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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出去上朝或者办事去了,倒也没在意。 冬天到了她只要不去宫里请安,都起得很迟,赵侑却是每天雷打不动地四点就起床,锻炼半个时辰后就去上朝或上值。 如常地过了一天,天快黑的时候,赵侑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秦|王府。 一回来,照例是先到萧宓这边来。 “宓儿身子好些了吗?”赵侑一回来就关切地问道。 前天萧宓月事来了,两人一起过了这么几个月,他已经摸得很清楚了,她每次第一天都会有些不舒服。 “好了呀,你昨天不就知道了么?”萧宓自然而然地回道,见他满身尘土,不由问,“今天又去哪里了?怎么弄得身上这么狼狈?” 说完便招呼了侍人给他拿替换的衣物来。 赵侑心细如发,不禁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他昨天早上走得早,临走前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只是睡意惺忪地看了他一眼就沉沉睡过去了,何曾跟他说过身体有没有好转。 “刚从长陵赶回来。” “今天又去了长陵?”萧宓惊讶道,一天来回长陵,赶得好急。 “又”,宓儿竟然说了两次又。这话就好像她昨天见过他一样。 赵侑觉得有些不对,面上却不动声色。 此时,来伺候赵侑更衣的太监突然道:“咦,大王的香囊找回来了!王妃,您瞧,大王又把香囊找到了!” 萧宓一看,果然是她绣的那个香囊,如今好端端的挂在腰上,不禁道:“你难道是专门回长陵找香囊?” 他的香囊从来就没丢过。 赵侑迅速从两人的话中整理出了关键信息,宓儿和侍人昨天都见过他,而且昨天的“他”腰带上没有香囊,说香囊丢了。 但昨天他明明在长陵办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秦|王府。和他长相相似容易被误会成同一个人,腰带上又没有佩戴香囊的……只有弟弟赵信! 他竟然冒充自己出现在府里,还见了宓儿,那他到底做了什么! 见萧宓浑然不觉的样子,赵侑努力压抑住了心中的愤怒与惶恐。 “宓儿,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理,待会再来陪你。”他柔声对萧宓道。 说完,又叫走了给他更衣的太监。 “我昨日回府后做了些什么,你且细细道来。”来到书房,屏退旁人后赵侑问道。 太监满心疑惑,大王这问题问得可真叫一个神奇,哪有人不记得自己昨天做了什么的。虽是疑惑,他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作答了。 听到昨夜“他”和萧宓是同床而寝的,赵侑不禁勃然大怒,桌上的瓷杯被扫在地上发出哐地一声巨响,太监吓得立刻跪地求饶。 “今日我所问的,若有一丝一毫传出去,小心你的脑袋!” 赵侑沉着脸下了封口令。 “备马!” 他高声喊道。 外间的侍人不知他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也不敢耽搁,赶紧领命而去。 天已经黑了,冷月高照,赵侑一路策马飞奔往郑王府而去,寒风刮得脸上生疼身上冰冷,却无法平息他心中燃烧的怒火。 第89章 怒火 赵侑勒马停在郑王府外时,正好遇见赵信骑着马从门口出来。到郑王府时,正好碰到准备出门的赵信。 两人对视了片刻,赵信先开口了。 “阿兄回来了,我正要找你。”他刚刚得到赵侑回府的消息,打算去□□找他。 经过了一个白天的冷静思考,他很清楚地意识到,处处是漏洞,他根本无法填补,即使侥幸,赵侑也会很快发现他曾冒充他的事实,他不知道他发现后是什么反应,却不想萧宓因此受到一丝一毫的迁怒,所以他决定赵侑一回来就主动坦白。 “跟我来!”赵侑率先策马离去。 家丑不可外扬,赵侑虽然怒火中烧,却仍存着一丝理智,不愿两人的恩怨闹得人尽皆知。而且此事传扬出去,对他或者赵信无非是流言蜚语被人耻笑,但为皇家蒙羞的萧宓,恐怕有的人会除之而后快。 赵信毫不犹豫就跟了上去。 阿兄比他预料中来得更快,看他的反应,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两人一路策马出了城,又跑了一段路,才在旷野的路边停下,先后下了马。 赵信后下马,脚还未完全落地,赵侑就冲上前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混账!” 这一拳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赵信的嘴角立刻溢出了一丝猩红,人也被打得一个趔趄,却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 “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赵侑憋了一路的怒焰终于爆发。 赵信低着头,满脸羞愧和歉意:“是我鬼迷心窍,阿兄要打要杀我都认了。但这和她没有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更让人觉得可悲,成婚三个多月,她竟然分辨不出自己的丈夫。 见到弟弟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了萧宓错认两人的原因。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外袍和大氅,制式的同款玉冠束发。 他想起萧粲曾说,她jiejie其实不太记人的样貌,经常都是通过一些外物来认人的。他和阿信昨日的打扮几乎分毫不差,所以她根本未曾怀疑那不是他。 认别人是通过外物,对自己的夫君也没有例外。他和阿信并没有相似到毫无二致,但凡她曾好好去注意他的样子,就不可能发现不了两人的不同。宓儿并不愚笨,她的记忆力也是极好的,她记不住的,只有她心中认为不重要的事。 想到这背后的意味,赵侑心中一片苦涩。 她真的有她所说的那么爱他么? “昨晚她身子不便,我们什么都没做。一切都只是我痴心妄想,从头到尾她都以为我是你,求阿兄不要怪她。”赵信祈求道,他不愿去想萧宓把他认作兄长,只想把昨夜当成两人美好的回忆,可此刻却不得不自己亲口揭破实情。 何等卑微,何等心痛。 赵侑此时才想到萧宓还在月事中,两人根本不可能成事,心中的怒火与痛苦稍减了一些。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没有资格置喙。”他漠然道。 萧宓是他的妻子,赵信凭什么口口声声袒护她。 赵信闻言,却是真的害怕起来,他一直认为兄长爱萧宓之心与他是一样的,所以,无论如何兄长都不可能因此伤害她。可兄长此时的态度让他感到了不确定。 婚姻之中,一个男子要磋磨女子实在太容易了。如果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而让萧宓的后半生都陷入苦难,那他万死难辞其咎。 “阿兄,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报复要撒气你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他下定了决心,道,“如果你做不到爱她如常,就把她交给我来守护。” 如果阿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