夜的凉风之中,单引笙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而后,杜宴礼感觉背后袭来一团热量,腰上也撘了一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单引笙绕到他的背后,从背后环住了他。 杜宴礼抬手握住了单引笙的手,他虚虚扶着对方的手掌,停顿了好一会,才问:“这个礼物是你做的?” 单引笙将下巴搁到了杜宴礼的肩膀上,他亲昵道:“听你的口吻,好像不太相信这个东西是我亲手准备的?” 杜宴礼:“我只是觉得工程量有点大。” 单引笙:“我完成了一半,包括设计图和最重要的部分。” 交谈到了这里,杜宴礼突然感觉下巴一暖,靠在他身上的人突然扭头,亲了他一口。 紧接着,单引笙含着点笑意的声音又响起来杜宴礼的耳旁:“宴宴,来猜猜这座沙堡之中最重要的部分是哪里。” 杜宴礼的目光离开了那些藏在贝壳之中的微光。 他开始看着沙堡。 他的目光每到一处,单引笙就在耳旁为他讲解: “从正门进去,我们首先会通过石桥经过一条长长的河流,这条河流水势平缓,水流清澈,偶尔还能看见鱼从水中游过;过了石桥,就是城堡前的花园,一排杨柳种在水岸边,迎风依依。到了杨柳的后面,有一个白色的八角亭,这个亭子位置正好,前后左右,全是风光。” “等到进了城堡的大门,里头还有一个中庭。中庭饰以更多的石制雕塑,它的前边是会客室,后边是主人房。主人房中……” “主人房中有谁?” 一直保持安静的杜宴礼终于出了声,他的目光已经挪到沙堡的中庭,也就看见了中庭之中小小的精巧。 主人房的窗户之后,站着一个小人。 主人房的窗户之下,也站着一个小人。 窗户后的小人将头探出窗户,窗户下的小人仰头看着窗户。 看着窗户的小人伸着手,他的手里放着一颗小小的珍珠,珍珠在交映的灯光之中闪闪发亮,像是天空上的星星一忽儿坠到了小人的手里。 “主人房中的是你,主人房下的是我。我亲手捏了这两个小人,再把珍珠放在小人的手中。” 单引笙继续说: “我拿着最能衬托你的礼物来找你,想要把你从古堡之中迎接出来……宴礼,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杜宴礼回头看向单引笙。 贝壳灯不止照亮沙堡,也照亮单引笙。 对方笼罩光里,祈盼他的回答。 是夜太幽静,是风太柔婉,是沙堡太过精致,也是眼前人的话太过美丽。 杜宴礼反身拥抱对方,感觉就像是将一团温度揽入怀中。 他在对方耳边给出简单的答复:“好。” 他被单引笙打动了。 为了眼前这个人,改变过去的坚持,谈一场认认真真的恋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地上的灯灭了,别墅的灯亮了。 告白之后不久时间,两人回到别墅。 别墅的大门被猛然推开,再被粗鲁关闭,大门闭合的同一时间,两人已经相互拥吻在了一起。 手臂相挽,身躯紧贴,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每走一步都较之寻常,但他们乐此不疲,非要紧抱对方,才愿意迈出下一步来。 当两人走过客厅来到楼梯,也不知道是谁趔趄一下,两人重心失衡,交叠的向旁边倒去,杜宴礼护了单引笙一下,后腰撞在了扶手上。 有一丁点的疼。 疼痛冒出的下一秒,单引笙的手按在他的腰上,轻轻抚摸,慢慢打转。 对方还说:“撞得重不重?感觉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吹一吹?” 杜宴礼觉得这只手不止在抓那点疼痛,也在抓他的心。 正如对方的嘴巴,不止在说着蕴含蜜糖的话,还想将那些蜜糖喂到自己的嘴里。 一声低笑冲出杜宴礼的喉咙。 他抓住单引笙别有含义在使坏的手。 抓住的那一刻,单引笙抬起了脸。 两人看着彼此,情愫如同静水,于无声对视之中静静流淌。 杜宴礼拉着单引笙的手放在嘴边,他轻轻吹出一口气:“你喝酒了?” 单引笙:“才没有。” 杜宴礼:“我闻到了酒味。” 单引笙改口:“就喝了一点点。” 杜宴礼会心一笑。 这是单引笙会给出的答案。 他再度往上,往上的过程中,不忘说话。 “喝酒壮胆吗?” “我为什么要喝酒壮胆?我喝酒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一想到要和你在一起,就有点醉了……” 交谈的絮语和暧昧的低笑穿插着响起。 在这个时刻,就连最普通不过的脚下楼梯,都变得又可爱又可恼起来。 杜宴礼觉得现在自己经历的每一点细节,都是他打开礼物之前所做的最后准备。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计划过了,要用最大的耐心面对和欣赏这一切。 但当一切真正发生,迫不及待的欲望在身体中叫嚣的时候,他才发现高估了自己。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以最迅捷的速度,将单引笙拆吃入腹。 最后一节台阶落在脚后,他们一起进入了卧室之中。 四周瞬时自光明切入黑暗,两人再一次撞在了墙壁上。 这一回,疼痛没有了,刺激加倍自身体里头滋生,就如藏在黑暗之中的怪兽,随时随地准备冲笼而出。 正因为感受太过激烈,反而没有人轻率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黑暗正静默地流淌着,将视野蒙住。 视觉缺失以后,听觉与触觉加倍灵敏。 杜宴礼听到单引笙呼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细长微颤,像一团云,一团雾,扑在了他的身上,也扑在了他的心上。 勾人勾得有些犯规了。 杜宴礼在心中念叨一句。 他一手揽住单引笙,一手打开墙上电灯。 灯光辐射而下的时候,杜宴礼看清楚了单引笙的脸。 对方脸上覆上一层浅红。 像是酒后的色泽,像是灯光洒下来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