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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否定的答案。 对此，李熠龙没有强求什么，他知道得给对方一点空间和时间，逼迫太紧，必然适得其反。而就在周日那天，他即便是到左家吃午饭，以及下午帮忙打扫的整个过程中，都没再提一句被否定和拒绝掉的话题。 忍耐，不容易，因为不舒服。可是他忍了。 然后，他就像现在这样，站在窗边，看着他做梦都想与之同床共枕朝朝暮暮的人。 左宁宇并不清楚楼上的视线，他就只是一如既往认真带队，然后在训练告一段落时坐在看台的前排，和围着他的学生聊天。 “左老师，您这手什么时候才能好啊～”这是被问到最多的问题。 “很快，已经不怎么疼了。”动了动左臂，他喝了一口体育委员端过来的茶水。 “是高三一学生把您撞倒了是嘛？”好吧，这是被问到的第二多的问题。 “其实也是巧了，他要摔倒，我一扶。” “谁啊左老师，听说是高三五班的？是不是就那个特高特胖的男生啊？我们替您揍他去。” “滚一边儿去！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左宁宇带着无奈的笑呵斥对方。 “那医药费也得让他出吧？” “我有医保，用不着。” “那总得给您买点儿营养品什么的。” “我是骨裂，又不是生孩子，要哪门子营养品啊，你们都有毛病吧？再说我要是让学生送这送那，影响会好嘛？”左宁宇快要无奈死，但这帮蠢孩子并没有结束话题的打算。 “反正要是我，绝对给您买一大堆好吃的，再写一封感谢信。插在鲜花里头给您送去。” 一个不靠谱的说法，引发了更多更不靠谱的说法，有的说还是得给钱表示感谢，有的说不如请左老师吃饭，有的说要不给左老师介绍个女朋友吧，还有的说不如干脆以身相许。说到这个程度的那个男生很快被其他学生嘲笑了一顿。别闹，左老师又不是同性恋。对啊，就算左老师是同性恋，也不会喜欢你啊，你看你一脸青春痘，左老师可是欧巴的水准。没错没错，哎，我还见过左老师的儿子呢，也特帅！您家遗传基因真好！真的？那您儿子有女朋友了吗？您儿子多大啦？是不是跟我们差不多啊…… “行了行了！”终于崩溃，左宁宇站起身来，好像赶一群小鸭子一样，把这堆围着他的学生重新轰回了cao场，他拿起哨子，长长的，响亮的吹了一声，而后招呼自己的班“集合！！” 闹哄哄的场景，在队伍再次成形之后结束了，训练继续，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看台上，只剩了左宁宇的那一杯茶，在丝丝缕缕冒着热气，散着清香。 一转眼，两天就这么过去了。 又是秋季运动会。 开幕式一如往常，轰轰烈烈，彩旗飘扬。左宁宇如他所猜测的，成了裁判长，轮到他发言并且宣布规则时，他就那么挂着绷带，在全校师生和家长代表的注视下上了主席台。发言没什么稀奇，而在发言结束后，那穿了件红色运动服，映衬得脸色都红扑扑的左宁宇，脸上挂着自信的，却也大大咧咧的笑，给自己的发言附加了一句：“各位，训练了那么长时间，成败就看今儿个了！给自己班长脸的时候到了啊！该拼的就都拼了吧，我在终点等着你们！！” 就是这么一番话，远比之前照本宣科的发言更有效。 底下的学生队伍炸开了一样，最容易被煽动起来的大孩子们爆发出亢奋的掌声和喊叫。 坐在主席台桌子后面的李熠龙，没辙的一声喟叹。 这个家伙啊…… “他一直这样吗？”李熠龙忍不住侧脸问向一旁低声笑起来的政教主任。 “小左是挺能煽乎的，主要也是学生喜欢他。” “嗯。”心里暗想着“岂止是学生喜欢他”，李熠龙不说话了。 整场运动会，持续了一天。 没有一直在主席台上坐着，也没有干脆回办公室喝茶看电脑，李熠龙见场上已经稳定的开始比赛了，便离开座位，看似漫不经心的一边和擦肩而过的老师们打着招呼，一边走到左宁宇所在的竞赛终点线旁。 宽大的墨绿色遮阳伞下，刚刚把学生轻而易举煽动起来的总裁判长大人，正坐在椅子里，翻看着刚刚上报给他的短跑成绩记录。 “哟，怎么不在台上坐着了？”看见李熠龙过来，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椅子。 “有点无聊。”笑了笑，李熠龙自然而然坐下，“胳膊还好吗？” “还行，反正就是每天都好一点吧。” “留神别碰了。” “嗯，那是一定的。” “洗澡方便吗？” “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只有一只手能用，多少还是不方便吧。” “那怎么着啊，你帮我洗？”左宁宇边看着远处的起跑线边玩笑一样的说着，而后在李熠龙刚想要回应之前就站起身来，从桌上抄起信号枪，往鸣枪处走去。 李熠龙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落寞，落寞到那一声清亮震耳的枪响都没能让他心跳快几分。 但落寞并没有促使他离开，整个运动会，除了开头和结尾两次致辞，他都一直坐在左宁宇旁边。 他们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一起喝着茶，看着场上的赛事。当有刚刚比赛完的学生挤过来查成绩和校记录是否被打破时，李熠龙就会格外留心会不会有学生碰到左宁宇的胳膊。 他一直默默紧绷着那根弦，直到运动会最后一个项目结束。 评分、颁奖、总结、解散，学生也好，老师也罢，乃至宾客们，都作鸟兽散，离开了cao场，只有后勤的人员和志愿者们留下来收拾那些彩旗和散落在各处的比赛用具。 “行了，这就算又过了一年。”左宁宇站在校长室窗边，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长长吁了口气。 “每年都这么忙吗？”李熠龙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关了电脑。 “差不多吧。哎，广州的中学运动会也这样吗？还是说更新潮一点儿？我看网上说有的学校弄得可热闹了，跟动漫节一样。” “是啊，我之前那所学校也是，不过，也没有太热闹。” “为啥？” “时间不够啊。那学校的人数是这学校的三倍差不多。都走秀一样，开幕式结束就要到中午了。” “嚯，那么多人啊，那得多少人一个班啊。” “五十左右。” “一个年级呢？” “十一二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