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路薇径自往前走，洛洛后知后觉跟在后面。

    “诶诶，你慢点儿薇薇。”

    两个女孩在分别前相互拥抱了一下。即便这次偶然遇到了，往后也不方便时常见面的。洛洛把木匣子还给路薇，有些好奇她为什么要抱着这么个东西，还问她里面都是什么，怎么面上一堆尘土。

    路薇摇摇头，只是把东西接过来。

    回到住处楼下的时候，她取出里面的纸条，看着上面的那串电话号码。

    李先生，是她在在芦城上学以来学业名义上的捐助人，先前的确是听哥哥听说过。中学时代住的房子，名义上是李先生的物业。

    在她看来   ，捐助贫苦儿童上学，只是李先生的习惯，并非热心肠的人，因为这么多年来，路薇也没有亲眼见过他。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让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去找这个人。

    再说，她能遇到什么危险。

    她把纸条撰进口袋里，合上木匣子，正准备上楼。

    忽然一张手帕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

    路薇情急之下，奋力抓住那人的手挣扎起来，但那手却纹丝不动。手中的匣子掉落在地上刷出去几步远。

    年初的时候，在回家路上被粗野男人袭击的记忆席卷而来   ，一同唤醒的还有被强行侵犯的恐惧。

    “你别动！”

    忽然，她听到身后袭击她的人说话。语气凶巴巴的，又刻意把声音压低，还有三分不敢下重手的怂。

    “姑奶奶，你老实点，别出声。”

    “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就放了你。”

    这人凶巴巴的做派和怂里怂气的语气，让路薇一时间不那么害怕。她停止挣扎，一副配合的样子。

    那声音还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人见路薇不再叫唤，也松开了手。

    路薇回过身来，眼前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微胖，三十五岁上下。她没见过这个人，但是她留意到那人头上有一道疤。

    “你是谁，想要什么？”

    路薇很警惕。

    “路家妹子，我是飙头。”那人局促地把手帕塞进口袋里，“我跟了你一路了，我也不想为难你，拿了东西我就走。”

    说着就要去捡起被摔在地上的木匣子。

    路薇回想着这个名字，见那人已往前两步   ，下意识地挡在木匣子和那人之间。

    “你年前，和我说哥哥受了重伤的那个人？”

    飙头点头说是，就要越过她。

    然而路薇仍然是挡在她前面，一个浑圆的肚子杵在那里，飙头的确是不敢乱来。

    “这个匣子，是哥哥留给我的，你要它做什么？”

    飙头是个直肠子，挠挠头：“我哪知道要它做什么。”

    路薇琢磨着他话的话，然后问道：“是谁派你过来拿走它的？”

    “路哥没指望了，老大吩咐我拿回去，你就……”飙头话音刚落，就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糟糕，路哥千叮嘱万叮嘱，不能跟路家妹子提组织里的事。

    路薇上前一步，心跳得很快。她的胆子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你从前一直跟在哥哥身边，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但是，哥哥马上要死了，这是哥哥留给我的东西，我不能给你。”

    飙头一听，就很头痛得要命。他虽然在组织里一直听路生的指挥，但最终的老板的还是老大，他不可能违抗老大的命令。如今路哥进去了，他就更不可能不停老板的安排了。

    飙头正打算去抢，路薇再一次出声：

    “就算你抢走了，也没有钥匙。就算你们要砸开它，里面的东西咋坏了，你的老大怪罪你怎么办？”

    那人听了，似乎是那么个道理。小妮子不肯给钥匙她，他拿到钥匙也没辙。

    路薇看这个人给她唬住了，趁热打铁：

    “除非你带我去见你的老大，我就把要是给你。”

    飙头一听，也不是不行。只要木匣子给到位，老大就不会追究其他了。

    只是，他看了一眼女孩的肚子。

    “你确定要去？”

    路薇愁容难掩，但目光坚定。

    “带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