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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都不少。”赵立娘抱着胳膊坐在那儿,油盐不进,别人好说歹说愣是一文钱不少。 赵立娘本来就没什么心思卖鸡,她就是出来散心的,板着个脸,照这个卖鸡的架势,她本来以为今天一只鸡都卖不出去,没想到坐在那儿不到一个时辰,她带来的两笼子鸡全卖出去了,一只都不剩,先前她还想剩一只鸡给秋哥儿,结果最后的那只也被人抢着买走了。 旁边的人见她卖鸡,不管是谁,都是一文钱不少,就在心里暗自琢磨:这位大娘无论是谁都一个价,买多少只也不打折,那定不是漫天要价,这么贵还有人去买,说明这鸡肯定是真好,这大公鸡个头确实好看,毛色光鲜亮丽,鸡冠鲜红挺立,不如买一只吧…… 那个嫌弃价格贵而去其他地方看看的中年妇女,瞧了几家后转而回来了,实在是瞧见了好的忍不了差的,哎,快过年了,贵点就贵点吧……天,幸好我回来的早,不然等会岂不是没有了。 “这只我不卖了……” “卖给我吧卖给我吧,我可是第一个来问价的……” 赵立娘拿着到手的一两多银子,简直哭笑不得,她辛辛苦苦精心侍养几个月的小东西就这样被人买走了,被人带走时也不回头看她一眼,小没良心的样子,跟她亲儿子一个样…… “秋哥儿,你说……这么贵怎么还真有人买啊?” 第33章 猪rou “是赵大娘养得好, 我都想要一只给我奶奶补补身子……”秋哥儿将蒸笼洗干净, 用抹布将桌上的面粉楷去。 赵立娘无奈地笑了一下, 垮下来的皱纹若隐若现浮现在她两颊, “过两天让言哥儿给你带一只老母鸡……” 秋哥儿连忙拒绝:“不用了, 谢谢赵大娘。” “收下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啪啪两声,赵立娘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揉揉自己的肩膀,活络一下身子, 语调洒脱的说道, “你这个小哥儿, 要是个小子多好, 长得真俊真壮实……” “呵呵, 谢谢赵大娘。”秋哥儿黝黑的脸上飞入两抹红云, “我从小就壮实,我奶奶说我刚出生时九斤呢。” “九斤,哇, 那是挺重的, 你母亲生你时肯定遭了不少罪。” “嗯,我娘看见我这么胖还以为我是个小子呢……” “……” 和秋哥儿闲聊了会,赵立娘去后边洗了手, 收拾了东西牵着小毛驴准备回家,她给小毛驴系上板车,把两个空的鸡笼放上去, 自己坐在边角,离开时正好看见一个年轻的书生公子哥进到林记食肆,听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好像是要买月饼。 “秋哥儿,要一篮子月饼。”声音熟络而响亮,想来是常来店里买吃食的。 秋哥儿手脚利索给他装好,店里柜台上摆放的月饼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摆给客人看的,做好的冰皮月饼存放在一个特制的木质箱子里,木质箱子除了盖子,四面和下方都设有暗格,存放了许多冰块,月饼就放在中间木架子隔开的方格里。 装月饼的竹篮是林立轩特地找人制作的,那人手巧,做出来的篮子下方是竹子编成的一朵牡丹花,有些人就爱这竹篮,特意为了要这竹篮而来他们店里买一篮子月饼。 “飞白,怎么这段时间天天来我们店里买月饼……”秋哥儿把装满月饼的篮子递给他。 穿白衣的年轻书生公子哥笑盈盈的看着秋哥儿,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娘爱吃……” 月饼这玩意林立轩定价可不低,这公子哥天天来买,想来是县城里哪家富裕人家的小少爷,看到他那副书生打扮,赵立娘不由得想起自家的糟心孩子,前几天化作茅坑里的苍蝇似的天天在她耳边嗡嗡嗡,叫她恨不得拿把扇子拍死他,今天在店里清清冷冷坐了半天,听不到那吵闹的声音她又怪想念的。 说什么不去书院读书也不考科举了,明年在山脚下修一座新房子,南北通透的房子,前门连着后门,后门对着山脚,建一个鸡园子,专门用来给牲畜活动,正门前搭一条葡萄架,下面开出块菜地来…… 这样的日子何尝不美?赵立娘在心里头叹气,或许是她太贪心了。 先前轩儿痴傻的时候,她的心愿很小,不过是希望自己百年后孩子能有人照顾;如今轩儿神智恢复,她却像烧开的水中翻滚的气泡,膨胀地越来越厉害,老头子,你要是还在世该多好,就能告诉我怎么做…… 林立轩牵着言哥儿的手回去,卸下竹篓,将捡回来的柴火放在通风的角落,等吹干水汽后,方可以入火燃烧,言哥儿见柴房里的动静比平日安静了些,进去看了一眼,却发现里面的鸡鸭少了大半。 林立轩将那棵疑似花生的东西带了回来,把缺乏营养显得干扁无比的种子埋在门前的菜地里,也不知道种不种的活,随意吧,若是种的活,来年指不定长出花生来炒花生米吃。 他们回来的时候,天上正下起了一阵小雪,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是雪,小小的米豆子簌簌的落在地上不多一会就不见了。 屋里的赵立娘听见外面的动静,走到院子里来叫他们:“在山里吹了半天冷风,快进来喝碗鱼汤吧。” 言哥儿应了一声。 赵立娘归来时,在县城里买了一条鱼,到家之后,处理好鱼身,在锅里稍微煎至金黄,倒入水,放一把葱姜末,再浇一点黄酒,用火细细的煮着,言哥儿揭开盖子,汤色乳白,鱼rou鲜嫩,切好了的水豆腐及白萝卜丝堆在两旁。 因是冬天,锅直接就架在屋里,烧的正热乎的枯枝干柴蒙上了一层白灰,林立轩拿起一根贯通了的长竹筒对着火堆吹风,吹跑了白灰,吹出了红的发光的火星子,木枝燃烧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一开始林立轩不会用那东西,反倒吸了一脸灰尘,用习惯后,总是忍不住抢着做这活儿,乱吹的时候还会被赵立娘跟言哥儿嫌弃。 言哥儿把盛好的一碗鱼汤递给林立轩,自己也倒上一碗,林立轩低头品了一口鱼汤,乳白的汤水飘着点点葱花,下面是白嫩的鱼rou和质地正好的鲜萝卜丝,细腻白嫩的豆腐香滑无比,鼻翼里满是鱼汤浓郁的香气,鲜味萦绕舌尖,香甜、浓烈,极鲜极美的感觉刺激蓓蕾,一碗汤喝下去,从头到脚整个身子都暖了。 赵立娘也走过来在火堆边坐下,言哥儿忙不迭给娘也盛上一碗鱼汤,“言哥儿不用了,娘喝过了。” “娘,你今天去县城了?”言哥儿想起柴房里不见的鸡鸭。 赵立娘往火堆里扔柴火,火焰的红光印在她脸上,“嗯,把家里养的鸡鸭卖了。”说到这里,赵立娘又想起一件叫她生气的事,“幸好今天我回来地早,一只母鸭居然把蛋孵在外面,我看见了赶紧揣屋里去,这么冷的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