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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澜他亲妈。 他一个字儿都不想解释,“妈,妈,我头疼着呢,您老人家能不能请好放过我的耳朵啊?就这么说好了啊,我爸快到了让他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拿。”说完他就快速的挂了电话,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女人真可怕,更年期的女人更可怕。 沈澜想着自家温柔听话的林渊洋,由衷的感叹,同样是当老婆的,怎么差别那么大呢? 沈澜挂了电话之后上去看了看林渊洋。林渊洋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有些不好受的样子,头上也出了一层虚汗。 沈澜给他塞了一些被角,就那么坐在床边一直看着他。 林渊洋的脸很小,沈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他的脸框很窄,下巴尖尖的,沈澜一只手就能覆盖过来——这让他显的年轻一些,可是眼角眉梢都不可避免了留下了岁月经过的痕迹,如果仔细去看,已经能看到林渊洋眼角的细小皱纹。 沈澜有些爱惜的轻碰了一下林渊洋的眼睛,心底慢慢沉静下来。 两个人的身份差距、地位差距、年龄差距,都在无声的宣告着这段感情的荒唐,硬要说的话,他们两个只有性别是一样的——可是嘲讽的是,现在还是一个容不下同性之间的年代。 只是为了林渊洋,沈澜愿意荒唐。 他坐了不知多久,直到手机无声振动起来,沈澜才站起身走出了卧室。 “喂,我快到了,你出门儿吧。” 沈澜愣了愣:“妈?怎么是你过来。” “我看看我儿子不行吗?” “……行,”沈澜笑了笑,“我这就出门了,马上就到。” 沈澜说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十字路口,那个位置不管离林渊洋的家,还是离他的家,都是最近的,开车去十几分钟就能到——上次的鱼汤他就是让他爸这么送过来的。 沈澜接到了电话,马上就换好衣服出门了。 他前脚刚到,后脚沈mama就来了。 沈澜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看着他妈问:“我爸呢?就您这车技,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开车出来?” “我没让他过来。”沈澜的mama把一个保温桶递给他,瞪着眼说:“上次保温桶你还没给我呢,家里一共就三个,下次就没了。” “我忘了,不知道放哪儿去了,你再买个不就行了。”沈澜抱着保温桶说:“这做的是什么汤啊?” “人参蜂蜜。”沈mama对沈澜翻了个白眼:“一共就这些,都给你拿过来了。”她抬手摸了摸沈澜的头,虽然没什么发热的感觉,但是她强大的心理作用还是让她的手产生了一定的错觉:“脑袋挺烫,吃药了吗?” 沈澜:“……” 他对答如流:“吃了。” 沈mama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沈澜说:“你到底搬哪儿去了,怎么还不让我跟你爸知道,你不说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哪有做爸妈却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哪儿的,万一有什么急事儿,电话打不通,你让我跟你爸怎么办?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儿了?工作遇到什么事儿了?” “没。”沈澜卧底这件事连他爸妈都不知道,他听沈mama这么说,实在瞒不过去了,只能老实说:“妈,我谈了个对象,我们住在一起。” 对象这个词简直妙极了,它涵盖了男对象、女对象、老对象、小对象等等多重含义,这个词说出来,可谓是意味深长。到底是哪个意思,就只有说话的人明白了,至于听见的人怎么理解,那是她们自己的事儿。 果然,沈mama一听就激动起来,眼神都变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拧着眉头:“你找的对象居然连粥都不会做吗?!” 沈澜顿时无话可说,只能深深叹了口气:“妈,在咱家是谁做饭?谁刷碗?谁煲粥?” 沈妈瞪着沈澜不说话。 是你爸怎么了? 沈澜虚弱的说:“妈,我烧着呢,先走了。”他顿了一下,又说:“你不用担心我……至于我对象……等再过段时间再给你介绍。” 沈mama说:“什么样儿啊?” “长得挺高,还瘦,好看,还对我特别好。”沈澜拎着那桶粥,打开了车门:“我过几天回家看你们。” “走吧走吧。” 沈澜刚回家不久,林渊洋就醒了,他浑身都出了汗,身上又湿又黏, 但是整个人舒服多了,烧似乎也退了。 “哥,你醒了?” 林渊洋扶着脑袋坐了起来,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把散乱的刘海拨回了脑后,“……嗯。” “这是你未来公公亲手给你做的人参蜂蜜汤。”沈澜捧着一碗汤放到林渊洋的手上:“尝尝。” 林渊洋看着那碗汤,忽然说:“是岳父。” 沈澜愣了一下,然后反驳道:“公公。” “岳父。” “公公。” “岳父。” “公公。” “岳父。” …… 沈澜“噗”的一声就笑了,他无奈道:“好吧好吧,岳父就岳父,我就是你的小童养媳。” 林渊洋用勺子喝了一口粥,那粥里带着甜丝丝的味道,香气十分浓厚,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个汤,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发烧了想喝汤呗。”沈澜老实交代:“又不能真的把你供出来。” 林渊洋沉默了一下,他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掩住神色,他轻声地问:“沈澜,你也会骗我吗?” 沈澜的心弦猛然的绷紧了,他的手心在听完林渊洋的那句话之后就冒出了汗,他一张嘴向来被人称赞能言会道、巧舌如簧,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间。 他不知道林渊洋问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是只是就事论事,顺便提起而已。 如果是后者,那么一切都好说,可是如果是前者,如果是前者…… 沈澜的心砰砰的跳,他知道他现在的沉默太不正常了,他需要说些什么,可是在那一瞬间,沈澜却如同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怕开口就是错。 沈澜的全身有些发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如坠冰窟的感觉,寒意从骨子里往外蹭蹭的冒。 在问出那句话时,林渊洋便有些后悔,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忽然那么问……为什么要让沈澜害怕、为难,看着变得沈澜有些苍白的脸,林渊洋心里后悔又心疼。 他对沈澜笑了笑,微微歪了歪头,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说你连你家人都糊弄过去了,以后有一天会不会这么糊弄我?你那么会说话,我被你骗过去了怎么办?” 沈澜听到林渊洋的话,过了良久,他的大脑才反应过来那里面玩笑的意味,他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感觉,好像一下坠入地狱,又一下升到了天堂。 他的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的胸膛颤抖,“我不会骗你。”他听到自己说:“现在,以后,我不会骗你。” 他没有说从前,林渊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