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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扫了棋盘,满盘棋子散落一地。赵澜却直起声笑的有些愉悦,又一口喝干了身旁放着的热茶。 “甚好,甚好。”赵澜心满意足了,于是便打了个哈欠,笑道:“不来了不来了。” 寇连进一旁赔笑,又朝外头瞧了瞧,在周显身旁轻声道:“上皇,时间差不多了,再拖些,怕是要过了早朝仪了。” 周显一点头,却见赵澜已经已经趴在案台之上昏昏欲睡了。他一笑,拍了拍赵澜肩膀道:“入了秋了,这会儿清凉些,还是去床榻之上好些。” 赵澜眼皮干涩的厉害,实在困乏。模糊自己起了来,上了床榻便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 寇连进见了,立时小心安放好了纱帘,才道:“上皇,臣下留了宫人在这儿。回头赵君子醒了,叫宫人将他送回弘昌馆才回转宫中。” “可。”说罢,周显又扭头瞧了眼,这才离去。 昏沉带出几分晨曦的亮光中,周显一行人从一处朱红色大门中走出。忽的,寇连进抬头瞧了瞧天色,道:“上皇,臣下觉得赵小君子同赵姬感情深厚,还需叫他们多多亲近几日,此乃人之常情。 臣下念及赵小君子亲厚有礼,实在不忍见他姊弟分别,还请上皇准许允赵小君子多留于大顺几日。若叫他立时回归故里,实在为难赵小君子了些。” 周显看向寇连进。 寇连进低着头,十分恭敬谦卑。 “可。” “上皇圣明。”寇连进立时应到。 很快,一道身影进入一辆皂色马车,马车快速从街道上走过往宫门而去。 第22章 待您不同 卯时天色稍亮,驷车长府邸已然又恢复了往日才有的清冷肃穆。些许仆从早起了,此刻正有些轻手轻脚在各处打扫着。 踏踏…石板铺成的廊檐下,许典一身甲胄夹杂几分冷意快步而来。 一路而来,瞧见他的仆从尽数低头又后退几步,行事之间十分沉默无声。原先驷车长府无有女眷,许典管理家宅便用军中管理士兵之法管理,是以整个宅子就少了不少高官人家的华贵奢靡。 许典并未觉察不妥,一路行至后宅一处院落之中,大门之外四五个丫鬟正倚靠在一处门外打些瞌睡。 见许典过来,其中一个容貌娇俏些的丫鬟朦胧了睡眼一瞧,因见许典穿铠甲而至,自是吓了一跳,面色煞白。未等她发出声响,其她几个丫鬟立时抓了她胳膊,将她拉到旁边廊檐一侧。 “我家赵姬……” “莫要出声。”其中一个丫鬟止了她声响,又道:“大人时常如此,你不必担心赵夫人安危。” 那娇俏丫鬟名叫娥女,原是出生一名为子夏的小国之中。子夏亡后,娥女侥幸得活充入娇房宫中。后赵姬叫上皇赐婚,身旁也需一体己人伺候。那尚宫考虑周全,便叫了一人派去伺候了。 娥女由此脱离乐人贱籍,这些时间又被赵玉笼络,说是日后许她自由自身,娥女也便立时心生感激之情。 吱呀,此刻大门叫许典推开。屋子中各处尽数都布置的喜庆,桌子上还放了不少酒食糕点,却未有动过痕迹。 赵玉身着嫁衣,手中执了一柄孔雀扇,扇面稍稍打开略微遮住面容。许典见被褥未乱,又见她眉宇间浮出一丝倦色,分明一夜未睡模样。 许典大步上前,便亲手拿下了她手中孔雀扇,这才从头到尾稍稍打量了下这位南赵公主。 “见过良人。”赵玉稍稍起身,竭力维持着自己的身形。一夜手执孔雀扇未动,赵玉腿脚早已麻痹。此刻稍稍起身,脚难受的厉害。 许典面色不变,只道:“我一夜未至,你不怪我?” “良人自有主张,或也是公务繁忙,我又有何可怪罪的。” 大顺之中,女子婚后多称呼丈夫为郎君或良人。只良人更显尊敬些,以示妻子对丈夫的顺从。 许典略微点头,却不上前一步也未稍稍坐于此处有歇息之意,“我不善言辞,也便有话直说。日后赵姬不必如先下模样,我瞧的分明,赵姬怕是根本不心悦于我。” “良人多虑了。” 许典凝眉,沉声道:“我不愿同你玩弄些心机,几日索性一同说明。你不是寻常女子,我在你眼中瞧见了些旁的东西,你怕是时刻牢记着南赵之仇,恨不得将大顺众人杀之而后快。 如此心思,你若只是埋在心中,我也便装作不知。可你若是做些出格之事,也休叫我留几分情面。” 赵玉收起了方才的几分笑意。 话毕,又见许典拍手示意,一会儿功夫,却是一身着青色衣袍的中年人手捧一匣盒入门,而后又将匣盒放置于案桌之上。 许典瞧了匣子一眼,“这其中放置了驷车长府邸所有仆从身契,包括死契活契,另有驷车府各田产、房屋、店铺之契,以及府库钥匙等物。 今日起,这些都交于你处置,你要如何如何料理仆从,如何打理这府邸,钱财应该如何我亦是一概不过问,你做主便是。此处院落也留于你居住,我居于府中偏房之中。若有它事,你叫丫鬟仆从告知我一声便是。” 赵玉瞧了瞧了匣子,许典话以至此,她到索性也不再隐藏,露出几分凉薄之意,“许大人是难忘亡故之妻?” “非也。” “那许大人已有新欢?只是上皇赐婚,不得不娶我?” 许典沉默了会儿,不答,半晌才道:“这府邸之中,只会有一位夫人,我亦不会同他人有所染指,叫你为难。” 赵玉朝他稍稍行礼,“如此便好,我便不打扰许大人了。” 这是送客之意。 许典知晓赵玉之意,只一点头扭头龙行虎步离去,一路之上,只听着盔甲沉闷的摩擦之声远去。 …… 赵澜喝了酒又十分晚睡,加之房中点了多罗衡芜香,实在叫他睡的沉稳,醒来之时已到了午时。 只才从床上坐起,原先如同泥塑的宫人此刻便一同活了过来一般,便伺候他穿衣洗漱。待赵澜处理妥当了,午食也早就摆好了。 赵澜这会子有些发饿,旁的也不多问,只立时吃了。 待吃完,他左右环顾见此处很是陌生,便道:“这是何处?” 宫人道:“弘昌馆南苑偏殿,若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