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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他便一生都是个妓。 一如以往的,火热进入他体内,充斥填满他甬道之中。 他连呻吟都装不出来,只仰着头,想把灵魂跟躯体分离。 一波波的律动,他第一次像死人般全无反应,他只觉得恶心、愤怒、不甘、悲哀。 流入自己体内的热流,让他反胃不已。 恶心、恶心、恶心…… 红莲几乎要吐出来了,但律动没有随着他的不适停止,仍强迫性的冲击着他。 他不曾如此痛苦。 脑海中出现一张忧伤的容颜。 白芙当时也这么难受吗? 他呕吐也是因为这种精神上难以容忍的不适吗? 他这么弱小,又是如此孤立无援…… 无法专注的,思绪不受控制…… 他想他的灵魂,又再度奔往那百媚院,那小小人儿的身边…… 白芙趴在桌上。 脚步声传来的瞬间,他就知道来者何人了。 他偏头看去,看见与平日迥异的红莲。 凌乱而狼狈。那个自视甚高、总将自己打点得高贵不凡的红莲,此刻衣不蔽体、平日美丽柔顺的黑发任其杂乱披泻,谁都看得出他刚与主子欢爱完,但他在外怎可能让自己如此失态。 白芙几乎要以为这是红莲的新花招,可能是炫耀、可能是别有他意,虽然如此,但他知道不是。因为红莲眼中没有以往的戏谑,而是空空的、无助似的迷茫。 白芙不解。 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无助? 「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你忘记我怎么对待你的吗?」红莲干哑地笑。 白芙才知道自己把心里话问出了口。 「你恨我吗?」 莫名其妙的直语向白芙丢来。 红莲欲泣欲溃的模样,让他心口轻揪。 「我不知道……」他淡淡的回复。 「不知道?你疯了吗?我这样算计你,你应该恨我才对,还是你天生犯贱,就是要人这么对你……」 红莲的嘴像平常一样坏,但白芙无法受伤,至少在红莲怀中的此刻。 红莲紧紧抱住他,像在抒发什么。 有点疼,红莲的悲伤随着体温传到他身上。他忽然有点想哭。 在他眼中,红莲像是要崩溃了,而他因此而揪心。 「我痛恨你骗我,痛恨你耍着我玩,痛恨你折磨我,但是我无法恨你的人……说不定我什么也不恨,只恨自己不被你重视……」 在红莲怀中,他感到心动,有些什么正渐渐清楚开来,像拨云见日、恍然大悟般。 那是一份感情,即使因此踏入地狱,也不愿抽身,即使让他陷入地狱的就是红莲,他也无法憎恶他。 所以他只懂得落泪,因为他的感情被踩在脚下。 「红莲,我想我无法恨你,是因为我爱上……」 红莲吻住他,温柔的、缱绻的,甜美柔软得像云朵糖霜般,叫人着迷不已的滋味,对两人来说,是此生滋味最五味陈杂的一吻,既甜美又酸楚。dmfq 「你无辜地被扯进这件事来,你什么错也没有,你只错在遇见了我……」红莲低首,窝在白芙颈间,「我占有你,是因为我贪求你。」红莲低声呢喃。 什么意思? 白芙悬着心,却得不到答复。 红莲突然落下泪来。他累了,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 或许他当年根本就不该乖乖进入陈府,当初若这么做,就不会遇上白芙,就不会改写白芙的人生。 但若这么做,现在的珠儿会是怎样的? 又或许他一开始就该直接带着珠儿逃离这儿就好,但若这么做,现在的陈子余会是怎样的? 他舍不下,即使一切重来他还是会照着原路走。 当初不该来这见白芙,他那时还想着白芙的蠢是多么好对付,却忘了自己一向对天真善美的事物没有抵抗力。 他该死的第一眼就被白芙吸引,该死的找尽理由占有白芙的初次,该死的为白芙专属于他沾沾自喜,该死的爱上…… 但白芙不该遇上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他什么也无法给白芙。 好痛苦,他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他什么也保护不了! 白芙压下他的头抵在胸前,轻轻亲吻红莲的发旋。 红莲长年的压抑像爆发开来,再也撑不住地软下身,连带将白芙压倒在地上,就这么趴伏在白芙胸口哭。 白芙只能紧紧抱着他,让他尽情发泄崩溃的情绪。 好酸楚,白芙的心拧成一团。 他不想再看见这么伤心、这么脆弱的红莲,如果他有能力保护红莲的话该有多好 此时的他,只能用尽全力抱着红莲,无声地安慰。 凉亭中,两个美丽少年像画一般相拥。 一片混乱中,像是有个美丽、纯净、不染杂尘的包含其中…… 那是真心,被层层轻愁包覆、年少轻狂但赤裸裸的真心。 事情急转直下。 陈府一夕之间倒了。 珠儿的事惹怒了红莲和陈子余,陈子余这回确实是快刀斩乱麻,毫不留情地了结风中残烛的陈府。 放眼望去,府中的人们能拿的拿、能搬的搬,值钱的东西你争我夺,在讨债的商家们来到之前,拿多少算多少。 外头风声很多,一个比一个难听,但全指向一个方向—— 陈府二少,陈子义。 不只商家要来讨债,陈子义仗势欺人的作风得罪不少人,下至小老百姓,上至达官贵人,这下全连成一气,有能力者甚至靠关系安了个罪名下来,扬言要将陈子义关进大牢永不见天日。 府中的乱像全无秩序,一个一个失了人性,只剩最原始的贪婪。 白芙心心念念的只有红莲,第一时间便闯入艳绝院,说是闯,也没人有闲去拦他。 艳绝院没人,红莲走了?带着珠儿一起走,从此消失在他眼前了? 他心慌意乱,拔腿跑去陈子义的奔云院。 放眼望去,陈子义的房门是紧闭的,但门前站了一个人。 是珠儿。 他高悬的心放下了,只知道珠儿在这,红莲便也在这。 他不安地走向房门口,站在珠儿的身边,珠儿有点惊讶地望着他,但也没赶他走。 房内—— 「……我这样说,你也该明白陈府是怎么被整垮的了吧?」 红莲站在桌旁,唇畔含着嘲笑。 陈子义坐在床边,手脚被铁链缚住,脸色铁青,却也只能等人来收拾他了。 陈家大少陈子余也在房里,站在离门很近的地方,有别于红莲脸上大快人心的神情,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是你太掉以轻心,以为陈子余没本事对付你,你千错万错,就错在不该小看他,不,是当初你不该荒yin无度到连亲兄弟都敢玩。」 房外白芙闻言一惊,身畔的珠儿却没有惊讶的反应,想来早就知情。 老天,二少爷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