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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人都过来了。顾欣欣见到倒在血泊中的李放,腿一软差点儿跪下。她哆嗦着嘴唇,白着脸去看幼贞。幼贞没看她,而是紧紧盯着顾三爷爷。 “今天晚上这事儿,您给个说法吧。” “青松!青松!”顾尚武和顾二婶扑到顾青松身边,顾二婶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给个屁!你赔我儿子一双眼!赔我孙子一条命!” 李藏珠想开口,被幼贞一把拉住。她一直想要独善其身,在自己过得不错的同时尽力去帮身边的人,偶尔吃点儿口头上的亏也不往心里去,看来这样的行为是让很多人以为她软弱可欺了。 刚刚杀了一个人,幼贞的心情反而出奇的平静,灼灼目光逼得顾三爷爷都不敢和她对视。幼贞点点头:“好,既然您不给我说法,那我自己给自己讨说法。您请回。” “幼贞!”顾欣欣白着嘴唇,哆哆嗦嗦的问,“你想怎么讨说法?” “这是我的事。既然深夜来我们家做客了,自然我想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幼贞站起身,往前走两步,踢了踢倒得离她最近的面生的人。这群人把迷药点着了从门缝塞进来,一个个带着枪拿着刀,如果没有那个奇怪的东西突然从她体内跑出来,现在死的就是她。 幼贞表现出的对生命的漠视大大出乎顾三爷爷的预料。其实她只是打从心里认为自己没做错,这四个人要来杀自己的时候,应该已经做好了把他们的性命也押在赌桌上的思想准备了吧。 就想着把她杀了,没想过自己也可能丢掉性命?哪有这么好的事,以命搏命才公平。 “贞丫头,你看,你家里也没什么损失,他们都已经得到教训了……这件事闹大了,对你也不好。要是军队的人找过来,你可能也说不清楚。”顾三爷爷驼着背,似乎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岁,但他仍在努力的给自己的孙子找一条活路,“青松已经伤了一只眼睛,以后他不敢了,老头子我一定看住他,再有下次,不仅是他,三爷爷这条命也一起赔给你。” “没有下次了。”李藏珠忽然开口,淡淡道,“把这四个都带走吧。幼幼,听话,让他们走。” 这话一出,不止是幼贞,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不敢相信平日里冷若冰霜连点儿人气都没有的李藏珠能这样大度。顾家一行人呆愣半晌,立刻又转为狂喜。只有顾欣欣看着幼贞,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幼贞却不肯看她。 幼贞看了李藏珠好半天,狠狠的跺了跺脚,在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身上用力踢了几脚:“还不滚!” 拖的拖,拽的拽,顾家几个男人一人一个,将里屋不省人事的三个和堂屋咽气的一个都弄走了,顾欣欣走在最后,抹掉眼泪,飞快的朝幼贞说道:“我没背叛你。李放家里有亲戚在监狱当看守,可能是他把赵忠放出来了。我不知道他们和顾青松是怎么回事,但我没背叛你。” 说完,她也不要求幼贞相信她,不等幼贞的反应就跟着顾家的人往外走了。 “等等!”幼贞叫住她,“仓库门口有一袋大米,给你的,你搬走。” 顾欣欣脚步一顿,没说什么。经过仓库时果然看到一个袋子,不过袋子已经被利器划出了个口子,洁白饱满的米粒洒了一地,沾上了泥土。 她蹲在地上,抱住还剩下的多半袋的大米嚎啕大哭。 悲痛的哭声并不能让幼贞动容,她使劲儿瞪着李藏珠,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字来。 李藏珠拍拍身边的空位让她做,幼贞不肯,继续瞪他。 “过来坐,我冷。”李藏珠朝着破掉的玻璃抬抬下巴,冷风呼呼的灌进屋子里,外面灶台里的火还烧着,炕的热的,也只有炕是热的。即使明知道他不冷,幼贞还是在他苍白的脸色中妥协了,坐到他身边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掌。 李藏珠在她腰上一揽,让她靠进自己怀里:“害怕吗?” 幼贞摇头:“我只是正当防卫。没有拳头打过来不让人还手的道理。”怕是怕的,不过不是因为杀人。而是在杀人之前,性命被威胁的恐惧,死亡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危机感,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我放他们走,是因为他们的经脉已经全都被我毁了,只剩下一口气没断,和死人也没什么差别。”李藏珠在她头发上揉了揉,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趴下。” 幼贞不明所以,也是这个夜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没多想就乖乖趴在他腿上。 李藏珠“灿烂”一笑,一手按住她窄窄的肩膀,一手扬起,“啪”的一声落在她软嘟嘟的小屁股上。 “二哥!”幼贞窘得满脸通红,不住扭动,李藏珠看起来苍白虚弱,一只手掌却像被焊在她肩头一样,任她怎么挣扎都脱不开身。 “幼幼还知道自己有个二哥呐。”李藏珠的声音温柔和煦。 幼贞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比窗外凛冽的寒风还可怕,连连叫道:“二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李藏珠的手覆在她的小屁股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幼贞咽了咽口水:“不该自作主张和人争斗,尤其不该在不清楚对手实力的情况下就贸然出手。” 李藏珠的笑容更深了一点。 幼贞被他笑得头皮发麻,脑子里更加乱糟糟的,不止乱,还疼,认错不管用,也不知撒娇好不好使:“二哥,幼幼知道错了,你在原谅幼幼一回吧。”她努力弯起身子,环住他的腰,仰头恳求:“二哥……” 李藏珠松开对她的钳制,幼贞呼出一口气,很有眼色的爬起来,继续搂着他的腰腻乎。 李藏珠伸出手指,不带内力的在她脑门上重重弹了一下。幼贞被他这一下弹得寒毛倒竖,脑袋都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可怜巴巴的捂着额头看着他:还以为他真的不生气了呢。 李藏珠抬了抬手,之前救了幼贞一命的银色秘宝如同被召唤一般飞到他手里,变换成一柄小匕首的形状,幼贞认出这正是当初顾泉客留给自己的盒子里那把莫名其妙刺进她胸口的匕首。 李藏珠举着它端详片刻,说道:“这是‘千相’,你现在还无法自由的驱使它。但神兵能护主,危急时刻总是有用的,你就当护身符带着吧。” 幼贞握住千相,他在刀刃上结了个印,轻轻一点,小匕首立刻散开阵阵银色光芒,再次没入她体内。 “幼幼,事不过三。”李藏珠的声音很平静,“二哥要先提醒你,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在你身上结印下咒,让你再也没有顽皮的机会。” 幼贞心里一凛,紧紧拽住他的衣服,这才意识到他是动了真怒,赶紧点头:“记住了!再不敢自作主张了。有困难,找二哥。” “知错和认错都不重要,改错才重要。我不罚你,你自己记着今天的话。”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