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师弟,失忆了别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空无一人,只有一支结满了烛花的蜡烛。

    “小采?薄脂?”她下了床,整个房间都走遍了,仍然不见一个人影。

    此时已是半夜三更,阮少嫣孤身在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怎么回事,他们跑到哪里去了?”她越想越怕,最终还是拿起挂在墙上的佩剑,打算出去寻找他们俩。

    普一推开门,她的剑鞘清鸣,一道银光闪过,系在门框上的丝线便被斩断。

    阮少嫣捻起一根来搓了搓,疑惑道:“琴弦?”

    她忽然暗道不好,提剑就往外冲去。

    深夜的街衢无比寂静,连更夫也懒散了起来,梆子敲得有气无力。阮少嫣施展轻功,匆匆略过一排排整齐的青瓦屋顶,心也如断断续续的梆子声一样忽上忽下。

    她旧患初愈,很快就没多少力气了。立在树上喘气,阮少嫣无奈地靠在了树干上。

    突然间,不远处“铮”一声响,阮少嫣敏锐地望向声音来源,握剑的手骤然锁紧。

    雪青薄衫的金发女子架琴在膝,正用仅剩的一只手挑着弦。

    “不要相信你身边的那个人。”她道。

    仿佛只是一场诡艳的梦境,金发女子低声说出这句话后,便如鬼魅般消失在了阮少嫣的视线里。

    “什么?”阮少嫣蹙着眉,不解地回想着金发女子方才的话。

    她望着天际淡淡的薄云,自言自语道:“身边的人……是指薄脂么?”

    天光大亮。

    薄脂一睁开双眼,就看见悬挂着浣纱图重帘的床顶。

    他的身体还有点麻痹,耳边却传来了动听的琴曲,空气中缭绕着安神香的气息。

    顾不上还未恢复的身体,薄脂迅速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扭头就看到了被绢屏隔开的里间,抚琴的人影隐约可见。

    “你是谁?”他肃声问。

    琴声未止,女子灵秀的声音问道:“这就是汝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么?”

    薄脂将手伸进怀里,摸出软鞭,冷声道:“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此时,坐在琴后的人闻言停止了弹奏,起身向外走去,绕过了画屏。

    “怎么是你?”薄脂愣住了。

    逸曲莺淡笑一声,敛袖对他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汝该感谢吾的。”

    小火炭盆上的茶壶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逸曲莺端着茶盏,白烟袅袅上升,遮住了她含笑的嘴角:“昨晚儒门紧急召吾回去商讨小琴会之事,吾本还在琴舍练琴,想连夜赶回去时,正巧在竹林那边的路上发现了汝们两个。”她斟茶的动作娴熟优美。

    薄脂盯着她隐藏在雾气中的脸庞,也不想跟她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蔺采呢?”

    逸曲莺将茶盏递了过去,嫣然一笑:“他早就醒了,现在正在外面吃早餐。”

    “……”薄脂难堪地扶住了额头。

    他站起来转身想离去时,逸曲莺在他身后道:“汝中的毒吾已经帮你解了。吾很好奇,那天晚上汝们是经历了什么?”

    “与你无关。”薄脂冷淡地说。

    蔺采正坐在饭桌前吞着粥,看见薄脂来了,他连忙口齿不清地说:“哎呀,你饿不饿,坐下来一起吃呀。我跟你说,逸jiejie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薄脂简直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你娘还在客栈等我们,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你赶紧吃吧。”他道。

    蔺采无辜地看着他:“哦……你真的不吃吗?”

    待蔺采和薄脂进去辞行时,逸曲莺已经回到座位上继续抚琴了。听了蔺采一大通发自肺腑的感谢之词,她只笑了笑道:“既是有人在等,那就快些回去罢。”

    “真是多谢逸jiejie了,希望您在御琴会上能再次夺首。”蔺采说着,偶然间看到她指下抚拨的琴上,苍山洱海图附近,刻着“长泓”两个小字。

    他便问道:“咦,长泓?这把琴不是名为听夜么?”

    逸曲莺嗯了一声,笑道:“没错,这把琴名为听夜。但长泓是制琴者之名。”

    两人辞别了逸曲莺之后,便匆匆赶回了客栈。

    阮少嫣正坐在房内发呆,看见薄脂和蔺采回来后终于松了口气,急忙问道:“你们俩去哪里了?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直到确认两人安全无虞后,她才放下心来。

    蔺采安慰道:“娘,没事,让你担心了。”他看了眼薄脂,见对方摇了摇头,便道:“呃,我昨天,我昨天出去买幕离迷了路,幸好逸jiejie收留了我一晚,薄脂出去找我,我们早上在客栈门口遇到的。”

    阮少嫣疑惑地问道:“逸jiejie是谁?”

    “就是逸曲莺呀!”蔺采道。

    阮少嫣看了眼薄脂,勉强地笑了一下:“哦,是这样子,那可得好好感谢她了。你们没事就好,吃饭了么?”

    蔺采急忙道:“已经吃了,娘,你吃了没?我出去给你买点吧。”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好了。既然回来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阮少嫣有些心神不定地说。

    三人便退了客房,牵着马往城门走去。

    一路上,阮少嫣几次偷偷打量薄脂,又看看蔺采,在心里暗暗疑惑。

    她随意地问了蔺采一句:“小采,你和薄脂是怎么认识的?”

    “哈?”蔺采惊出了一身白毛汗,他干笑道:“啊……这、这个,我们就是,都是青云镇上从小玩到大的嘛,当然认识了!”

    阮少嫣哦了一声:“这么说你们认识很久了嘛?”她状似无意地说:“薄脂,你是青云镇上的哪一户啊?我怎么记得青云镇上没有姓薄的人家?”

    薄脂平静地说:“我是后来才搬过去的。”

    蔺采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娘你不知道,后来青云镇上出了好多奇怪的事,我讲给你听吧!先说在镇上有一户姓廉的人家……”

    夏暑酷热,蝉鸣阵阵。

    阮少嫣道:“这离望京还有多远呀?”

    蔺即川看了下四周,想了想道:“大概还有不到十里吧。”他转过头去问任逸尘:“师弟,你怎么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

    任逸尘冷冷地说:“你想多了。”

    蔺即川唔了一声,便又转过去和阮少嫣继续说着话。

    别说剑了,两人就连背上的剑鞘都是同一个模样!

    任逸尘只顾两眼冒火地盯着黄泉剑与碧落剑,竟连他们的谈话也不注意了。

    “不过真奇怪,我们的剑倒像是一对呢。”阮少嫣脸颊微红地说。

    蔺即川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啊哈哈,是啊,不过这把剑是我师尊给我的。”

    阮少嫣道:“我有个猜测,这两把剑会不会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她顿了顿,见任逸尘的眼光也望了过来才说:“毕竟它们那么相像,连名字也很配。”

    任逸尘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