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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十分讨厌言荣为了你絮絮叨叨……”晋王将自己的佩剑从濮阳桀手里抢了回来,封入剑鞘。 “这可巧了,我也讨厌荣儿为了你下跪……”今日情形若放在其他人身上,濮阳桀早就杀人灭口图个耳根清净。圣火教从来不会侍奉他人,皇族王爷不过是中原之地万千可供掌握的势力选择之一,濮阳桀之所以会选择齐国晋王,不过是因为当年的王爷给的筹码更能令他死心塌地…… 第二日一早,濮阳桀便不见了踪影。他消失了将近小半天,再后来的时候,伤势又加重了,之前刚见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腹部涌出的黑血涔涔不止。言荣心疼之余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动。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吧,上刀山下火海……受这么重的伤还不忘王爷交待的事。言荣在清理濮阳桀伤口的时候,发现了一卷残破的书册,床上的濮阳桀眉头不展,挣扎着好像还要坐起来。言荣忙拦住:“你还要去哪?” “交给……” 言荣按住他,道:“王爷过几日就来了,到时候你再给他也不迟。” “不……要快……” 言荣于心不忍,道:“我去送,你安心养伤,不要再乱动了。” 小桀的毅力是惊人的。言荣不敢想象若自己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清醒多久。 言荣从未去过晋王府,但这并不代表言荣不认识路。以前有人家家宴,请言荣作陪的时候,他偶尔会路过王府。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登门拜访。 言荣未来得及打扮,不似以前的风尘作态,平平常常若普通人家的公子。王府门口的家丁对他不甚在意。 见言荣登上台阶,状要进门,门口的家丁这才注意到他,并将他拦下:“何人?” 言荣行礼道:“二位大人,小人言荣,有要紧事要与王爷详谈。烦请通传一声。” 一位家丁审视着言荣,悄悄对另一个家丁说:“去请单管家。” 留下一人,应付言荣道:“王爷不在府中,你有何事,与管家说吧。” “这……恐怕不妥。小人想与王爷当面……” 不一会儿,便从府内走出来一位短小精悍的老爷子。 “这人求见王爷。”家丁道。 “你是何人?”单管家鞠一礼道,虽此人貌似平常,但敢上王爷府上请见王爷的,多多少少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眼前这人再平平无奇,也不能失了礼数。 见这老爷子一副管家管事的模样,言荣拱手忙道:“大人,小人言荣,有要紧事……” “言荣?”未等言荣说完话,老管家的思绪骤起,旋即大惊道:“原来您就是言公子……” “???” “王爷喜欢您的字画喜欢得不得了,不仅屋里摆着,床头,案台前都要挂一幅……想不到竟是这般年轻的。”老管家不住赞赏。 言荣糊涂,他的确曾经画过几幅,可权作消遣,还是描摹人家卖不出的画作的,没有什么价值的,根本拿不出手的东西,他也不记得有送给王爷啊。 怕是这老管家记错人吧。 可见老管家满眼的欣赏,言荣便也想回驳,而且他也在心里悄悄地享受了一番被人拥戴的感觉。 言荣不知的是,晋王喜欢的哪里是什么山水,他爱瞧是那山水墨画上几行题词,尤其是落款处,那两个清清浅浅的名与字…… “王爷现在何处?言荣有要事相禀。”言荣未忘正事。 “王爷眼下正于皇宫当值守备,恐怕申时才回来……您若不急,先随小的进府等候。” 言荣算了算,推辞道:“多谢管家,那我稍候再来……” “言公子慢走。”管家关切道。 言荣脚步虚浮,真真是受不起管家的热情的视线。他担心误事,决定先去皇宫里试试可否见到王爷,若见不到,他再回他府上等候也不迟。 可皇宫地界,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言荣皇城墙底下徘徊不定的,还被一队巡逻守卫驱赶出来。 言荣无奈,只得在宫门前的粥摊上坐着想办法。 正巧午时,有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排在宫门外。皇宫守卫在逐一排查登记:“右丞史栾剑鸣家丁。” 言荣不解,问向粥摊摊主:“老哥,皇宫门口的那帮人怎么排起了长队?他们这是在干甚么?” 摊主舀了一碗稀粥递到言荣桌上,见怪不怪道:“皇宫戒严,都好几天了,里面的人不能出来,有些官员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那些排队的都是这些官员的家眷,又是送被褥,又是送吃的,好像是在忙祭典的事情。” 粥摊里的一位客人听见摊主说的,便回驳道:“说是为圣上分忧忙大典事宜,祭祀大典年年有,没见这么隆重,重视到要将人留到宫里。听我宫里的侄女儿说,不是留,是都被困在皇宫里了,前几日西域进贡来的舞女,丢了,正挨个排查呢。” “排查?”有好奇的人问道。 “怕是那舞女看上哪位官老爷夜奔了呗。”一人使着眼色,不再多说。 “呀是不是,听说那舞女美得跟仙儿似的,看一眼能将魂儿勾了去。” “听说到时皇上一眼就相中了,她跳了一段舞,舞完当即就要封妃。圣上甚至决定要她主舞的大典,往年不都是贤妃吗。” 言荣粥摊里观望了一会儿,这些家丁将被褥食盒交给守卫了之后,就报备了一声连皇宫门都没入……他想混进去的想法,要破灭了。 他思索一阵,只好作罢,准备回王爷府上等候。言荣正要起身离开,他的余光却瞄到远处皇宫角楼上似有人影。 他眯起眼,定睛看去,那人影居然是裴方静,言荣喜出望外,当下心情明朗起来,赶忙连跑带颠地跑出粥摊。他一路小跑,生怕角楼上的裴方静转身下楼,言荣边跑还边蹦跶,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当然这也引起了行人的注意。挨近皇墙时,受过一次教训的言荣不敢大声喧哗,偷摸避开巡逻侍卫的视线径直跑到角楼墙底。待言荣近了墙根底下,便用虚声朝上面喊到:“重简!这里!重简……”言荣蹦蹦哒哒朝角楼上的人挥手。 裴方静的视线从远处收了回来,他明显惊住。原本他还暗自鄙夷着楼下有个疯疯癫癫不成体统的东西……可是随着‘那个东西’越来越近,在他眼底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他的心口居然也随之越来越热,仿佛那里比他本人还要清楚来的人是谁。 想当然以言荣方才那般的怪异行为靠近皇宫,要避开皇宫全部的巡逻耳目,那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有一队巡卫已朝言荣疾跑而来,单是擅自闯入皇城周边已是大罪,言荣注意到了自身的险境,别无他法,朝裴方静喊到:“帮我进去!” 裴方静似乎没有理解,言荣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即将跑来的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