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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简,今天我不太舒服。” 裴方静的手里握着一件单薄的衣衫,自己披上,将自己捂得严实,然后坐到言荣的旁边,却不挨近,隔了一点距离。 言荣转头,见裴方静坐在身边,没有任何动作,一声不响,不知何意:“你这是……?” “碰到我,你会作呕。”裴方静小声喏喏。 “有衣裳隔着,会好一点。荣儿想靠的时候,就可以靠过来了。” 言荣盯着他被包裹起的侧影,半响,最终靠了过去。隔着衣衫他看不见裴方静的神情,裴方静亦瞧不见他的。 窗户半开着,晚风习习吹进,雨水潮湿的气味。寝房里灯烛燃着几根,惶惶摇曳。 言荣缓缓开口道:“……你是下凡历劫的玉兔吗?” 衣衫裹盖下的那人,动了动,像是稍稍转了下头。 “只是想称赞你。”言荣难得的舒心。 两相无言,空气静默久久后,那盖头下才传来悠悠一句:“和我说话,想咬舌头吗?” 好心情瞬间消没。“不要再提这件事。”言荣转念道:“我喊得那么大声?你全听见了?” 言荣侯了半天,道:“怎么不说话?” 裴方静的声音传来:“你不让提。” ……(他才不是玉兔!他就是个千年月桂树!) ……(言荣纳了闷了!裴方静这么多年在官场上是怎么混下去的!) 翌日 言荣在床上翻来覆去,琢磨着说辞。一时冲动,铸成大错。mama也许会让他言荣净身出户,或许连养老银子都不会施舍给他,昨晚的事要是传出去,上京里闹得沸沸扬扬,卿欢楼的名声不保。鸨母说不定会让言荣重新接客,来得客人肯定大部分是来看言荣笑话的。言荣越想未来越黯淡无光,他跳窗算了……可是要是没摔死,落个半身残废,就真全废了。 他这张欠嘴,为何要逞口舌之快!为何!言荣心中骂了自己千八百遍。 言荣灵机一动大:‘要不,夜逃吧!’ 当下下了决定,他腾得起身,四处一看,房间透亮,日头高高挂起。言荣已为此事琢磨了一个晚上。 言荣一转身,便见床上一个直挺挺的人,裹着一件单衣,睡得十分规矩。言荣轻笑出声。不料将裴方静吵醒。 “……你是不是忘了早朝?”言荣道。 “旬休。”被吵醒的人微眯着眼,睡意未散。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言荣推开房门,鸨母一个栽歪,倒进屋来。商云涣昏昏沉沉睁开眼睛,道:“言荣,我想了一宿。”言荣赶忙扶住他,莫不是他一晚上都倚门睡着? “你进来这事儿,不能全怨我,要怨也是你那穷鬼叔伯,送你来抵白面。” “但命已如此,是命亏待你,不能全怨我是不是,我有银子和你分着花是不是,你累的时候我也没强过你是不。”商云涣满面倦容。 “云涣我从来没有怨过你。昨日之事我也不知怎么地,但我并不是在怪你,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得。若没有你多年的照顾,我也不会挺到今日,你和关荣是我不幸中的万幸,我心里早已将你们认作亲人,我……”话未完,言荣的肚子却煞风景地轱辘起来。 俩人均是一怔,随即商云涣喜上眉梢:“我这就去将王元给你薅起来!你等着。” 有些话不必说完,有些人不必陪到最后,你于我心中自有一方天地永留。 裴方静站在言荣身后,他伸出手拽上言荣的衣角。言荣手上一重,他回头看去,是裴方静,单衣半敞。 暂时,安稳。看来他还得陪裴方静一段时日。 他见裴方静小心翼翼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言荣忽然抱住他,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他并不介意他的触碰。 商云涣端着早食,站在门口,方想推门而进,便听见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喘息。大清早,还挺勤奋。想罢,他便将饭食放在门口,转身离去。 又过三日,是右丞相梁疏的五十寿宴。齐国尚武,又以右为尊,这右丞相便是武丞相,左丞相又是文丞相,文武丞相向来不对付,几乎属于分庭抗礼。可想而知,梁疏的五十大寿,在场的皆是武官,连端茶送水的小厮腰间都备着一把匕首。都是战场厮杀过的人,把酒言欢之时,不拘小节,今朝有酒今朝醉,享乐之风未有半点避讳,有的武官是携伴而来,伴的不是妙龄少女便是清秀少年的,更有醉醺者,忘乎所以,搂着自家的小妓便咬起嘴来。私宴,不拘这些,识趣的一旁观望,跟风的就评头论足。 一人为晋王满酒,见晋王无人相伴,好意道:“听闻王爷喜好男风,您看刘右副家的南安如何?属下叫他过来?” “不必,君子不夺人所好。”晋王笑道。 “刘常清有什么好不好的,见一个爱一个。前几天去上官大人家带的还不是这小倌呢。”另一人性子直率。 “王爷您看那个,蓝佐使家的尚央,您觉得如何,若还过眼,小臣帮您说道说道。” 晋王只搭了一眼:“太瘦,硌手。” “那个呢,齐骁军使旁边那个?” 晋王横眼看去:“太矮,像娈童。” “那个钱参军家的?” “太妖。眉眼不讨喜。”晋王挑剔道。 一人总算估摸出王爷的喜好,便道:“王爷私养的都看不上。要高矮胖瘦匀称窈窕的,只能去春盈阁,百灵坊,卿欢楼这些地方找了。” 晋王勾起笑,不甚在意。 “哎对,您还记得卿欢楼的言荣吗?”一人与晋王旁边的男子打趣道。 “言荣?名字耳熟,长相不记得了。” “就是给您送过荷包的那个。上面还秀了您的字?” “啊!他,好久没见他了,我还以为他被人包了呢。” 那人啧声道:“他可不想被人包,人家清高着呢,被咱们这群人上,人家恶心得很……” “怎么说?”另一人问。 “我也是听人说的,前些日子他发了疯,揪着卿欢楼鸨母的领子一个劲的骂。说什么恶心……也不想想自己在床上的贱样。” “头牌不是他了,兴许他正用这噱头,招揽官人呢~他的手段多着呢,你是没见识过……” 那边聊得热闹,这边‘啪嚓’,人们一惊,朝中间看去,原来晋王生生捏碎了手里的夜光杯。 “王爷……” “丞相告辞,本王府中有事,先行一步。” 晋王提前离开丞相府,众人面面相觑。临走前,晋王的眼神扫过那闲聊的两人,如有寒芒。 两人均是一抖:“郑司马……王爷这是怎么了?” 另一个打起颤来:“晋王的心思……一天七十二般变化。” “可我,怎么感觉咱俩要栽晋王手里。” …… 紫掣飞奔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