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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 原身的确喜欢过一个小门小户的男人,但也不过就是少年时偶然心动,与卫炀相比,根本算不上喜欢。 一个嫁给小门小户臣子的长公主,与一个可能嫁给重臣的长公主,对于秦书淮的威胁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秦芃猜测着秦书淮的算盘,慢慢道:“自然不会。” “为什么?” “王爷,”秦芃叹息出声:“我已经嫁给阿炀快十一年了。” “从我爱上阿炀那一刻开始,”秦芃转过头去,看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山的轮廓,语调里带着继续沧桑:“那份感情,我就放下了。” “我与那个人,这一生,都不要再见,不要相认,不要靠近,这大概才是年少那份感情,最好的归宿。” “那他怎么办呢?” 秦书淮颤抖着声音:“如果他还爱着你……” “那就请他忘了吧。” 秦芃斩钉截铁,秦书淮一时无言。 好久后,他终于说出最后一挣扎:“可是,明明是他先遇见你,他先和你相爱……” “我感激他陪我最艰难的岁月,”秦芃神色平静:“可感情这件事,最重要的不是第一个人是谁,而是最后一个人是谁。” “感激他,却也仅仅只是,感激而已。” 秦书淮再说不出话。 眼前人神色一直很平静,无论提及什么,都没有让她有半分波澜。 她真的如她所说,早已放下。 她爱卫炀,十一年了。 他克制住所有的冲动,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有任何思考。 秦芃看他一直不语,提醒道:“王爷,有什么事儿不妨直说。深夜过来,不会就为了和我说这么几句话吧?” 秦书淮什么都不敢再想了。 他唯一一个愿望,也只有一个愿望。 他想留住她。 他压抑着所有情绪走上去,停留在秦芃面前。 他身上带着寒意,让秦芃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察觉到,又退后了一步。 “王爷?” “之前给你下了毒,对不起。”说着,秦书淮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秦芃:“这是这个月的量,我马上让人给你配解药,你不会有事。” 秦芃没说话,她接过瓶子,半信半疑看着秦书淮。总觉得秦书淮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看着秦芃怀疑的眼神,秦书淮心里又苦又酸。 他艰难笑了笑,沙哑着嗓子道:“我今夜梦见了芃芃,有些难过。你很像她,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 “公主殿下,”他微微颤抖:“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想抱抱我?”秦芃挑起眉头,觉得秦书淮的话有些好笑,玩笑道:“把今年科举主审官的位置留给我,就给你抱。” 这个事情秦芃想好久了,这话算是试探,看一看秦书淮对这个位置的意向。 一个拥抱,怎么可能和这样举足轻重的事牵扯,秦芃也不过想嘲讽他,说赵芃多重要,但在权势面前,也不过如此而已。 然而话刚说完,对方就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 沙哑出声:“好。” 怀里的人鲜活温暖,让他在六年里逐步干枯,如今早已近乎枯竭的生命,终于再一次有了温度。 他死死抱着这个人,眼泪终于在这温度的熏蒸下垂落而下。 他多想告诉她。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哪怕这个天下,哪怕秦书淮的命,我都给你。 “不要再走了。” 他沙哑开口,带着哭腔:“芃芃,不要离开我,不要再走了。” ☆、第五十一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下, 鸡鸣声从远方传来,陆陆续续有人起来,秦芃整个人都是愣住的。 他知道了? 他这么叫她,是因为…… “失礼了。” 在秦芃胡思乱想的时候,秦书淮突然放开她, 退了一步。秦芃抬头看他, 他眼里带着些许匹配,静静瞧着她。 这时候,他的目光收起了方才那种种深情,仿佛是看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只是那目光里带了几许柔和, 让人琢磨不清。 “我太思念她。” 他哑声开口:“还望公主见谅。” “啊?哦。”秦芃点点头,还没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来。 就那么一瞬间,她差点以为他认出她了! 如果他认出她, 她跑路计划可能要提前一步。按照秦书淮的性子,知道她是赵芃,还能放她走了? 秦书淮喜欢她, 这点秦芃毫不怀疑。 可是他心里,她没有权势重要,秦芃也不怀疑。 秦书淮对她的死愧疚,成为了他一生的心结,如果他知道她是赵芃, 怕是要不择手段娶她回去。 可是她却是再也、再也不想嫁他了。 有些缘是缘, 有些缘是孽。 在他手里死了三次,怕就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孽债。 她不想嫁一个把权势看得比她重要的男人, 也不想嫁一个让她感觉太过沉重的人。 她对秦书淮的感情本来也就浅薄,如今时光甚至把那唯一浅薄的感情也磨灭,秦书淮于她,早已是少年记忆,如晨间露珠,月下萤火,太阳升起那刻,都了无踪迹。 两人沉默了片刻,周边有了响动,秦书淮低头道:“我回去了。” “王爷慢走。” 秦书淮没说话,他抬头注视着秦芃,似乎在等待什么,秦芃有些不理解,好奇道:“王爷?” 秦书淮低下头,遮掩道:“没……没什么。” 说完,秦书淮便转身跳墙走了。 等秦书淮走了,秦芃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风风火火冲进白芷房间,白芷还睡得迷迷糊糊,被秦芃摇醒,秦芃激动道:“白芷!秦书淮来找我了!” “什么?!” 白芷猛地惊醒,立刻拔出枕边长剑,秦芃一把抓住白芷的剑,安抚道:“走了走了,你冷静一点。” “他来找你做什么?” 白芷睡得有些迷糊,满脸懵逼,秦芃将秦书淮的话说了一遍,白芷理了理,终于明白过来。 “也就是说,他大半夜做梦梦见自己已经死了的妻子,心里很伤感,然后想起来你和妻子很像,就过来抱了抱你,不但给了你解药,还把科举这事儿让给了你?” 白芷觉得世界有些玄幻,好久后,她才憋出声:“他怕不是吃了什么坏了脑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 秦芃点点头,继续道:“不仅这样,他还打算给我介绍一门亲事。这门亲事对象是我以前暗恋过的一个对象,这人出身不高,不高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我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可他挖出来了。”白芷阴测测开口,冷声道:“为了坑你做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