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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 嗓音里透着暖暖的笑意,温度沿着缠绕的电话线爬过来,烫到了贴着听筒的那只耳朵,徐承渡不自在地偏开头,低声咕哝:“你都成白半仙了你。” “这个点打给我,怎么,想出来吃夜宵吗?”白格一没提徐承渡为什么会有他的号码,二没问打给他干什么,而是直接约人出去。语气自然,熟稔得好像他们经常通电话一样。 徐承渡咂了咂寡淡无味的嘴巴,鬼使神差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你在桥下等着,我过了天桥来找你。”白格语速很快,听上去像是正愁找不到一同吃夜宵的饭友,生怕徐承渡反悔,“入秋了,昼夜温差大,记得披件外套。十分钟后见。” “哦……”徐承渡握着被匆匆挂断的电话,茫然盯着脚上裂开一条缝的凉拖。心想:我刚刚想什么来着?找个女生谈恋爱? 十分钟后,徐承渡穿着件明黄色连帽衫,如约出现在天桥下。 他抬头看了看那座黑黢黢的天桥,栏杆上的霓虹灯每天更换一种颜色,今天是有点腻歪的亮粉,跟它魁梧剽悍的身躯一点都不搭。从白格的公寓到这里,徐承渡在心里算了算,加上上下楼和换衣服的时间,起码得一刻钟。 然而他刚刚熄灭摩托车的引擎,就在天桥上看到了白格的身影。 他披了件松垮垮的黑色外套,一边抬起手腕看表一边小跑着过来,松软蓬松的头发被风吹起,随着身体的律动上下跳跃,跟鼓起的外套一道,彰显着主人格外有活力的一面。 像只风筝。徐承渡在心里默默打了个比方。 “你可以慢慢来,我又不是等不起的女孩子。”等白格有些气息不稳地停在面前时,他眯着眼睛揶揄道。 “跟性别没关系,让人久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白格吁了口气,第一眼就看到徐承渡胯下那辆造型拉风的座驾。 他抱着双臂围着转了一圈,眼里满是挑剔。 准确来说,这是一辆市面上不常见的道路越野摩托,体型和排量介于山地越野和街车之间,至于是什么牌子,白格表示这辆摩托已经改装得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而且这改装的方向和风格……也让他有点看不懂。 “你这个……”他拍了拍摩托的侧身挡板,“是撞坏了,然后用五颜六色的胶布粘上的吗?” 徐承渡摆出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不然呢,行为艺术?” “那后视镜呢?没了你好歹也装模作样粘一个凑一对啊……”白格支着手肘摸摸下巴,“尾灯也碎了,排气管倒是好几个……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避过交警,让这堆破烂……唔……这辆违规改装的摩托存活下来的。” “啧,放尊重点!”徐承渡用力拍了拍后座,那上面的皮革早就失去了该有的光泽,看上去干枯得好像马上就能裂成碎片,“我的爱车是有名字的!叫小彗星!虽然是打赌赢来的,但他从归我的那天起就是我的人了!跟着我久经风霜,不许你说他坏话!” 说着,摩托车的引擎发出两声余韵悠长的低吼。 面对连车带人龇牙咧嘴的双重威胁,白格蠕动了两下嘴皮子,识趣地闭上了。 “给!”正低头继续检查着这辆车的状况,一个泛着银光的东西不偏不倚地朝面门咋来,白格下意识接住,搂在怀里。 低头一看,是个头盔。 拎着头盔,他不确定地指了指“小彗星”,“你是想让我坐上去?” “小彗星”破碎的尾灯微弱地闪了两下。 “我们要去哪里吃宵夜?很远吗?”白格犹自挣扎。 徐承渡一把扣上黑色头盔,点了点头:“如果你不想竞走半个小时的话。” “说真的,我们可以拦个计程车。”白格做着最后的努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命比你想象中值钱……” 话还没说完,徐承渡从摩托车上跨下来,径直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的银色头盔,二话不说,照着他脑袋粗鲁地按了下去。 戴完还用食指弹了弹,骨节敲击头盔,发出两声清脆的叮声。白格觉得自己的脑浆整个儿被震荡了两下,说不出话。 “别废话了,我饿。” 白格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一把,临上车之前叮嘱了一句:“你!注意安全!” 但是某人的人生字典里一向没有安全两个字,即便有,也一早就被狗吃了。 刚一上车,徐承渡一个油门拉到底,加速的同时按了下喇叭,擦着慌忙跳开的行人险险掠过。紧接着一个转弯甩尾,后轮胎差点打滑。 这堆奔跑的破烂没什么别的优点,加速度和发动机的轰鸣声却遥遥领先于正常机车。再加上一些不太合群的喀啦声,碎片在剧烈震颤中演奏成一首吵嚷喧嚣、自成一派的摇滚打击乐,连带着白格的耳膜也在被迫共舞。 风声呼啸,白格不得不提高音量,然而头盔底部边缘硌着他的下颌骨,令他每说一句话都得受一发撞击。 “你总是这么不要命的吗?” “你说什么?吃什么?” “注意那辆大卡车!它在变道!” 徐承渡猛加了一把油门,从那辆笨重的又大又丑的卡车旁边迅速切过,扯着嗓子喊叫:“我们吃烧烤吧!” 白格:“……” 发现全程在鸡同鸭讲之后,白格闭上了嘴巴,默默把抓着“小彗星”后座边沿的手缩回来,紧紧地掐住前面人的腰际。 他得先保证自己不被这个疯子甩下去。 背后突然有温热的躯体贴近,徐承渡整个人一激灵,“小彗星”接触不良般喷了几个不连贯的短音。绷紧腰部肌rou,他用手臂的力量把自己整个儿往前挪了挪。 然而白格顺势继续贴上来。 摩托车上能施展的空间有限,想保持距离都没处躲,徐承渡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敏感,属于白格的热辐射熨烫了他半边身子,雷电般的战栗袭击了他的大脑。然后身体像是本能地去刻意感知,他慢慢地透过不算薄的衣料,感觉到白格突出的胸肌,白格胸腔里鼓动的心脏,白格搁在自己髋骨上的灼热掌心,他甚至感觉到白格的腿时不时跟自己的摩擦碰撞。 一股急速的热流从脊椎奔腾着涌向小腹…… 遇上路面的减速带,整个摩托车抖得像个旧弹簧床垫。 白格下意识收拢双臂,整个儿的把人拥在了怀里。 “滚滚滚,把你的爪子拿开!”徐承渡忍无可忍地扭头暴喝一声。 白格无辜地眨眨眼睛,举起双手,“怎么了?” 腹中有气无处发泄,徐承渡一字一顿道:“我!怕!痒!” 白格挑挑眉,转而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徐承渡:“……” 以最快的速度,二人呼啸着到了目的地,支好摩托车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