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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他,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实,尤其是对乔亦初这样一个自认为无欲无求,自持冷静的人。他的人生,前18年,都规规矩矩地在轨道上运行,即使身世如此特殊,家庭组合如此奇怪,也没有将他脱离分毫。就在他以为这一辈子就将这样平淡却又平静地走下去时,诸葛霄误打误撞地跌入他的生活,打乱了全部的节奏,多么可怕,他由衷希望诸葛霄能停留下来,停留在他的生命里,就这样把他所有的日子都搅到乱套,他也甘之若饴。 乔亦初去找诸葛城时,眼角的纱布还没有拆下来。那一下撞得很狠,即使对方刻意伪装,乔亦初依然敏锐地察觉出了他的故意,姿势,力度,表情,全部都不对。乔亦初很早以前就听说那男生看不起他和诸葛霄。做出这种幼稚又无聊的举动,乔亦初懒得和他计较。视线停留在一片血红之中,很快他就晕了过去。体育老师一边安排人送他去医务室急救,一边打电话叫120。进了医院后验伤、包扎,输盐水,乔亦初都一无所觉。醒过来时是第二天早上,乔老板胡子拉碴,一看就是一夜没睡的颓废模样。见乔亦初醒来,他长舒了一口气,用冷水拍拍脸颊后开车送乔亦初回家,自己则倒头补眠去。 乔亦初下午就回了学校。倒不是为了上课,这个是其次的,重要的是,他的手机落在学校里了。他上体育课一向没有带手机的习惯,昨天晕过去后就进了医院,也没有谁有心给他把手机送过来。话说回来,他受了伤,诸葛霄却不在,这原本就不正常。就连乔老板都颇有怨言,嘀嘀咕咕抱怨说平常说得那么好听关键时刻玩失踪,差评! 到了学校,手机居然是没电关机的状态。接了张婷的充电器,两分钟后开机,手机的震动就没有停过,不停地蹦出未接电话和短信的震动。未接电话一拉,两个号码,一个是诸葛霄的,另一个是陌生号。点开短信,拉到最后面一条往前读。第一条是诸葛霄说的参加小姨婚礼,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诸葛霄没来看他的原因。不过,去北京参加婚礼,也太远了。乔亦初蹙眉往上拉,由于他没接电话,诸葛霄就一直给他发短信,从很正常的“你在哪儿怎么不接电话”到“岂可修乔亦初快给我滚出来!上哪儿泡妹子去了!”再到“混蛋我跟你说我生气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到最后赌气的“我、将、不、理、你、三、天,以示惩罚,跪安吧畜生”,乔亦初一条条往上翻,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时候就得感谢自己从小就一副表情冷淡的模样,即使诸葛霄这样胡闹,他也做不出什么生动的夸张表情,要不然牵扯到伤口一定很疼。 张婷在后座夸张地叹气,“情侣果然都该去死去死!” 乔亦初等了会儿,等电充到可以支撑一个电话后,马上拔了手机去走廊上给诸葛霄“请安谢罪”,没想到诸葛霄却关机。也许是婚礼太忙?也许是真的赌气不理人?乔亦初没当回事。 等到第二天也找不到诸葛霄时,他才察觉出了不正常。诸葛霄绝对舍不得两天不跟他联络。乔亦初第一件事是去问铁梅。铁梅的表情却诧异到乔亦初以为自己傻了。 “诸葛霄转学了,他没跟你说吗?” 乔亦初脑袋里“嗡”的一声,受了伤的眼角莫名就阵阵作痛起来。他一手撑着桌角,闭了会儿眼,试图让眼前那阵令他晕眩的白光快点过去。铁梅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连忙将人扶着坐下来。乔亦初深吸了一口气,思绪一团乱麻,只傻傻问,“他,转学了?” 铁梅 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了,不由得有些同情,“他没和你说吗?” 乔亦初抿着唇,沉默不语。 一瞬间愧疚之情涌上心头,铁梅讷讷安慰和道歉,“是诸葛霄mama来办理转学手续的,比较急,也没说什么原因。我以为你们已经得到家里认同了,转学也肯定是和你商量过的。乔亦初,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你不知道……” 乔亦初撑着额头,“铁老师,这不能怪你。不过,能告诉我他转去哪里吗?” “北京十四中。” “北京?”乔亦初喃喃自语,“北京……” 北京,北京和Y城之间,隔了多少重山,多少重水?即使是动车,也要20个小时才能将他的不舍传递过去,即使是飞机,也要在云层中穿梭3小时,他的想念才能落地。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无法用这些迅捷的交通和冰冷的时间来衡量。 乔亦初当即向铁梅请了假。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诸葛城出尔反尔,还是刘艺言突然强势介入,亦或是……诸葛霄自己厌倦了?乔亦初心里一抽,不会的,前一天他还在生气他没接电话,说明那时候诸葛霄也毫不知情。 想到这里,乔亦初不由得又急又怒,那个白痴,又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他不知道现在他做什么才能挽回,又究竟能挽回多少,但他必须去做,只有这样,心里的不安全感才能消停一点。最差的结果是诸葛霄全家都人间蒸发,搬到北京去,没关系,如果那样他就去找许淼,许淼也不知道,他就去北京,就算把北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那个时候肯定得借助周北岑的势力,没关系,怎样都好,只要能找到乔亦初。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想好了对策,乔亦初略略安了点心。纱布还没拆下,眼角时不时会抽痛一下。医生叮嘱他要好好休息,而他却已经两天没合过眼。反正也知道了就算好了视力也会受点影响,无所谓,加副眼镜而已。乔亦初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这些,浑身散发着冰冷又颓废的气息。 到了X市,打了的直奔目的地。大门紧锁着,乔亦初不停按门铃,没人开门,他就站在门口等。现在是大白天,也许都上班去了,乔亦初这样安慰自己。一直站到日落西山,实在撑不住了,直接把书包垫在底下,坐着靠着墙壁,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梦里也是乱糟糟的,各种奇怪的意向让他内心惶恐不安,仿佛一个人被遗弃到了世界尽头。 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万籁俱寂,楼道里亮着橘色的灯,是诸葛城把他叫醒的。 乔亦初看到他,眼睛一亮,顾不得身子麻腿麻,撑着墙壁猛地站起来,“叔叔,诸葛霄在吗?” 诸葛城晚上刚好有应酬,在外面折腾到了很晚。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看到他时他双手抱着胸,靠着墙壁睡得很熟,眉头拧成个疙瘩,手里却紧紧攥着手机。而现在,这男孩子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右眼还抱着纱布,整个人苍白好好似随时会倒下去。。 诸葛城开了门,样子也有些疲惫,“你等了一天?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乔亦初只问,“诸葛霄去哪儿了?” 诸葛城只以为小两口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