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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自己就是鬼魂,别的鬼没有理由也没法害到他。 那么就是妖怪,姒年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河边的假“李盛之”。会不会是什么妖怪,化成了熟悉人的模样,骗了宇文清去挖洞呢? 可是挖洞又对这个妖怪有什么好处呢?而且妖怪为什么不自己挖呢? 姒年百思不得其解,对面的李盛之显然也在沉思,他一只手转着手里的茶杯,一只手蘸着茶水在石桌上画着什么。 姒年将头凑过去看,他在桌子上画的,正是姒年无意中提到的双头小鱼。 对于双头小鱼,姒年本是随便一提,没成想他倒是放在了心上。 半晌,李盛之抬起头来,指着桌子上画的双头小鱼问道:“你有没有看清,那个双头小鱼的嘴是方形还是圆形的?” 姒年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这个她实在是记不清了,便摇了摇头,继而问道:“你曾见过这种双头小鱼吗?” 李盛之没摇头也没点头,刚要说话,一个丫鬟端着饭食进了院子。 “这是夫人特地吩咐厨房准备的饭菜,二位请慢用,我就在院门口侯着,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便可。”说罢放下饭菜,福了福身子,就要小步退出院门。 “等一下。”姒年向她招了招手,“你刚才也一直在院门口侯着吗?” “是的,芙儿一直在门口侯着。” “你可有听见什么声响?”姒年背对着李盛之,眼中花环渐渐显露,她需要听到她的实话。 “芙儿未曾听见声响,以为二位都在午睡,进来瞧见二位坐在一边的石桌上还有些惊讶呢。” 姒年点了点头,让她退下,转身回到石桌旁边。 这个芙儿在院门口,竟然一点声音也没听见,可见刚刚出事时,院内被谁设了结界。 做事如此缜密与狠辣,这里的妖,应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姒年低头去看面前的饭菜,不看还好,一看见这菜,姒年瞬间没了胃口。 这饭菜看似正常,实际上却尽是些腐烂发霉的rou块和烂菜叶。 石府镇里没有活物,那些看似活着的家畜,尽是些死了数年的腐rou。镇上的人们看不出来也尝不出来,可姒年见了这几盘东西却是说什么都没法吃下去。 她不动声色地将盘子向李盛之推了过去,自己转悠到河边,自乾坤袋中摸出一根鱼竿钓起鱼来。 她一直没忘记刚才在河中见到的善恶鱼,如若在这河里见到的善恶鱼不是偶然,那这河恐怕和地府脱不开关系。 当然,她一方面想要探寻这条河里有多少善恶鱼,一方面其实也是想要填饱肚子。 姒年以仙气为勾,萤虫为饵,将鱼竿斜抛入河中。 萤虫是人梦境所化,带着人的善恶杂念,是钓善恶鱼最好用的诱饵。 果然不一会儿有鱼上钩了,姒年将杆向上一抛,那鱼随着勾飞出水面,大头小嘴的样子,赫然就是地府的善恶鱼。 姒年一只手提着仙气化作的鱼钩,一只手去抓勾上的鱼。 这鱼力气极大,身上又滑,姒年抓了好几次都没抓住。 身后,一双手突然伸了过来,李盛之一手掐住鱼头,一手制住鱼身,将鱼整个握在手中,继而单手发力,只见那鱼眼一翻,瞬间就昏死过去了。 姒年整个人都看愣了,这样熟练的手法,这样精准的cao作,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职业捕鱼人了。 李盛之显然感受到了她的震惊,他扬了扬眉毛,将手里的鱼递给姒年:“家里有人爱吃鱼,我平时做的多了,也就熟练了。” 姒年拨开鱼的鱼鳍,取出它的内灵,它的内灵里尽是白色的丝状物,显然这是一条绝顶美味的善鱼。 姒年高兴极了,立即从乾坤袋中寻了平时烤鱼用的锅子和柴火,在河边支了起来。 李盛之也凑了过来,他瞅了瞅这条鱼,又捏起它纯白色的内灵:“这就是你说的善恶鱼吗?我倒是也想尝尝味道,不如你再钓几条上来,我来负责烤鱼。” 姒年瞥见他也没有动府上做的饭,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府中有人要害我们,吃的东西还是小心点的好。”李盛之如此说道。 姒年点点头,心道还是这个李盛之心思缜密。 李盛之趁说话的空子已经将鱼收拾好,放到架上烤了,姒年看他的动作甚是熟练,便放心地跑去河边钓鱼。 令人奇怪的是,姒年接连钓上来四五条都是善鱼,姒年却也并未多想,那边李盛之烤鱼的香气传来,姒年赶紧提着鱼篓跑过去尝鲜。 滑滑的鱼rou入口鲜嫩多汁,竟然比虞声烤的还要好吃。 “你家爱吃鱼的那位真是有口福啊!看你这么会做鱼,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姒年边吃边问。 “从前关系很好,但是前一阵子开始我和她已很久没说过话了,”黑雾下李盛之的脸随着火焰的光闪动,“以前我做的鱼很难吃,她每次都能吃得干干净净。等我做得好了,她却不在我身边了。” 李盛之的声音有些低沉,姒年觉得自己仿佛戳到了他的伤心处,她没再追问,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啃鱼。 其实这也是她的痛处。 从前新官也常给她烤鱼吃,她年幼无知,以为鱼都是这个怪味,也就都吃了个干净。 后来她和虞声混在了一起,虞声原身是花仙,手中有不少鲜花的花蜜,每次烤鱼都在上边刷上一层,最后又抹上她秘制的酱汁,烤出来的鱼是皮脆rou香,姒年第一次吃到她的鱼时差点哭出了声。 原来并不是鱼有怪味,而是新官的做鱼手艺有待改进。 不过那时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去嫌弃新官的鱼了。 想到这里,她看李盛之的眼光又柔和了许多,她和他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了。 由于气氛比较低沉,二人吃完鱼就各怀心事回房睡了。 姒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特别想知道青丘现在是什么样子,这次她捅了这么大个篓子,父君一定气的狐狸毛都炸了,自己回去之后免不了一顿毒打。 母后一定很担心自己,她现在应该在忙着送走仙友,也不知道等自己回去后,她会不会帮自己在父君那里说两句 好话。 至于新官,姒年最摸不清的就是他的态度。她的逃婚,大概让新官很没有面子,他也许会很生气。 然而他心中也是不想成这个亲的,他心里头的人是巫莺。 那日巫莺哭哭啼啼,他应该也是十分难过,她这一逃,正成全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也许新官一高兴就不在乎丢没丢面子了。 她心里有些闷闷的。 她虽然已经放下了对新官的感情,但曾经的点点滴滴却总是在她脑海里盘旋,近些日子盘旋得尤其频繁。 她潜意识里其实不相信新官的好都是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