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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那张照片能给我吗?” 当然不行,那是人家的纪念册,十二年工作的荣誉证明,这姑娘太直接了,软硬兼施,不达目的不罢休,跟她说话是人就有种要被扒一层皮的警觉,也没见她是杨师的谁,她这么尽心尽力做什么?要不是长得挺正常,妥妥一个居心不良加报警伺候。 王含乐还是拿到了照片,去附近影印店扫描了一张高清的。 让门卫酒足饭饱之后,她结了账,临走又要了门卫的电话。 直到坐完动车,出了车站,坐地铁回了住处,王含乐也没打通那个电话。 睡到半夜,她突然感应到什么,爬起来打电话。 “大叔,我是杨师儿子的朋友王小姐,问一个问题,打扰吗?” 那边醒得二晕二晕的中老年人估计一口气没缓上来,“.......啊?” “你只有杨师的电话,为什么没有别人的电话?” “.......” “是杨师专门留给你的,对吗?” “......对。” 挂了电话,被子里二十七岁女人高兴得翻腾打滚,把枕头压身下骑来骑去。 他想要的,她拿到手了。 手机响起。 被窝里伸出光裸的手臂,握住划开。 那边声音吵杂,信号不好,人声断断续续。 “还没打通......啊,通了。” “说话。”她一贯不耐烦的声音先发制人。 “嗨,是我,发你的住处地址。”尖细的男声。 啪地挂断。 俩世界1 “小徐。”手指扣扣吧台面。 正在玩手机的人迅速按下手机,才不卑不亢抬起头,“乐姐你来了。” “昨天又遇见神经病了?” 小徐店长张了张嘴,半天才从电竞的海洋里游上岸,想起有那么回事,“乐姐,你听我说,这次不是我们的错,是客人,她备注——绿豆沙冰要热的,不给热的给差评。这种客人不骂留着过年吗?话说今年过年咱们休几天假?” “该骂。”王含乐庆幸昨天不在,不然不是骂架了,八成得打起来,“不过你把店里的联系方式换成你的电话号码。” “为什么?”小徐店长仿佛预见了什么,不停摇头拒绝。 “妈的,不换也得换,昨晚打我手机上来了,问我要地址。” 小徐店长怪叫:“问你要地址做什么?还想上门来闹场子?我马上改,乐姐你昨晚肯定没睡好,回去休息,我在这儿等着。” “来了知道怎么办吧?” 点头,早就深受教诲,“门口躺下,通知隔壁鸡汤饭拍视频,报警,您老慢去,不会忘的。” 绕远了才想起,她今天是来上班的,怎么往家回了? 幸好没上班回去了,才到小区门口,大老远看见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物业围成一团,见她路过,就喊:“小姐,小姐。” “你全家才小姐。”刚搬来小区,物业出过除鼠不利反毒死猫的事,王含乐一直给物业记着。 “嘎?不是,小姐,你是3栋501的住户吗?” “不是。”她快速挪开,傻子才把门牌号告诉随时可能会结仇的人。 “明明就是......”背后传来物业的嘀咕。 楼下又遇见大妈成团八卦,见她就窸窸窣窣讲得更凶了,那样子就像她集合了她们儿子一天之内睡了。 直到看见自家门口蹲的乞丐,她明白邻居和物业为何异样了。 这种情况通常该叫物业来处理,但物业显然是一群阳痿男,不仅轻易把人放进来,还不敢承担错误,放任奇怪的人游荡在住户门口。 她正在拨报警电话,蹲的那人站起来,哈哈笑了两声,怪声怪气喊:“乐——乐——jiejie。” 她毛骨悚然,转身就跑,没跑几步,突然想起她教人叫过“乐乐jiejie”。 去年,越国,一个满脸是毛瘦巴巴的小男孩,拿走了她第一笔美金,让她没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搞成这样?” 王含乐开门,乞丐紧跟在后面。 他脸上依稀还有猴崽子的影子,虽然脏,好在光滑的,说明没伤没病,不仅没伤没病,这崽子身高,跟拉面条一样长了,目测一米六吧,至少已具矮个少年样。 她站在玄关,关门时迟疑了。 他们是具有攻击性的。 关了门她就跑不掉。 少年进门后就站在玄关没动。 “怎么了?哦,这是我的猫。”他一动不动盯着沙发上弓着身体进入飞机耳战斗状态的猫,王含乐不以为意道:“来吧,用你们兽类的方式打个招呼。” 少年迈开脚——走了一步,脚上就多了个舔他脚的rou球。 “这是我的狗,打招呼。” 少年不敢置信,“什么时候养的?” 王含乐耸肩,“大学毕业后就养了。”每次搬家它们都是最重的行李。 少年撩开脚上对他的气味着迷不已的泰迪,径自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捞起一袋膨化食品,扯开就往嘴里哗啦哗啦倒。 见状王含乐马上点了个烧腊饭,加了10块钱小费,备注让卖家二十分钟送过来。 猴少年狼吞虎咽吃完外 卖,王含乐已从楼下超市提回一袋衣服,从内到外都有,在他咽下最后一口饭时递到他手边,“不急,你先去洗澡,洗完我们谈。” 他盘坐在沙发上,不仅个头变化突出,脸上神色也变化多端,不再呆滞,警戒,更自然,更舒展,热了一杯牛奶给他喝,他接的时候居然回:“谢谢jiejie。” 轮到王含乐呆滞。 喝完牛奶,他解释为什么突然出现:“杨......你还记得他吧?他来你们国家,我很想他,就跑出来了。” “记得,杨dié。” 少年却惊讶了,“这是他的名字?原来他全名叫这个。” 她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悦,居然一直以来,她比他的同类了解他更多。 “对,他有一本过期的护照,我看过。”回国后她凭记忆终于认全了他的名字,那个字组成一个词,是生生不息的意思,寄托了取名者对他的期望,她甚至据此为他延伸出另一个名字,取代了傻rou,贱人,那个名字叫:绵绵。 少年一骨碌就从沙发上起身,“他是不是在这里?他是不是来找你了?” 她看见少年要往她房间去,心头一跳,又觉得自己留下的痕迹一般人也察觉不出来什么,就没阻止。 “他没有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他来了。”但她知道,他迟早会来,去红工市,找他的家人。 少年绕遍每个房间,遍寻不获后,终于放弃,但也没有表现得多难过。 王含乐问:“他为什么不许你跟着?他又要做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