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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绝,一时间脑海中已经盘旋了无数个折磨人的法子。 “更衣。” 看着娇笑着迎上来绝美女子,凤离天冷冷的吩咐一声。 绝美女子忙从一旁小黄门手中取过衣服,替凤离天换上,目光掠过凤离天身上皮肤时,便不能自抑的露出迷醉神态。 “皇上可要用些点心?夜都这么深了,饿着肠胃可不好。” 一边替凤离天整理腰带,那女子一边用眼神娇怯怯的看向凤离天。 平时只要她一露出这样的神态,多半皇帝都会应允,但今天却不知怎地,凤离天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森冷寒意不由让她打了个冷战。 “皇上……”怯生生的娇呼了一句,还不待她说下去,凤离天已经冷然问道,“车备好了?” 梁相福一直束手候在一旁,暗含讥讽的眼神掠过那眼睛有几分像云彧的美人,就听到了皇帝的问话,忙恭谨说道,“已经备下了,皇上随时可以用。” 梁相福伺候凤离天二十余载,知君之深,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自从一接到云彧投案的消息后,梁相福就做好了安排,果然皇帝一忙完公事,回到后宫后竟是歇都不歇,就要往大牢赶去。 “既如此,就走吧。” 凤离天抬脚就要走,身后的美人张氏却急了。 “皇上,您要去哪里啊?” 这话一出,顿时满堂寂静。 这张氏本是前朝皇帝的嫔妃,只是尚未伺候过皇帝端阳就被灭了,她是惶惶不可终日,却不想被送来伺候新皇,更想不到新皇一夕云雨过后,竟对她怜爱有加,因此她竟如飞上了枝头一般,过上了人人恭维奉承的日子。 而以前那些养尊处优的嫔妃,这些日子却尽皆凄凉无比,以往在她面前嚣张跋扈的人,竟一个个低三下四的跪在她面前哀求,加上宫中众人见凤离天宠爱于她,便更是百般奉承,她本就是一个胸无城府的人,便越发作威作福起来,到了今日竟更是持宠生骄,加上昏了脑袋,在此刻竟然敢追问皇帝的去处。 话刚一说出口,她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同,心中顿时一寒,忙改口说道,“夜已经深了,皇上公务繁忙,还请早些安歇才好。” 但就算如此,却也已经晚了。 凤离天脚步不停,脸上一点表情也无,“张氏殿前失仪,不知本分,送去慎刑司,永不许踏入奉天殿一步。” 此话如霹雳一般,张氏浑身一僵,双膝一软,颓然软到在地,哀声哭到,“皇上……求皇上开恩啊……” 而凤离天大步流星,却已经去的远了。 唯有梁相福,回头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张氏,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可惜不知惜福啊,浪费了那双好眼睛了。 大理寺离皇城并不远,马车不到两刻钟,就到了大门处。 因凤离天不欲张扬,因此便坐了一个青帷马车,梁相福随车伺候,车外跟了几名侍卫外,便再无其他了。 马车停在了台阶前,一停稳,便有一名侍卫上前拍门,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拍门声便显得有几分震撼,所幸官衙周围并无百姓居住,因此倒也算不得扰民。 “什么人啊,这么晚了还鬼喊鬼叫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来人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气急败坏,脚步由远及近,很快便来到了大门便上,一把扯开大门,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竟敢来大理寺捣乱,小心老子拍死你!” 来人睡眼惺忪,帽子也没戴衣服也有些乱七八糟的,显然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那拍门的侍卫也不说话,只“锵”的一声抽出宝剑,森寒的剑气顿时让那人心中一寒,瞌睡也瞬间没了。 “你……你你……”来人被吓了个半死,哆嗦了半日,才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大理寺动刀……你是要造反啊……” “去把你们头叫出来,就说有贵人到了。” 见这人糊涂,侍卫也不跟他纠缠,丢过一块腰牌到那人手中,转身走到马车旁,束手而立。 门子哆嗦了半天,才接着灯笼的火光看了看腰牌,顿时大惊,连开门都顾不得了,连滚带爬的冲了进去。 空荡荡的长街上,便只有一辆马车同几名侍卫,诡异的停在当地。 章恙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是从床上跳起来的。 一把推开旁边两个羊脂白玉般的身子,章恙忙不迭的扯过衣物,胡乱穿戴起来,同时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起来,准备接……” 驾字还没出口,章恙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愣了一愣后才反应过来,皇帝白日不来大理寺,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过来,还搞了轻车简从这一套,莫不是不想引起人注意? “慢着!”高声喊住了要冲出去准备的下人,章恙心中那个想法越发清晰,手上快速的整理着穿戴,同时说道,“不要声张,同我一起出去先看看,同时通知大牢那边一声,让他们做好准备。” 大理寺虽然管的事情多,但还没得到过皇帝亲临的待遇,联想到傍晚云彧的投案入狱,章恙心中不由有了些猜想。 莫不是这叫云彧的小子,竟真的有些旁的能耐?竟让皇帝都赶了过来,难怪白天对着自己还敢那么嚣张。 果然没太过逼迫是对的,不然万一惹得皇帝不开心可就惨了,回头对这人可还要更谨慎些才好。 脑中转着无数念头,章恙收拾停当,忙不迭的出去接驾了。 一刻钟后,几人便来到了大牢的入口处。 因为章恙的通知来得突然,因此大牢处值夜的狱卒们虽都打起了精神,心头还是阵阵嘀咕。 看这样子,是有大人物来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 而这时在囚室之内,云彧被悬吊在半空之中已经快三个时辰,不但浑身都疼痛难忍,就连头脑之中,也是昏昏沉沉。 枷板实在太重,时间一长,压得他几乎无法站立,但若是软倒,钻心的痛楚就会转移到手腕处,如是十次八次后,云彧便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失去了神智。 他本来身子就不大好,到回了东钟得知母妃噩耗后,即是伤心亲人远去,又对背叛爱人心中愧疚,时日一久便郁结于心,三不五时便要调理一番才好,虽外边看着同旁人无异,内里却是在孱弱不堪,因此这种刑罚对其他人只是小惩大诫,对他却着实是折磨。 自己……还是要熬下去的…… 一定要再见凤离天一面,对他说出对不起,再任凭其处置,也算自己对得起自己的本心了。 昏昏沉沉中,云彧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而就在离他不到两丈的地方,隔着栅栏,凤离天负手而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让人心寒的冷意,看向云彧的眼中,也只有滔天的憎恨。 三年了,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