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酌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做的对,勉强算是功过相抵。”

    不等三人高兴,又加了一句,“扫兽园一个月。”

    “不是功过相抵了吗?”林信趴在兽园的木栅栏上,看着用一只胳膊铲粪的朱江秋。

    西域送来的那只黑豹,缩在角落里,盯着朱江秋晃动的屁股看。不远处一只斑斓大虎懒洋洋地趴在水池子里,在扫地的朱江夏路过时伸爪绊他。

    “兴许只抵了一半,”沈楼倚在栅栏上看他,“知情不报,可是很重的罪。”

    “你看着我作甚?”林信突然回头,将来不及移开目光的沈楼抓了个正着。

    偷看被发现,沈楼依旧一脸的光明磊落,“看你与以前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林信凑过去给他看,“是不是牙长齐了?”

    沈楼微微地笑,不言语,只是摇头。看着林信翻过栅栏去帮朱江秋铲粪,两个独臂大侠齐心合力,把粪扬到了天上,砸中了被老虎欺负的朱江夏。

    以前的林信不会说话,不会睁眼,也不会叫他清阙。

    “世子,朱二爷叫您和林公子去清凉殿。”紫枢跑过来传话。

    朱星离翻遍了朱家的藏书,才找到一本破破烂烂的小册子,记载了关于修补神魂的只言片语。

    【神魂者,魂之凝聚也,类瓷。】

    翻页,后面就什么都没了,向前翻,毫不相干。“就这一句?”林信嫌弃地问,“类瓷是什么东西!”

    “类瓷,是说神魂犹如瓷器。凡人活着的时候魂魄不分,便如泥土与水。仙者,炼魂入神,泥土就变成了瓷。”朱星离解释道。

    林信了然,“所以,要补他的神魂,就得再捏点泥巴糊上去?”

    “聪明!”朱星离拿古卷敲徒弟脑袋,而后挠了挠头,“泥巴也可,只是修复得慢,要快些就贴瓷片。只是这泥巴、瓷片要如何打碎,如何贴上去,我还没想好。”

    “这个不难,咱们先可以试试!”林信忍不住露出笑来,之前他已经试过了,有上古遗册佐证,便可以放心给沈楼用了,只是有一个问题,“还需要一个收集残魂的容器。”

    从蛊雕脑袋里剥出来的魂,他一直用灵力裹着才没有飘散,半个时辰就几乎耗尽了他的灵力,实在艰难。

    朱星离眨眨眼,看向身后趴在地上看猫睡觉的兄长。

    注释:金麟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师父:哥,给我一把灵剑

    朱哥哥:给给

    师父:哥,给我一个魂器

    朱哥哥:给给

    信信:师伯,你是不是卖咖喱的?

    朱哥哥:为啥?

    信信:因为……(唱)蹦蹦蹦,咖喱给gay

    第31章 狼跋(二)

    在师父的死缠烂打之下, 师伯同意给做魂器, 但要等到灵剑练成之后。毕竟炼器炉一次只能做一样,林信要求的这把剑还不大好做,估计连他束发之日都赶不上。

    “赶不上就赶不上吧,我不着急。”林信现在是有师父万事足,暂时用不着跟人拼命, 连修炼都惫懒了, 天天拖着断臂拉着沈楼出去玩。沈楼除了清晨雷打不动的练剑, 其他时候都由着他。以至于林信自己都忘了灵剑的事。

    “胡说八道, 束发礼上没有灵剑, 丢人的可是我!”朱星离坐在长桌后,整个人近乎埋进了成山的公务文书里。

    为了加快铸剑进度,朱星离被迫答应替兄长处理南域公务,面对冗杂的公文, 一张俊脸都皱成了苦瓜,本就下垂的眼角几乎要拉到耳根去。

    林信舔着沈楼给买的糖葫芦, 难得生出几分愧欠, 凑过去想说自己可以帮忙,瞟了一眼桌上的公文。

    桌上摊开的是一份问安信, 乃是一名千户呈递的。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例行的问安。朱星离提起朱笔,用潦草至极的字批复“废话”,顺道画了个乌龟。

    “信信。”沈楼一转眼不见了林信,便上清凉殿来寻。

    林信咬了一颗山楂, 酸得挤眼,“你怎么又叫信信,不是说要叫小名吗?”

    沈楼抿唇,私心里他是想叫信信的,至于“迟诺”,“在外面这般称呼,他人就知道你的乳名了。”

    乳名不尊,只有亲近的长辈和夫妻打趣可唤,让别人听到沈楼叫他乳名,确实不好。

    说起名字,林信把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塞给沈楼,自己跑到书架前,翻了本放到师父面前,“师父,等会儿再画乌龟,先给我取个表字。”

    朱星离提笔,在他鼻尖画了个圈,“就叫龟儿吧。”

    “我是龟儿,那你就是龟爹。”林信把朱笔夺走,将推过去。

    上辈子师父没来得及给他取字就走了,“不负”二字是皇帝给取的,说是希望他不负父愿。父愿,便是林争寒给他取名的意思——重诺守信,而林争寒一生所守的信,是替皇家寻找鹿璃矿脉。

    说到底,就是不负皇恩。对于一个少年人来说,太过沉重了。

    沈楼走过来,坐在林信身边,“你可有心仪的字?”

    “朱弦!”林信立时答道。

    “什么猪咸?”正在翻的朱星离抬眼。

    “菩提城里唱曲儿的词,”林信倚在长几上,笑眼瞧着沈楼,两指在桌面敲打,似模似样地唱了一段,“清抱朱弦,不愧丹霄镜。照到林梢风有信,抬头疑是梅花领。”

    清抱朱弦,就是清阙抱着信信。

    沈楼耳尖微红,轻咳一声。

    “清抱朱弦,多有意境。”林信得意地冲师父挤挤眼,指望着师父骂他两句,诸如“又欺负人家世子”或是“不许占世子便宜”之类的。

    可惜朱星离没懂,毕竟他可不知道沈楼的表字叫“清阙”,“狗屁的意境,这有什么相关?”

    “朱弦,听起来像是随了朱家姓。”沈楼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林信回头看沈楼,顿生知己之意。其实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若是取字朱弦,就好似变成了师父的儿子。

    朱星离愣怔了片刻,抓起书册揍他,“滚滚滚,叫人以为你是我儿子,我还怎么娶亲?”

    “说得好像你能娶来一样。”林信扯下眼皮冲他做鬼脸。

    师徒俩眼看就要打起来,沈楼翻了翻书册,指着其中一行道:“朱弦虽好,然北域方言读出来不大好听,叫‘不负’吧。”

    林信和朱星离齐齐看向他。

    沈楼面不改色,迎上林信的目光,“不负长生不负卿。”

    这个字,被皇帝说出来,就是要挟;被沈楼说出来,却似情话。

    “这个好,就这个吧。”朱星离拍板道,信字对朱弦,八竿子打不着,但配不负,甚是合适。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不负”二字,递给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