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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珏到底有些喝高,方恒架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小伙子往家送的时候,侯珏大着舌头嚷嚷,“你把事儿给我办了,到了军队咱俩一起称霸,管他老兵首长的,见一个收拾一个,见两个收拾一双!!” 方恒扛的有些吃力,不爽的斜睨他,“你当我二呢?我们俩能分到一起的机会1%。” “不,我欠你人情,就算不在一个连队,我也欠你,就算现在还不了,我也记一辈子。” 方恒是真没想过侯珏有什么飞黄腾达的一天,这人除了打架狠,对兄弟有些义气,有个高中文凭,狗屁都不是,呃,自己也是,反正就没想过他会当什么总裁高官之类能让自己沾着光的职位,于是附和着开口,“行行,我知道了。” “你不相信!?”侯珏把方恒的脸大力扳过来,昏暗的路灯照得眼球血红,淬利的眼像针一样扎在方恒脸上,“我爵爷说话,就是砸下去的铁锤!一个字一个坑!!” “我相信。”方恒挤出笑,拍了拍他后背,把头偏到了一边,好大的酒气,熏死了! 侯珏歪着头迟钝的想了想,然后‘嗯’了一声,低头继续走。 眼瞅着到了分开的岔路口,侯珏想了想,看向方恒,“晚上来我家住吧。” 方恒挑眉,沉思两秒,摇头,“不行,敏感时刻,我必须得回家。” 侯珏低下头,嘴唇贴着方恒的耳廓,火热的气息里饱含着浓郁的酒气,低沉沙哑的开口,“这都一年多了,你真不想?” 方恒垂下眼睑,盯着水泥路面上两人纠缠在一块的影子,犹豫不决。 侯珏歪头看着方恒的侧脸,浓而长的睫毛瑟瑟抖着,心里越加的痒,干脆一抬手捂住了方恒的眼睛,看了一圈,冲着一个地方硬把人给带了过去。 俩人拐进了巷子里,巷道里很黑,就连月光都照不进来,两边都是铁皮房子,空隙就容得下四个人侧身而过。 侯珏把方恒压在阴影里,低头在方恒的脖子上呼气,“一年没见了,有点想……” 方恒把侯珏推开一点,看着眼前不甚清晰的眉眼,笑了起来,“怎么?又想占我便宜?” “怎么是我占你便宜了?你不也回敬我了么?”侯珏轻声笑着,扶在腰上的手往下滑,落在了方恒的裤链上。 方恒舔了舔嘴唇,手也移到了侯珏的牛仔裤上,“那我就再占一次,你可得把小爷伺候好了。” 侯珏抿着嘴笑,头搭上方恒的肩膀,“自己来的感觉总是差点。” “那是……”方恒仰高下巴,看着房隙间的天空,在被握住的一瞬间失神的眯起了眼,舒坦的长出了一口气,“别人的手总归感觉不一样……” 10分钟后,俩人从巷道里出来,面色微红,衣衫略微凌乱,相互看了一眼,就各自分开了。 方恒推门进屋,老头子果然没睡,也是,才9点,而且估计怕他跑了,就算忍着没给他打电话,怕是也做好了随时出去抓人的准备。 “爸。”轻声关上门,方恒打了声招呼。 “嗯。”方新友点头,“昨天让你看的资料都看过了没?” “看了一些。” “仔细看!” “哦。”方恒屏息走向自己屋,临进门前想起了侯珏的事情,于是又绕了回来,“爸,你知道侯珏不?就是汽修厂的那个侯珏,高高大大的那个,我今天和他吃的饭。” 方新友点头,自然是知道的,作为这个地方的片警,他对大部分住户都有了解,更何况一年前侯珏打架打伤人那次,还是他出面调解处理,他对侯珏的印象不错,虽然手太黑,性子鲁莽,但是够硬气,还有担当。 “那个,嗯,爸,我要是去参军得花多少是钱?” “你问那么多干吗!?”方新友板起了脸。 方恒挠着后脑勺,讨好的笑了笑,“侯珏想当兵,他今天跟我说的。” 方新友蹙眉想了想,“他今天晚上跟你说的?” “他的意思就是钱他出,让你帮个忙。” “嗯。”方新友的手指在沙发上敲了敲,点头,“知道了。” 方恒见老头子不表态,又不好开口再问,摸着脖子进了自己屋。 再之后就没了下文,侯珏来电话问过一次,方恒肯定不知道什么情况,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事儿没办成,不太知道怎么和侯珏相处。 结果,临二检前一天,方恒在晚饭前接到了侯珏的电话,说是他老头子下午去了他家一趟,谈的就是当时拜托方恒的事。 侯珏挺兴奋,噼里啪啦的连细节都给说了,一口一个谢谢,方恒听着又高兴又别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最后不耐烦的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天一早方恒去了武装部报道,临出门前给侯珏打了个电话,果然在半路上见到了侯珏。 侯珏笑开白牙,递了一袋小笼包子和豆浆过来,“早饭,没吃呢吧?” 方恒接过东西,塞了一个包子到嘴里,“这就想收买我了?” “你还真把自己给贱卖了。”侯珏失笑,得了空的手插进了裤包里,走了两步又扭头看他,“怎么?还要给你摆一张桌子?走啊!” “等等,等下胃疼。”方恒站在原地,两个包子当一个塞,三两口解决,这才拎着豆浆袋子走了过去。 3、二检 ... 到了地方,距离报道的时间早了10来分钟,人还没来齐,于是方恒和侯珏就找了一个地方窝着。 方恒的豆浆还没喝完,侯珏也懒得说话,只是把上次发的名号牌挂在了脖子上。 侯珏捏着脖子上的黑色绳子,把头扭向了窗户外面,绳子的尽头挂着一张卡片,上面是他的编号和姓名。 有时候想想,这年代真不公平,做什么事都要靠关系。 但是只要能把事办成,让他做什么都行。 自从他父亲去世,家里只剩他和母亲后,他就明白,自尊不能当饭吃。 “爵爷。” “嗯?”侯珏转头看向方恒。 “我爸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问问我为什么想去当兵。” “哦。”方恒不再问了,这是台面下的潜规则,这里到处都是人,肆无忌惮的交谈不好,他懂,于是转口问道,“ 早上洗澡没有?” 侯珏挑眉看他,失笑,明白方恒的意思,这次要真资格的裸奔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还有那些隐秘的部位任由医生检查。 方恒没等到侯珏说话,于是继续开口说道,“我昨天晚上还想过要不要把毛给修修,不过还是算了,原滋原味,又不难看。” “那是。” 方恒斜睨他,“你就该修修,跟杂草丛一样,别吓着医生。” 侯珏低头看了眼,乐了,“我要不要打个发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