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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是以从东边的小角门进宫,想走桃花桥的捷径,正好撞上七世子落水。” 理由得当无可挑剔。 我在桌旁坐下,隔着屏风,隐隐看见有一名宫婢守在榻前伺候,不时还有一名内侍进进出出地端水,大约是在为李贤擦洗身子。 江太医道:“公主殿下,七世子惹了风寒,烧得厉害,微臣要赶着去太医院取药材煎药,便告退了。” 那名引我进来的内侍说:“江太医,咱们桃花阁的库房里就有药材,不如您先去库房看看,若能在这儿将药备好,便不必往太医院跑这一趟了。” 说着,吩咐端水的内侍:“你引江太医去库房。” 李嫣儿似想起什么,“啊”了一声,说:“既然找到了七弟,我这就去与顾娘娘与父亲说一声,省得他们担心。”又问那名为李贤擦拭身子的宫婢:“你已为七弟擦过身子了吗?” “上身已擦干净了,只是,只是……”她似赧然,后半截话不知当怎么说出口,索性跳过,“且尚未来得及去找干净衣裳为七世子换上。” 引路的内侍打断她:“天黑路滑,三郡主叫你陪着是你的福分,还不赶紧去,至于干净衣裳,我自会去找。” 待李嫣儿与宫婢一走,他与我道:“公主殿下,那小的去去就来?” 走到门口,却回过身,斥责这一路跟着我的小宫女:“膳房有备好的热汤,公主殿下寒夜奔波,你去为公主盛一碗过来。” 小宫女诺诺应了,刚要走,我道:“不必了。” 我笑了笑:“让她陪着我。” 内侍嘴角动了动,似想说什么,可他看了我身边宫女一眼,大约是觉得她年幼稚嫩,掀不起多大风浪,将嘴边的话咽下,然后退出去,将门掩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 第57章 看朱成碧 07 屋内一下子只余我与这名小宫女。 她是当真青涩,拘谨地站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当为我斟茶,茶盖子险些落在地上。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声道:“回长公主的话,奴婢姓林,叫含烟。” 我点了一下头,又问:“你是何时进宫的?” “回长公主的话,奴婢正是今秋入选,冬天进宫的。” 我愣了愣,礼部择宫女都在开春,她今秋入选,这么说,就是秀女出身,只是没被我大皇兄看上,赐了花。 “那你的父辈该有官职在身。”我道,“他在哪个衙门当值?” 林含烟答:“回长公主,奴婢父亲的官职低微,现如今只不过是——” 话未说完,阁内似有人呻|吟了一声。 林含烟道:“公主殿下,七世子像是醒了。” 又有断断续续的声音隔了屏风传来,似在呜咽,又不尽然,含糊不清的,更像是沉在水底的叫嚷,但这声音的确是李贤的。 我细想了想,没有动,对林含烟道:“本公主受了寒,有些不适,你先过去看看。” 她应了,折身走了几步,步子有些虚晃,只好撑着墙柱甩了甩头。 我见她这副模样,定睛往四周一看,这才惊觉所视之物已开始模糊了。 接风宴上的肴馔不会有问题,我到御花园后,再没用过旁的什么,既然吃食上出不了岔子,那就是闻到了什么不干净的。这一路过来都是开阔之地,问题只有可能出现在桃花阁内! 一念及此,我迅速往四周看去,目光落在四下焚着的几盆碳火上,当即提了桌上茶水,一盆一盆浇过去。 灭了炭盆,我又去推阁门。 不出所料,门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锁上了。 我心下凝然,自发间拔下一根簪子握于掌中,然后移去屏风后,默不作声地看着林含烟与李贤。 卧榻的帘子是放下来的,内室烛火幽幽,照在帘子上,隐约可见李贤一边挣扎着掀被衾,一边呻|吟着,像难受得厉害。 林含烟站在帘外唤了他几声,见他没应,只好伸手打帘。 谁知帘子刚撩起,卧榻上的李贤陡然坐起。 他的前襟是敞开的,面颊,脖颈,还有胸前赤红一片,眼中布满血丝,看到眼前有人,嘴里呢喃了句什么,一个猛扑上去,当即将林含烟压在了榻上,撕扯她的衣衫。 我被这一幕震得反应不及,直到听到林含烟的哭喊声,才忙不迭抓了一旁的花瓶,疾步到榻前,自心里提了一口气,一下砸在李贤的后脑。 花瓶哐当一身碎裂,李贤的后脑勺开了个口子,一股鲜血沿着脖颈,一滴一滴淌下来。 但我没用全力,他这样一看就是被人下了催|情的药,实际无辜得很。 因此他也没昏晕过去,痛感似乎令他清醒了些,转过头来看我,喊着:“公主jiejie,公主jiejie……” 他似乎认出我了,眼神里竟有三分恐惧,三分悲凉。 我试着唤了声:“阿贤。”然后小心翼翼道,“阿贤,你将她放开好吗?” 鲜血顺着李贤的脖颈,一半淌在他前胸,一半滴落在榻上,落在林含烟的身上,林含烟害怕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出声。 她的衣衫已褪了大半,露出肩头一片如雪的肌肤,李贤一手挟住她的双腕,正要去扯她的肚兜带。 听了我的话,李贤的脸上出现片刻茫然。 他讷讷回转头,看向林含烟,一滴鲜红的血忽然顺着他的下颌滑过,落在她肩头的雪肌上,像他在她身上开出的血花,他盯着这雪中血,浑身颤抖起来,张嘴嘟哝了一句:“不,阿贤,不能……” 然后一挥手搡开了我,回手扯住她的襟领一用力,只听一阵裂帛之音。 他的力气极大,我退了几步,直到撞上屏风才站稳。 我看着几乎发狂发疯的李贤,心中越来越凉。 他后脑的伤不轻,可他竟丝毫不在意。这是什么样的催|情|药,竟能令人不死不休? 我也不敢上前拦阻,李贤是一个年近弱冠的男子,我与林含烟合力都未必敌得过她,何况我二人不知闻了什么致昏晕的药,毫无还手之力。我若拦得狠了,焉知不是我与林含烟一起遭殃。 我将金簪牢牢握在手里,连手心都出了汗,拼命让自己冷静。 呼救是不能了,门上了锁,那太医与内侍都不是什么好人,何况林含烟的叫喊声这么大,也不见半个人破门。 之前我离开筵席的时候,二嫂腹痛又发,她虽不愿让旁人晓得,但我二哥的眼是离不了二嫂的,一定能第一时间知情。二哥最擅将二嫂的事小题大做,他若晓得二嫂不适,我大哥与于闲止一定也能知晓,二嫂是与我拼桌吃宴的,凭大皇兄与于闲止洞若观火的本事,见二嫂腹痛,我却没守着,一定会觉出蹊跷,一定会派人搜御花园,派人来找我。 只要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 李贤褪了林含烟的衣衫还不够,又探下手,要去脱她的裙。 我在心里默数,看林含烟还能撑多久。 我觉得自己自私,自私得面目可憎,可我没有办法,若今日不兵行险着,不将那些想害我的人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