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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为了家国,竟要将自己仇人放了出来,且这一举动,还要伤害自己的爱人,让自己永无颜再见凤离天,想到此处,云彧心中的那股郁闷,自是难解。 “下去吧。” 心头不畅,脸色自然也不好看,他轻哼了一声,谴下了牟先生。 接下来的一整日,都是在混沌中度过。 是夜,云彧心中思绪反复,通宵未曾好眠,到了第二日一早,便听到有信使来府。 云彧心中激荡,忙让人进来相见。 那信使见了云彧,忙下跪行礼,又说道,“皇上让卑职禀告世子爷,昨日祭天大典,顺利无比,且天降祥瑞,万民拜服。” 原来昨日凤离天一行人来到太庙,正值好时辰,当下在国师的主持下,整个祭天大典开始,最初一切如常,到了祭天大典进行了三分之一时,当凤离天亲自上前敬了天地香火后,突然整个太庙周围,响起了轰隆隆的震天雷鸣。 当下众人都是大惊,百官士卒都慌成一团,而在这时候,凤离天慷慨激昂的一通发言,镇定了人心,也稳住了局势,最后,那雷鸣巨声俱都消失不见。 众人虽口中不言,心中却着实战战兢兢。 祭天之时发生这样的异响,莫不是祖宗对当今皇上继位表示不满?一时人心惶惶,心头各自盘算,而淑妃源王派系的官员,禁不住事的,脸上都有了些许喜色。 但就在此时,突然有兵士来报,原来在不远处的绝壁之上,随着一阵山石烟尘散开,陡若镜面的峭壁上,突然出现了八个大字。 瑞于天下,东钟大兴。 “此乃祥瑞啊!” 汝南王第一个做出反应,慨然向凤离天拜倒,同时三呼万岁。 其身后,裴左相,蒋大将军等纷纷跪倒拜服,而随着他们的呼号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拜服的阵营。 端,乃是凤离天加封太子前的封号。 当下群情激奋,文武百官侍卫兵卒,纷纷随着这山呼声,加入了这慷慨激昂的队伍中。 而在人群最顶端,那九十五级台阶之上,凤离天身着一袭威严的皇帝袍服,脸色肃穆,双手举天,昂然而立,那王者风范,一览无遗。 天降祥瑞,人心尽向,至此以后,淑妃源王等人的一番心思,再不能起任何波澜。 来使也是一脸的激动,“眼下各处朝臣,纷纷来书要求觐见皇上,皇上因忙于祭天一事,接见百官便安排在祭天以后,此后只怕还有好一通盛事,因此或许会耽搁几日才能回京,皇上特地吩咐卑职知会世子爷一声,另皇上特地吩咐了下来,要鸿胪寺安排好与端阳的交好一事,特特嘱咐卑职告知世子爷。” 云彧坐在上首,表情虽依旧平淡,心中却隐隐有些激荡。 到底……也算帮了他一遭……总算…… 他心中百感交集,轻轻笑了一声,才吩咐准备重赏,又说道:“辛苦你这趟奔波了,下去好生安歇吧,墨玉,送侍卫大人出去。” “卑职不辛苦,能为皇上做事,乃是卑职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信使发自肺腑的说道,行礼完毕,才在墨玉的陪同下走了出去。 堂上,唯留下云彧,默默的呆坐着。 既然事情已了,那……就是告别的时候了……凤离天……我愧对于你……这一去……希望能是永别…… 深夜时分的质子府,一片静谧。 在第三进的正屋,云彧收拾停当,看着墨玉和王嬷嬷,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下人们都安置好了?” “都好了。” 王嬷嬷说道。 质子府里,他们带来的人本就不多,要紧的就更没有了,这府中更多的下人是来到东钟后,陆陆续续才添置的,也有许多是凤离天送来的,因此离去之时,倒也方便。 “既都好了,就走吧。” 说了这话,云彧站起身来,迈步走出了房门。 王嬷嬷倒也罢了,墨玉支吾了两声,颓然点头。 在他看来,世事无常,不过如此了,皇上对世子爷这般情深意重,世子爷也对皇上一往情深,但无奈两人之间横着家国责任,那私人的情意,也就只有抛在脑后了。 一行人出了二门,早有牟先生备了马车守在门口,见了云彧,忙上来行礼。 “世子爷。” 云彧点了点头,想了一想,吩咐墨玉和王嬷嬷坐了第二辆车,他自己却上了第一辆,才吩咐发动。 牟先生便发动暗号,让在府外的人引开暗卫,虽只能引开极短的一段时间,但这却足够云彧一行人的车马驶出了质子府。 上了大路,两辆马车便分左右驶了开来,载着墨玉和王嬷嬷的车,往牟先生安排的地方驶去,而他们一行人,却行向了源王府。 入夜后的盛京,分外宁静,一路也有几拨护卫上前问询,但在牟先生出示了质子府的徽记后,便都退了下去。 谁不知道当今皇帝万分信任这位世子爷,自然没有人敢搙虎须。 车便顺顺当当的来到了源王府。 月光下的源王府,分外冷肃,护卫的兵士一见有马车驶近,立刻拔刀相迎。 “什么人?竟敢擅闯源王府!” 牟先生手一挥,马车便停了下来,只听他沉静的说道,“车上是端阳的平南王世子,奉了皇上的命令,有话要来问凤逐天。” 这事却有些蹊跷,按说就算有人要问话,也轮不到你邻国的一个质子来责问本国王爷,但众人皆知道这位世子爷得上之宠甚厚,因此虽心中奇怪,却也不敢粗言苛责,而是速速去通知了他们的首领。 “这位先生请稍等,我们首领大人这就出来。” 牟先生微微点头,一片沉静稳重之态,反倒是车内的云彧有些按捺不住,心跳都快了些。 不多时,他们的侍卫头领就出来了。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姓张,国字脸络腮胡,行动之间颇有些行伍之风。 “见过世子爷,”来人先向车内行了个礼,才说道,“不知世子爷深夜要见这人,可是得了皇上的允许?” 云彧微微挑开车帘,露出脸来。 “皇上有要紧的事情,特地吩咐我来问凤逐天,令牌在此,还不快快放行。” 说吧,便将那夜从凤离天身上取下的玉牌在那将军面前晃了一晃。 那将军一见玉牌,脸色顿时一肃。 “请世子爷入内。” 他大手一挥,拦路的士兵们便放下刀戟,载着云彧的马车便缓缓驶进了源王府。 “将军,这样放人进去,可妥当?这世子爷挑了这个时辰来,到有些奇怪啊。” 一个士兵凑到那将军耳边说道。 那将军心中虽也颇为疑惑,但刚才那玉牌,却是真真实实的。 “天家的事情,岂是我们能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