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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说,不要了,就近点的仁善医院就好。 我说,那哪里是医院,那就是个小诊所,你儿子不差这点钱,我们去大医院好不好? 她说,好吧。 行驶了十分多钟,她渐渐困了,她揉着眼强撑着,我抚了抚她背脊,轻柔的对她说,妈你困了?这几天你也没休息好,睡吧,到医院我喊你。 她还是撑了会儿,最终顶不住,靠在我肩上沉沉睡去。 我垂下眼看她,哪怕不笑时眼角也看到了细纹,法令纹也隐隐加深,神情倒是很放松,让我一下子又回想起我们一家还是三个人的时候,她温婉贤惠的样子。 我扭过头,喉咙里有些不舒服。呼吸了好几次平复了心情。 我看了看窗外,小心地从口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 “我们快到了,周岁。你到了么?” “到了,等你们呢。你妈睡着了吧?” “恩,睡了。那我挂了。” “好,拜。” 到了医院,我没叫醒她,左右环顾,看到了周岁。 他走过来,我抱起我妈,他关门。我一路抱着我妈上去,他不远不近地跟着。 等到了诊室门口,我朝周岁使了个眼色,他意会地走开了。 我这才轻轻晃了晃我妈:“妈,醒醒,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迷茫地说:“……到了?” “到了,轮到我们了,快进去吧。”我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拉着她进去。 她一边慌慌张张地跟我进去,一边埋怨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我怎么上来的呀?哎呀太丢人了。” “没事儿妈,谁认识你。” 之后我陪我妈一起看医生,回答问题。 她好几次回答着回答着觉得很奇怪,看了我一眼,我说,医生问得越详细说明他越负责,放心吧妈。 于是妈似乎是放下了戒心,诊疗顺利进行。 结束后,我问她,要不要去厕所? 我妈说要。于是我给她大致指了个方向,叮嘱她实在找不到就问问医生护士,我在这里等她。 她笑着说,行了行了知道了。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转身进入诊室,问:“怎么样?” 医生翻着病历说:“病情相对不严重,甚至可以说只要稍加控制调理就能痊愈。”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只是你的情况……鉴于病人曾经有过两次无意识的伤人行为,甚至威胁到了他人生命安全,开个证明,还是可以送去精神病院的。” 我点头:“好的。” 医生有些欲言又止。 我努力笑得温和,问:“还有么?” 他看了看我,张了几下嘴,开口道:“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沉默片刻,点点头。 我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而她也很快就回来了。 她笑着说,走吧。 我答,恩。 她问,我身体还行吧?没落下什么毛病吧? 我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身体虚,要补补,另外开了几个安神助眠的药。 她说,哦哦。 晚上十点多,我房间一片漆黑。 我打开微信,点周岁进行语音通话。 “喂?子潜。” “恩。” “……怎么样。” “挺顺利的。” “啊……那挺好的。”他顿了顿,又说:“你别太难过了,你还有我。” …… “……周岁,我要没mama了。” “你有我。”那边答得飞快。 “恩……我有你。”只有你了。 我前几天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害怕送我妈去精神病院了。 她始于同性恋,怨于同性恋,对此恨得咬牙切齿。这早已是她的心病。就算善加开导,也至多让她放平心态,努力尝试相信别人,尝试放开我。这是在她不知道她儿子性向的前提下。 而一旦她知道了她的儿子是同性恋,她一定会愤怒绝望得痛不欲生万念俱灰。要么以死相逼,要么直接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无论哪种我都接受不了。 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她了。我会每月给她打钱,也会跟她通话,可是纸包不住火,她终究会发现的,毕竟我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 到那时,我就是真的失去她了。 我……要没有mama了。 我难受。 我真难受周岁。 我恨谢水查,那个王八蛋。 结尾 其实人很脆弱。只要有一点点坎坷,生活就会天崩地裂,心境就会翻天覆地。 人生一路会遇到多少坎坷?而我的一生又会遇到多少坎坷呢? 父母离异也好,幼丧考妣也罢……任何一个都会使一个孩子对未来恐惧无助。哪怕他撑过来了,性格为人方面总会和家庭幸福美满的小孩天差地别。人哪有那么坚强?不过是咬牙硬抗拼命伪装罢了。 我坐在靠窗处,喝了一口柠檬水,看了下时间。 6:10。 按理应该早下班了。难道临时加班?可是周岁没给我发信息。 我又耐心等待。过了十分钟,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只是,趴他身上的是谁?恩? 我起身结账,走出咖啡店,朝他走去。 “子潜……”周岁看到我了,大步朝我这里走来,那个“树懒”也快速平移。 我微笑着看他们走近。等到周岁到了跟前,我问:“下班了?” “恩!我们回家吧。” “恩……同事么?”我目光转向那只大型“树懒”。哦,他还半搭着周岁的肩。 周岁看了看“树懒”,有些无力地说:“柳回舟,可以了吧?回去吧。” 那只“树懒”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我,又不放周岁,我不禁微微抬起下巴仔细审视他。 染过烫过的头发,精巧的耳饰,时髦得体的穿着——好的品味和搭配给他不算怎么出彩的五官增色不少。 只不过,你这样的意思是要抢我男人吗。 我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 “他是谁啊,周总?”“树懒”扭头问周岁。 我靠近周岁,不等他回答就笑容可掬地说:“我是岁岁男朋友,你好啊。”又顺手拍了拍周岁的肩膀,把某只“爪子”拂掉,口气略有抱怨地说:“你怎么在办公室都能沾那么多‘灰’?” 周岁眼睛一亮,大白牙就出来了,抖了抖身子,朝我靠近了点,说:“不能怪我,我也不想沾上的,所以需要你嘛!” 我拍了拍周岁的腰,说:“行了,早点回去吧,省的沾上了,我还要帮你洗衣服。” “对了,”我突然转头,看着那人,说:“柳……回舟是么?你也早点回去吧,工作一天也辛苦了。” “啊……哦恩。”那人讷讷地答应着,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赶紧拽着周岁头也不回:“恩,那我们走了啊。” 我拉着周岁一阵快走,周岁乖乖巧巧任由我拉着。我突然停住了。 “你的车子在哪里?”我没回头,看着前方问。 “F区靠北。” “哦。” 看到了眼熟的车型,我放开周岁的手走向副驾驶,而他也配合极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