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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这种场面的,不过因为人实在是非常多,亓官晏为了不与他走散主动牵了他的手,倒是叫他觉得这夜游会还有些意思。 阜阳城与三七镇不同,到底是个城池,街道也宽敞不少,店铺的门都开着,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店铺门前还有支起的小摊子,多是卖一些红绳银铃之类的小饰品、还有一些桂花糕梅花饼之类的小吃,那糕点的香气散的四处都是,闻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亓官晏显然是之前做了不少功夫,拉着顾琊便往前走,而后在一个挤满了人的小摊子边站定,看着人满为患的小摊子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是实在挤不下他和顾琊两个人了。顾琊原本便不爱吵闹,往日里他只要面无表情的往那里一戳,自然没什么没有眼力见的还会来招他嫌,可如今的人实在太多,即便是想让开他也让不到哪里去。他瞧亓官晏一副失望的模样也没办法,他是做不出那种给吃着的人一点钱财叫他们让出座位的事情来的。 谁知那摊子的老板却是热情的招呼道:“二位公子也来吃啊?来,我给你们腾个地方。”便转头又从锅炉旁拿了几块木板,极快的又搭了个小桌子出来,那桌子矮的很,一看便是加座,椅子也又矮又小,顾琊几乎放不下自己的腿。 亓官晏倒是高兴了,拉扯着顾琊到那儿坐下,冲着老板喊道:“老板,两碗小馄饨!” “好嘞!”老板在那儿答了一句,手上飞快的包着馄饨,一边包一边就把包好的下了锅。 亓官晏这才靠近了顾琊,故作神秘道:“顾庄主,你不知道这个小摊子吧?我听布庄子上的人说的,这家小馄饨特别好吃,所以特意带你来尝尝,我请客,你随便吃!”说完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子来,从里面数了十六个铜板,一边数着还一边道:“你不知道,这儿的小馄饨他们说又好吃又便宜,rou馅的,才八个铜板。” 顾琊见亓官晏情绪高的很,便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眼里俱是笑意。 小馄饨熟得快,很快就端了上来。 白瓷青花的大碗里漂着几十只小馄饨,紫菜虾皮做的汤底,沾了麻油晶莹透亮的馄饨皮儿,还有包在那薄薄的皮里的,十足的rou馅,上面洒了一把绿色的葱花,光从这色面上讲已是赢了一截。 “你平时不吃这种小摊子的吧?”亓官晏拿着碗里的白瓷勺舀了一只馄饨,吹了两口气递给了顾琊:“难得吃一次也没什么,他们都说很好吃的,第一个给你。” 顾琊从善如流的伸过了头吃下了那只馄饨,而后点了点头道:“的确很好吃。” 亓官晏便满意的笑了起来,又问道:“烫不烫啊?直接吃下去了。” 顾琊看着他答道:“你吹一吹便不烫了。” 亓官晏的脸上有些发烫,不过他与顾琊坐在暗处,倒是不怎么明显,只是心里的感觉很是微妙,只觉得自己果真也是染了断袖之癖,不然怎么会与一个大男人这么眉来眼去的,叫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又喂了两只,老板突然凑过来有些抱歉的说道:“两位公子,实在没空地儿了,挤两个人进来行么?”顾琊浑身一紧,他自然是不希望有人挤进来的,亓官晏的面子薄,肯喂他吃几只馄饨也是因为他们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若是有人来了,亓官晏自然就不会再喂了。 只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亓官晏欣然答道:“没事没事,让他们过来吧,我们两个挤一挤便是了。”于是便搬着小板凳从顾琊的对面坐到了他的身边,又冲老板笑道:“椅子可没法分了。” 老板又笑嘻嘻的同他说了几句,便领来了两个姑娘。 这老板在夜游会上设摊子这么多年,也是有些眼力见的,那些姑娘小姐的虽然说是愿意拼桌,不过肯定也不愿意与那些满身汗水的山林村夫坐在一起,顾琊和亓官晏看上去仪表堂堂的,想来那两个姑娘不会介意。 事实也的确如此,那两个姑娘看见顾琊的时候俱是眼前一亮。 “这位公子,”其中一个胆子大些,搭话道:“小女子是锦绣坊黄老板的女儿,在这阜阳城中也算是有些名头,见人也算是见得不少,不过倒从没有在阜阳城看到公子这般玉树临风的人物,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顾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他原本对风月之事就不上心,对亓官晏上了心后更是对旁人不屑一顾,如今倒是使这姑娘受了冷遇了。 他平日里便叫人不爱亲近,面无表情时更是冷若冰霜,大多数的人看他脸色便知道他心情不好,自然不会再去烦他,只是此处灯影昏暗,因着亓官晏在一边顾琊又收敛了不少气场,竟是没能叫这姑娘看出来。 那姑娘见顾琊不答话,也不再追问,只转头与自己的朋友说道:“前头有个算命的先生,说是算得很灵,不仅能看面相合八字,还能给人算姻缘,我们先前不是去算么,他那时说我的郎君必定是个身高八尺、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的男子,我还当他是说些好话哄我开心,没想到竟是这么灵验。” 她说完那话便抬眼又看了顾琊一眼,而后垂下了眼眸,等着顾琊的反应。 顾琊皱着眉头看了眼亓官晏,便见亓官晏看看那姑娘又看看自己,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半点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突然便生了无名之火,端起了自己的碗把碗里的小馄饨一股脑儿的倒进了亓官晏的碗里,冷冷的开口道:“喂我。” 亓官晏原本正看着好戏,突然被折腾了这么一遭,不禁有些愣怔,而后抬头去看顾琊,见他神色有些不耐,不似在开玩笑,不禁无奈的拿起了勺子,那碗里的馄饨早就被吹凉了,他便想也没想的往顾琊嘴里塞去。 谁知顾琊抿紧了嘴唇,竟是不肯张口,等亓官晏把勺子挪走后才道:“你还没吹。” 亓官晏好气又好笑,知道他是因为那两个姑娘才故意这般,只是喂他吃馄饨已是极限,叫他还要在两个姑娘面前吹来吹去的,他也实在没有这个脸,于是便把勺子又放回了碗里:“你自己吃。” 谁料顾琊突然道:“我伤口痛。” 第35章 三十五 亓官晏几乎是要被气笑了,顾琊忍着丁乞的“无可解”都能面不改色的练剑修习,如今竟是为了一碗馄饨说自己受的那些皮rou伤痛了起来,只好支了一只手臂在桌上托着腮看着顾琊:“你几岁了?” 他们的动作对话自然全部落在了那两个姑娘眼里,先前搭话的姑娘不禁瞪大了眼睛:“你?你们……你们怎么能……”而后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对着顾琊说道:“就算你不愿与我相交,又何必这样侮辱于我?我父亲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叫你好过的!” 顾琊一愣,转头看向了那位黄姑娘:“你父亲是锦绣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