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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就是浑身疼,没大事。”付东说。 安琰冲进寝室,厉左刚坐起来,一看到他来,连忙用被子包紧身子,“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安琰看他脸上受了伤,既心疼又来气,质问,“为啥又打架?” “他要找我单挑。”厉左把被子掀开,身上好几处都青了,“看,身上都肿了,大宝你就别说我了。” “打架时想什么呢。”他这一故意撒娇,安琰就受不了了,连忙查看他的伤口,“有没有药?” “东子给我买了,桌子上呢。”厉左可喜欢安琰心疼他时的样了,他觉得自己贼拉犯贱。 安琰拿过药,挨个受伤的地方涂,而厉左感觉不到疼,可嘴里一个劲喊疼疼疼,让安琰给吹吹。 “我的妈呀。”刘漠实在不忍直视,端着洗漱盆走了。 安琰用棉签沾了药,然后小心翼翼的擦厉左的嘴角,嘴角确实伤口挺大,痛的厉左倒吸一口凉气。 “活该。”安琰瞪他一眼,给他吹嘴角的伤。厉左低眸瞅他撅起的嘴,嘴角被他吹的痒痒的。 “还疼吗?” “再吹吹。” 安琰又撅嘴吹,忽然被厉左亲了一下,一闪而过的吻,格外调情,羞的安琰讪讪地笑,有一下没一下瞅厉左,然后用嘴咬了了一口厉左的嘴角,疼的厉左直皱眉头。 “让你不老实。” “那能怪我嘛,谁让你撩我。” “烦人。” 厉左不由自主地笑,笑的是无比甜蜜。他以前看到情侣在街上亲亲抱抱的,就想说“有那么饥渴吗?” 他错了,恋爱中的人真的是觉得天天如春风一般舒畅。 “哎。”郑易阳郁闷的叹气,自言自语,“这寝室真是没法待,迟早眼睛得瞎。” 冬天去了,春来了,裹了一冬的棉袄终于脱下了。春天的风很温馨甜腻,校园的情侣也越来越多,而安琰和厉左只是偷偷的一对。 初尝爱情的滋味让两个人觉得再平常的日子都是美好的。青春的年纪,青涩的爱情,永存的回忆。 一转眼,季节的脚步渐渐向夏天走去,这也意味着离暑假不远了。 中午休息的铃声一响,安琰便去了天台上的玻璃屋等厉左,没一会,厉左抱着饭盒来了,“今天中午木耳炒rou。” “你做啥都好吃。”安琰瞅着厉左,眼神似乎很是不舍。 厉左坐了下来,打开了饭盒,又给安琰倒了一杯温水,还把一次性筷子掰开,十分细心的伺候安琰。安琰心忽然一疼,蹙起眉。 “厉左,学校出国交换生的活动开始了,下学期开始。” 这突来的消息令厉左手一僵,喉结上下攒动了一下,牵强的扯出笑看安琰,他遽然很想逃避这个话题,“快吃饭吧,一会该凉了。” “厉左,我想去,非常想去。”安琰很坚定,用了一种通知的语气而不是商量,可眼眶却是泛红了。 厉左沉重的情绪立时占据了整颗心,瞅了瞅玻璃屋外的A市,半天才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对不起。”说着,安琰的眼泪涌了出来,带着哭腔说,“你训我吧,训我自私,训我无情。” 厉左最受不了安琰哭,回头擦了擦他的眼泪,惨笑,“别整这死出,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走。没事,不就是一年吗,四哥等你,等你回来我也毕业了,就能赚钱养你了。” 他越对安琰好,安琰越觉得愧疚,十分内疚。 是厉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暖,是厉左给了他家的温馨,也是厉左在从黑暗中拉了他一把,给了他今天的阳光生活。 转眼,他却不顾厉左的感受要去出国,而且态度坚定。他倒希望厉左骂他,骂他自私,骂他无情,那样也会好受点。 厉左深深地看着安琰,那是一种恋恋不舍的眼神,带着哀愁,卷着情丝。 他想到眼前这个人即将离开他,一下子有些六神无主,忽然一笑,笑的安琰眼泪更凶了。 “傻,哭啥,又不是不回来。”厉左心里很慌乱,很无措,搂安琰的他手也在微抖,根本抑制不住。 自从安琰参加了出国交换生的活动,厉左每天郁郁寡欢,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可在安琰面前乐的像朵花似的,就怕给安琰负担,让他为难。 今天安琰去参加交换生的考试了,厉左躺在床上发呆,时不时的叹气,烦的直揉头发。 哥仨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心里都不太好受。 “四哥,你既然不想让安琰走,就跟他说,你使劲留他他肯定不会走的。”刘漠说,“干嘛一个人在这愁啊。” “就是啊,你整的我们都闹心。”付东应和。 “我想四哥是不想拖安琰后腿。”郑易阳说。 厉左闹心的揉了一把头发,朝付东看去,“给我根烟。” 付东递过去了一根,厉左眉头紧锁,点燃后吸了起来,“从认识他开始他就说他的梦想是出国留学,这是个机会,不用花学费还去了他想去的国家,我不能留他,让他遗憾。我也不能拖住他的后腿。” “那你跟厉叔说一声,让他给你再争取个名额,你俩一起去。”刘漠说。 “我说过了,没有名额,我爸也不是什么有权力的人,还管到国外。再说这是大一的活动。”厉左深吸口烟,又悠悠地吐出。 “你不说,我去跟安琰说,让他别走,难道他对你没有一点不舍吗?”刘漠皱眉。 厉左看了过去,“漠儿,不准你找他,别给他添困扰,让他高兴的出国,大不了等一年就是了。” “安琰心真够狠的,你对他那么好,他还不知足,非得出什么国。” 刘漠话一落,厉左脸色一沉,一嗓子喊了过去,“刘漠!我告诉你你不许那么说他,他的苦衷不是你能理解的。” “我就是替你不平,你看他今早去考试时的样,根本就是决心要走,一点都没留恋。”刘漠喊了回去。 “别再让我听你那么说他,我不愿意听。”厉左狠狠地瞪刘漠。 刘漠脾气窜了起来,“你他妈就是贱的!” “我他妈愿意!”厉左怼了回去。 “行了,你俩个还吵起来了。”付东道。 刘漠死瞪了厉左一眼,摔门而去,谁料一出去看到安琰在墙边靠着,他看看他,抬脚走了。 安琰很难受,低下了头,瞅了瞅寝室,扭头走了。 三天后,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安琰报的是加拿大的名额,由于考试时心情复杂,情绪失控,他当时考的很糟。 “我知道了单雨姐。”安琰挂了电话。考试成绩还没下报,他提前得到消息,他没争取到那一个名额。单雨让他去找厉左,让厉左帮他跟校长说说。 他哪有脸去求厉左帮忙,活该没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