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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排坐着的,贺骁两手手掌一直捂着齐厦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看到齐厦这般小计谋被戳穿后不自在的模样,贺骁忍笑倾身,脸追着齐厦的脸略微靠近,沉声严肃地说:“做得好,就该这样。” 齐厦眼珠先缓慢地梭过来,斜眼瞟贺骁片刻才转脸正视他,这时候齐厦终于想起有什么不对,眨眨眼,“本来就没什么不对,现在看来沈邵捷应该不只是图财。” 齐厦接着问:“他背后的人是谁?跟我有什么过节……他要干什么?”,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贺骁,等他回答。 贺骁愣了愣,手揽住齐厦肩把他抱进怀里。 齐厦乖乖顺着他,一动不动。 贺骁头埋在齐厦肩膀上,深深叹息之后咬牙说,“不管是谁,我都会把他连根□□。” 贺骁说话的语气坚定之余似乎还有自责,一晚上好几个重磅炸弹扔到头上,齐厦这会儿正发怔,心里千头万绪理不出个结果。 他下意识地搂住贺骁的腰,觉得要说点什么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贺骁也没容他继续烧脑子,在他背上拍了下,果断起身但仍没放开他的手,“走,下楼吃饭。” 齐厦跟着起身,呆呆地说:“好的。” 脑子里头依然浆糊似的,秉承他一贯的风格,任何错综复杂的剧情他仔细研读都能理解,但一旦套到现实,齐厦只有一个感受:今天饭又吃多了,脑供血严重不足。 而当晚,贺骁又接到贺峥嵘的电话,贺峥嵘对他说:“事情办妥了,沈邵捷是临死被救下来的,现在还晕着,等他醒了,估摸着你要他族谱上祖宗十八代他都得拼命给你收罗,你想什么时候见他?” 贺骁回望一眼床上酣然入睡的人,出屋关好门,“谁要杀他?” 他第一反应就是幕后真凶要对沈邵捷灭口,这样完全不顾忌沈邵捷手里的“东西”,那么显然真凶已经知道他们抛饵反间的计划,进而就能笃定地证明他们的确出了内鬼。 贺峥嵘说了个名字,然后解释道:“是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老板,跟沈邵捷平常有公务上的往来。” 贺骁的确记得当时查沈家叔侄的时候,名单上有这么一号人,可是真凶出来得这样容易,他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 他说:“这位会计师的事应该没这么简单,先盯着他。” 贺峥嵘应了声好。 贺骁想到什么,向贺峥嵘问到了之前在齐厦别墅保镖AB的背景。 贺峥嵘一愣,“他们有问题?” 贺骁眼光望着窗外nongnong夜色下的大海,“我只是想确认他们没问题。” 这一夜过去,事情突然有发生了始料未及的变化。 早晨去剧团路上,齐厦拿着平板刷新闻,看着看着,齐厦说:“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吗?好好的社会精英说跳楼就跳楼,还留下一个会计师事务所。” 贺骁听着神色越发凝重,这消息他凌晨时分已经得知了,就在他跟贺峥嵘通话一个小时后。 昨天还要杀沈邵捷灭口的人,怎么会是自己跳楼? 贺骁转头看向齐厦:“你认识他?” 齐厦摇头:“不认识,我就是感叹感叹,这人据说有抑郁症。” 贺骁想着你沈老师认识他,背后凶手也认识他。 现在事实是,他们抛下沈邵捷这个饵好不容易顺出来的线索就从这儿断了。 幕后凶手已经在黑暗中亮出獠牙。 也就是这天,齐厦近况的危险指数再度升级。 下午从排练厅出来,贺骁和随行保镖护着齐厦正往停在台阶下的车边去的时候,余光中远方高处似乎有个细小的亮点光芒一晃而过。 这就是野兽的本能,贺骁脊背倏忽串上一抹寒意,几乎是同一秒他挡住齐厦身侧带着齐厦一步往后闪回大厅里。 齐厦被他吓一跳,脚下趔趄但很快被贺骁扶住了。 随行保镖这时候也跟回来,神色是一派肃然。 贺骁背贴大厅外廊柱,头侧着略微探出些朝刚才光点的方向看。 齐厦脖子也要跟着伸出去,但脑袋很快被贺骁按住,贺骁说:“别动。” 随行保镖看贺骁的反应能明白这是在做什么,可是他们刚才走在一起,他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反常,他惊讶于贺骁的敏锐,这时候只能靠问:“哪一栋?” 贺骁目光犀利如鹰隼,“大概500米左右那栋白色旧楼,从左往右数第四个、由上朝下第二个窗口。” 保镖说:“明白,这就去查。” 他掏出袖珍望远镜望过去,却只看见远处那个窗口被布帘垂挡得严严实实。 齐厦枪战片看过也演过,还曾经在贺骁这受过教育,此时不可置信地说:“是狙击手?” 贺骁说:“不一定是。” 可即使只是望远镜,只要是冲着齐厦来的,就足够让人警惕,杀手动手前通常会提前踩点观察对象。 如此一来,齐厦直到晚上回家还惊魂未定,饭没吃几口,回房上床倒是挺早。 齐厦是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如果下午真是□□,如果贺骁不在,他现在很可能就已经浑身冰凉人事不省了。 甚至那次在卧室里头被人用枪指着头时,他也不是这样的感受。 别问他为什么,直觉这回事很难说清,他只是感觉到今天和那天晚上不同,这次是有人真想要他的命。 千百个念头在脑子里喧嚣交杂,齐厦觉得自己现在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被巨大可怖的阴影笼罩着,脚下土石已经松动,自己命在旦夕,而他原本应该有很长的路要走。 强烈的情绪起伏后他有些昏昏欲睡,贺骁知道这是寻常人经受惊吓后的正常反应,默默陪在一边抱着他。 贺骁的怀抱很温暖,齐厦紧紧地依偎着,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感知的安全。 就在他意识将要恍惚的时候,贺骁用胡渣刺着他的脸毅然决然地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 贺骁等齐厦睡着了才小心地起床,悄无声息地给齐厦掖好被子。 他脚往洗手间去,却没进洗手间,而是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打开从外边看起来像是立柜门的一扇门。 贺骁毫不迟疑地跨进去,反手把门合严隔去房间里暖黄的光。 眼前变得晦暗,他在的像是一个小储物间,贺骁继续朝前,又过了一个转角,前面是盘旋而下的楼梯,他顺阶下去,一直到地下层,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冰冷,台阶尽头,他走进一条狭窄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