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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还没关上,他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再次钻进车中。 他倒在后座上,口齿不清地说:“师傅,麻烦送我去酒吧。”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他:“小伙子,还喝呢?都这样了。” 赵川辞抹了把脸:“嗯……” 老师傅喜欢开解年轻人,拉的乘客多,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出在哪里:“失恋了?多大点儿事啊,以后失恋的机会多着呢。” ☆、第41章 油泼桌子 后座的男生抽嗒了一下。 司机师傅道行高深, 死亡式开导,把人给劝绝望了。 车厢里空间总共那么大点儿,驾驶座上的人自然很清晰的捕捉到刚刚那一声, 唏嘘道:“你看, 这点儿打击你都受不了, 不然人姑娘不愿意跟你好呢?” 赵川辞被他给讽刺到忍不住发笑:“师傅,能整点儿阳间的安慰吗?” 师傅“哦”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在脑子里搜刮一圈, 洪亮道:“打起精神, 小娘炮!” 没人安慰的赵川辞只能自己拍自己的胸口, 快不行了, 二次失恋都没在车上受到的打击大。 再看一眼计费器, 这才是起步价。 师傅驱车靠边停下, 不大放心地转过身看他:“小老弟, 你是不是要吐啊?要不你先下去吐一会儿?” 赵川辞摆手:“没事了,大哥你继续。” 听了司机几句扎心的话, 失落与怅然真消散不少。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 还好, 还好。 赵川辞揉了把脸, 重新振作。 他喜欢的人那么温柔,嘴不长司机大哥这样, 他能再接再厉。 只要……循循渐进, 别再那么冲动, 像三年前一样把人给逼得躲了他三年, 他还有机会。 赵川辞心虚的想着,眼前几度浮现出跟在肖澜央身边那晃眼的少年,刚重塑起来的自信瞬间坍塌一半。 肖澜央的作息一贯很好,即便是休息日。 可昨晚让姚迟闹到凌晨才睡,生物钟罢工。 这一觉他睡过了中午,让一通有颜色的梦给吓醒了,醒来后一睁眼,梦中的另一位主角正与自己脸贴着脸。 梦与现状完美对接,模糊现实与虚幻的界限。 肖澜央不声不响地埋下头,心慌意乱,整个人火烧火燎。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近乎完美的下颌线,精细打磨的弧度,和在梦里看到过的如出一辙。 肖澜央悄悄翻过身,掀开被角勾着头看了一眼。 肖澜央:“……” 听多了别人口中的自己,性冷淡什么的,他差点儿都信了。 肖澜央默默掖好被角。 小兄弟很精神,一点儿也不冷淡,可能是性取向出了问题。 肖澜央僵在被窝里挺尸,等着精神小伙消肿,大气不敢喘一声,就怕弄醒了姚迟,让他抓住自己的异样。 身后的人不如他的意,擅自闯过边界线。 肖澜央再度被纳入冰冷的怀抱里,胸腹紧贴他躬起的脊背,一点儿缝隙都不留。 要命了。 良久,肖澜央叹了口气。 这不行啊。 浴室里亮得晃眼,照明灯火力全开,连地板都在反光。 盥洗台前站着两个人,并肩成一排,好像在比谁更安静似的。 肖澜央衔着牙刷,手机拿在手中,修改行程安排。 他是憋不住想要打喷嚏,才逃进浴室里来的,没多久,姚迟也摇摇晃晃地摸了进来,看起来还没全醒,迷迷糊糊的,在梦游一样。 肖澜央摘掉牙刷,顺手拧开水龙头,银白的水珠喷打在洗手池壁,激起一圈细密的白色泡沫。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扑灭了体内残留的躁动。 他肩膀骤然一重,倒过来的重量撞得肖澜央脚下趔趄。 肖澜央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堪堪站稳,薄薄的眼皮往上一挑,望入镜中。 姚迟这睡功,一看就是练过的,站着都能睡着。 肖澜央透过镜子端详那个害他睡觉都不得安宁的祸害,沾着水的手举过肩高,五指收缩再猛地张弛,对着那张脸弹水。 姚迟倏地睁开眼,神色茫然。 无辜的小表情看得肖澜央牙根痒痒,又接了一捧凉水,糊在姚迟脸上:“晚上!闹人!白天!不起!” 姚迟彻底醒了,水渍顺着脸部轮廓流畅的线条一直淌到下巴尖儿,凝聚在一起,直至重量超负荷,才恋恋不舍的滴落。 他不满地瞪了一眼肖澜央,呓语一样从哼出绵长的鼻音,双臂圈住他窄瘦的腰韧,将人压倒在盥洗台上,将他的衣领当作了毛巾,脸埋进去蹭了蹭。 酒店的浴衣仅凭一条腰带本就系不牢靠,让姚迟这么拱了两下,衣襟都敞开了。 肖澜央:“……” 臭不要脸的! 姚迟用偷小孩的姿势,搂着腰把肖澜央抱起来往外拖:“和你睡觉好舒服,再睡一会儿。” 肖澜央:“???” 又开始了是吗? 大家睡的同一张床,凭什么他起床的姿势比我sao? 肖澜央被迫赖床到下午四点,思考了几个小时。 他带姚迟出来一趟是图什么啊? 真就换个地方睡觉呗,三桥大厦的床还是不够香。 床头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机身嗡嗡震动。 肖澜央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名称。 他抓起枕头丢到姚迟脸上:“我接电话,你赶紧起来。” 姚迟抬手一挡,枕头被掀到了床下。 他扣住肖澜央的手指,另一条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攀上肖澜央的小臂,开口喊了一声:“肖澜央。” “嗯?”肖澜央歪头看了他一眼,竖起食指示意他止声。 姚迟缓缓坐起身,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攀:“是你说这两天陪我的。” 他跪坐在床边,如爬藤植物一样依附在肖澜央身上,洁白蓬松的被子滑落至下,竟然被那一身冷白的皮rou比下去了。 电话另一端,赵川辞听到肖澜央应的那一声,刚要开口,又被随即传来的第二个人的声音堵住了嗓喉。 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澜央,你回京川了?” 听筒中泄露出的声响细微,但逃不过姚迟的耳朵,他听力实在太好了,能一字不落的听清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也能辨认出是谁在讲话。 姚迟眯起双眼:“他知道你在和我睡觉吗?” 话有歧义。 姚迟是不喜被第三个人打搅自己拖人赖床的大工程。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肖澜央一把捂住他的下半张脸,心脏快炸了,还得故作镇定地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没呢,还在明台,明天回去。” 赵川辞没好到哪里去。 姚迟那一句话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