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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打算回去。诸葛霄在里面战斗,他得在外面陪他一起战斗。 距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考生大部分都已经进去了,剩下一些稍微晚了点的考生,一个个都仓惶着脸,满头大汗的拨开黑压压的家长群,往里面钻。 乔亦初靠着柱子,低头玩手机,刷新闻。不用说,每年的这个时候,各大门户网站上的新闻都是被高考刷屏的,微博上也是。乔亦初刷了几条,有些无聊。人声嘈杂,和着树上的知了声,此起彼伏的鼓噪着。 乔亦初又站了会儿,打算去附近的奶茶店里买杯冰咖。他刚走开两步,人群里忽然一阵鼓动,发出惊呼尖叫。 “小心——” “啊——” 他顿住脚步,转过身去。 原本黑压压聚在校门口的家长四散躲开,推着挤着。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外围的家长不明所以,踮着脚尖,又恐慌又八卦。 保安和附近维持秩序的交警奋力分开人群往出事点挤。 “小心——快躲开!” “啊——杀人了!” 有些人往外逃,有些人往里挤。乔亦初站在最外围,一时搞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站着没动。 “救命啊——快叫救护车!” “这里有没有医生!快过来,有考生受伤了!”一个交警站起来大喊,奋力挥手。其他交警则和保安配合着,把惊慌而又不知所措的人群疏散开。 乔亦初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站住不动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迅速攫取了他的神经。 救护车很快呼啸而来。车上抬下来一副担架,医生们迅速往事发点跑去。人群自动分散开一条通道。一个交警将那个受伤的考生抱上担架,又飞快的推进车内。 乔亦初如被巨石击中般,掌心忽然被指甲攥的生疼。 事发现场那滩血迹还没有被太阳烤干,依然鲜红的刺眼着。 人们摇头叹息,侧目着,议论着。 “太可惜了……” “到底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就被捅了这么多刀。” “希望能抢救过来吧。” 低低的议论声汇聚成一片低沉的嗡嗡声,侵犯着乔亦初隐隐作痛的太阳xue。 人们忽然看到一个穿T恤牛仔的年轻男孩疯了一般朝救护车跑去。 ☆、91yes,my lord “今天是6月8号,也是高考的第二天,各考场的交通情况……现在我们继续关注昨天在十四中发生的考生被刺事件…… 乔亦初面无表情的关了电视,把头深深的埋下去,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他应该睡觉的。从昨天上午开始,他就一直守在诸葛霄身边,连眼睛都没有合过。一直到他做完手术出来、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他都没有休息一下,甚至滴水未进。半夜时刘艺语实在看不下去,半威胁半哄的把他骗回了家,让他好好睡几个小时,等明天一早就来接她的班。 但乔亦初根本无心睡眠。 凶手在第一时间就被抓到了,或者说,那人根本就没想逃。可笑的是,他根本不认识诸葛霄,更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凶手也是今年参加考试的考生,不同的是,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参加高考了。第一年,因为发挥失常,他只考上了一所不入流的三本私立学校。复读一年后他满怀信心再次参加高考,却在去考场的路上,见义勇为,帮一个老人家追小偷,而硬生生错过了考试时间。这件事在那年高考期间还挺轰动,微博上很多人给他打气加油,称他为民间英雄,媒体也大肆报道、宣扬。然而又如何?在这个信息时代,任何轰动性的新闻都没法超过一星期的保质期。褪去光环,失去焦点的他,也最终被打回到那个普普通通的没大学上的落水狗。第三年,他背水一战。然而有心的媒体却把他去年的新闻又挖了出来,并且持续跟进他的考试状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下。他忍受着煎熬,终于因压力太大而在考试第二天昏倒。 第四次,他终于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不管是他曾经的见义勇为,还是上一次考试的黯然神伤。但是,他却选择了报复。命运有时候是很戏弄人的,他想不通为什么这种戏剧性的事会一而再再而三发生在自己身上。四年,四年呐,人生有几个四年够他跌倒再爬起来?他选择了最简单直白的报复手段:以考生的身份混入考场,然后尽可能多的去偷或者抢别人的准考证。没准考证是没法参加考试的,这是铁的定律。他并不为那些被他选中的无辜孩子感到可怜或同情。命运从来就是抓阄,全凭运气。被他选中,那是他们运气不好,要抱怨,就抱怨自己去吧。 但他没想到竟能碰上这么个多管闲事的。 高考对考生有多重要,这不言而喻。即使在考场里发生如此混乱的行为,大部分人除了惊声尖叫外,就是慌忙避让,明哲保身。等保安冲过来时,他早就跑了。但那个男生,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只不过是同考场女生的准考证被抢,他却不管不顾的追上来展开一场不要命的争夺。杀机在最后一刻终于图穷匕见,他掏出匕首。当时的场面已经很慌乱了,他也早就失去了理智,只是闭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捅了好几刀,至于是捅在哪里的,他完全没有印象。 当他的口供说到这里时,他突然被坐在他对面的男孩子打断。 “一刀在肺叶左边两厘米处,两刀在肋下,还有一刀在腹部。肩膀处有三道割伤,左腹部有殴打痕迹。”坐在他对面的男孩子,惨白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不带任何感情的描述着那个男生的伤势,眼睛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却紧握着,连掌心都被指甲攥出血。 他愣了愣,呆呆的看着的对面那个男生。录口供的小民警打断了两人的交流。然而等他带着手铐,即将被押走时,那男生又忽然开口了。 “你会死。”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说出来的话如他的表情那样寒气逼人,“我会让你死。就算没把握,我也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说完,最后深深的看了眼他的面容,仿佛要用最深的仇恨将他的五官印刻到脑海中,然后,无视掉民警的抱怨和警告,无视掉周围人的震惊,他僵直着背,一步一步,缓缓走出公安局的大门。 乔亦初最终还是抵不过nongnong的倦意,靠在沙发上,半歪着脑袋,沉沉睡去。然而心里藏着事,怎么也睡不安慰,几乎只眯了一个多小时,他就被噩梦吓醒了。墙上的时钟指向10点03分。乔亦初用冷水泼了泼脸,抓起钥匙和外套,走出了房门。他得去接诸葛霄父母,再晚一点,他还得去接乔楚他们。 乔亦初见到刘艺言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和他一样,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