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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丝线在白皙手腕上缠缠绕绕,直到三圈之后,龙深才打了个活结。 “以后你要练,就在墙上贴张纸,然后平举练字。古人悬腕练字,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不要绑在关节上,会伤骨头,往上半寸。你用剑,使力更大,石头也要更大,字以端正不颤为准。” 冬至眼前一亮,这个办法不错,以后他就不用被凳子砸脚了。 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笔,当即就凭空比划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手酸,但也说明这样练的确是有用的。 龙深起身,解下墙上挂着的其中一把剑。 “以后就练这把。” 剑鞘虽然保养得很好,也难免留下岁月的痕迹,剑鞘上面镶嵌的几颗宝石略显黯淡,却依稀能看出昔日的华丽。 冬至还记得自己头一回来龙深办公室时,一看就看见他墙上挂着的两把剑,当时还脑补了不少狗血故事,谁知转眼人家就把其中一把给了自己。 “青主剑都太贵重了,这把更是您的心爱之物吧,我怎么能收?” 龙深摇头道:“剑就是拿来用的,也不是什么心爱之物。” 冬至脱口而出:“不是您爱人送的吗?” 龙深蹙眉:“谁告诉你的?” 冬至:……我自己脑补的。 但这句话不能说,他干笑一声,没吱声。 龙深道:“这把剑叫长守。” 冬至:咦,好陌生的名字! 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之前连名人傅青主的佩剑,几百年历史,龙深随随便便就借出来,这两把剑一直挂在他的办公室,怎么说也得是干将莫邪级别的,结果却是个从没听过的名字。 龙深道:“这把剑原先的剑鞘已经遗失了,现在的剑鞘是明代的主人让人重新打造的,那主人富商出身,剑鞘也极尽华丽。” 冬至恍然,难怪剑本身很古朴,剑鞘却格格不入,完全两种风格。 等等! 他战战兢兢地问:“剑鞘都是明代的,那这剑得有多少年的历史?” 龙深:“还好,隋代的而已。” 什么叫还好?! 什么叫隋代的而已?! 什么是土豪,这就是土豪啊! 冬至顿时觉得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块guntang的烙铁。 他咽了一下口水:“这把剑买保险了没有?” 要是丢了,把他卖了也赔不起吧? 龙深淡淡道:“无妨,剑是凶器,要是真的有人偷,那偷盗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男神是土豪,冬至感到压力山大,能随随便便就丢出一把隋剑的人,要怎么追啊?! 难道这就是龙深一直没有男/女朋友的真相? 很有可能,一个已经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众生的人,当然看不上还在爬山的平凡人类。 估计要比尔盖茨那种身价,对方才看得上吧? 冬至脑补了一下龙深跟比尔盖茨谈恋爱的景象,顿时感觉有点不好。 龙深再厉害,也猜不到坐在对面的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把剑比青主剑要稍重,但是如果你坚持练习手腕的力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冬至点点头,旋即想起什么,道:“龙局,这把剑我能带出去吗,万一遇到人魔那种级别的厉害魔物,会不会弄坏了?” 龙深本来想说这把剑送给你就是你的了,坏了也是你的事,见他又以为是借来用的,自己估计一说送,对方肯定不肯收,就道:“不会,这把剑经过咒法加持,比青主剑更能助你一臂之力。” 那是当然,一把隋代的剑,至今一千四百多年,期间不知道流落过多少人手,有多少英雄豪杰用过,单是能够流传到现在,它的历代主人肯定就不是凡俗之辈,据说剑上浸染的鲜血越多,凶煞之气也就越重,这样一比,这把剑肯定比青主剑要珍贵得多。 话又说回来,先是青主剑,现在又是长守剑,刘清波那边却一次都没捞上,这是不是说明男神心里也有倾向取舍啊? “谢谢您,我会努力不辜负它的。”他抱着剑,一脸纯良真诚,“上次说要请您吃饭的,您今天正好有空吧,我发现一间不错的私家菜馆,要不要去尝一下?” 何遇和看潮生都出差去了,钟余一也不在,一个“电灯泡”都没有,此时不撩,更待何时! 果然,龙深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犹豫一下,点点头。 冬至趁热打铁:“那咱们走吧,现在路上还不塞车。” 严格算起来,这应该是他们俩头一回单独出去约饭? 冬至脸上笑眯眯,心里乐嘻嘻,决定趁着这顿饭,再刷一刷好感度。 嗯,灌醉对方,拉近距离,好像也是可行的。 自己请客还让龙深开车,冬至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现在在京城还属于“北漂”,连房子都没有,更不要说车子了。 车轮往前滚动,风景从两旁车窗飞掠而过。 龙深开车很稳。 “龙局,您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龙深认真地想了一下,摇摇头:“忘记了,很多年前。” 很多年是多少年?冬至想起上次问他籍贯,对方的回答也是含糊其辞,却不像是有意隐瞒,而是真的想不起来。 冬至:“您刚到特管局的时候,特管局是什么样的?” 龙深:“以前不叫特管局,是公安下辖的一个办事处,当时人也少,就两三个,你上回见过的宗老就是那时候的部门负责人。后来又归到国安下面,近些年才单独成立部门。” 冬至奇怪:“多少年前?宗老看上去也很年轻啊!” 龙深道:“建国初期吧。” 冬至:“不是建国后不能成精吗?” 龙深偏头看他:“谁给你说的规定?” 冬至嘿嘿一笑:“网上流传的段子,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他还以为宗老顶了天也就六十多,如果追溯到建国初期,那宗老该有多少岁? 但假如,宗老不是人呢? 这就解释得通了。 既然特管局可以有一个看潮生,再多一个宗老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他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后视镜中的龙深,后者正专心致志开车,如果冬至不问,龙深的话语就很少。 十足一个闷葫芦。 但如果是龙深,就算一天不说话,能有这种单独相处的片刻,冬至也觉得开心。 就像是对着自己喜欢的玫瑰花,哪怕玫瑰花不会说话,单是每天看着,心里仿佛就有了许多动力。 更何况,这是他心目中,世上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您在特管局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古怪或凶险的事情,能不能给我讲讲?”他若无其事地笑道。 龙深的确是个不喜欢说废话的人,多余的话他一句不讲,连上课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