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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着呢,这会儿书也看不下去了,握着书看向柳三月问道:“对了,三月,刚刚我听唐平说,来找茬的那个人的儿子跟柳二月定过娃娃亲,是不是真的啊?” 不等柳三月回答,她又自顾加了句,“这都什么年头了,咱们新华夏都成立好几年了,居然还有定娃娃亲的,这思想实在落后。” 自民国时期,洋人涌进,清朝败落,没有了闭关锁国的限制,华夏便开始了思想的解放。 直到新华夏成立,许多旧俗已再难见到,现在可不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自由恋爱。 但是那是针对大城市来说,再难见到也不是见不到,林铭在京城长大,除了在书上看过,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还真是从没见过有定娃娃亲的。 觉得愚昧落后的同时,也感到了新奇新鲜,对这里头好奇的很。 “乡下进步肯定比不上城里那么快的,再说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几十年前,跟现在比,可不是落后的很。”柳三月翻出表盒,打开来看了看,顺嘴回道。 又打开衣柜将表盒塞了进去,打算等柳二月结婚前一天再给她送过去。 林铭一想也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华夏还没成立呢,战火纷飞,又是偏远乡下,早早定下婚事约摸也是为了多个依靠吧。 她抱着书往柳三月那边蹭了蹭,又问:“那你说既然是定的娃娃亲,男方那边为什么悔婚啊?我听唐平说是男方悔了婚,见柳二月要嫁去城里,又想来占便宜,这些乡下人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他们就不怕丢了脸面吗?” 这话说的,真是让人不爱听。 柳三月皱了皱眉,“哪里都有那不看重脸面的人,可不是光只是乡下有,城里不也多的是,况且这乡下大多数人还是很淳朴的,你看咱们队,大多数人家不都挺好相处的,对咱们也好。” 林铭吐了吐舌头,她好像又说错话了,急忙说了句,“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顺嘴一说来着。” 柳三月不愿再跟她说这个,她知道林铭很多时候说的并不是心里想的,只是不太会说话而已。 但是听了还是会不痛快,便干脆转移话题回头问了句:“你说你年前要走,具体是什么时候?跟葛队长说了没?” 林铭唔了一声,在心里头算了算,回道:“还有六天,还早,我准备过两天就去跟队长说来着。” “你还是赶紧说了吧,你一走,就得重新安排老师,事儿挺多挺麻烦,别说的晚了给葛队长来个措手不及。” “哦,那好吧,那我就现在去趟队长家吧。”林铭说,正好她这会儿也没事。 柳三月把买的那些东西收整了一下,清出窗花、对联这些东西,寻思着眼看小年没两天就要到了,这个时候把这些贴上去也不算早。 便抱着这些红彤彤的一大摞跑了出去,一时倒也忘了刚刚的尴尬。 她也不知怎么贴这些,没有胶水,好像是应该熬米糊,便去了陆淮和唐平的屋子,直接推开了门。 陆淮和唐平都在屋里,坐在各自的床上,对面而坐,好像是在说话。 看到唐平,柳三月眼神飘忽起来,咳了咳,赶紧的举起手中一摞红色掩饰心中慌张与尴尬。 “我今儿在城里买了好多窗花和对联,咱们这会儿就给贴上吧,是不是得熬米糊糊?” 唐平向来喜欢抢活儿干,况且在家也是干惯了的,当下起身说道:“是得熬米糊,我在家经常熬,我去熬吧。” “哦,成,那你去吧,熬好了再跟我说,我们一起贴。”柳三月巴不得唐平自己去熬,也好省下不少尴尬。 等唐平出去了,门口的柳三月扯唇冲屋里剩下的那个大个子僵硬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屋子,“那我先过去了。” 一时心里也在吐槽,亲也亲过两次了,不就是被唐平看到了,怎么对着陆淮倒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了,真是没出息。 陆淮弯眼直笑,看着柳三月,伸手拍拍自己旁边的空处,“他都出去了,你还有个什么不好意思的,过来坐。” “我不,”柳三月撇过头,“又没什么事儿,我干嘛要过去坐,不去。” “听话,”陆淮笑意更浓,腻腻歪歪的,又拍了拍身边,“我有事儿问你。” “哦。”柳三月扭扭捏捏抬眼瞄了陆淮一眼,被陆淮黏糊糊的笑一激,乖乖的走过去坐下了。 陆淮一把便勾住了柳三月窄条儿肩,大脑袋便朝柳三月的脸上凑了过去。 柳三月只以为陆淮又要亲她,这回这地儿比厨房还危险,直接就是唐平和他的卧室,唐平随时说不定就进来了。 吓得忙赶紧抬起双手紧紧捂着了自己的嘴,闷声闷气的说:“你干嘛?注意场合,别乱来啊你。” 陆淮近在眼前,放的极大的大脸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双眼弯成两座拱桥,“我只是想问你,今天你进城给你的二月姐买了什么结婚礼物。” 柳三月悻悻放下双手,切了一声,小声嘟囔着:“说话就说话,突然凑这么近干嘛,显摆你毛孔细啊。” “嗯?”陆淮没听清柳三月嘟囔了些什么,低哑的嗯了一声,尾音弯弯绕绕,恨不得跟山路似的,来个十八弯。 柳三月愈发撇嘴,就会拿美色和声音勾搭人,没有烟酒嗓都非要压出烟酒嗓,德行。 “没什么,我说我给二月姐买了块儿手表,罗马牌的。” “手表?”陆淮坐了回去,挑眉看着柳三月,不可思议的问:“你打算送她手表?” “怎么?我送她手表你吃醋嫉妒啊?”柳三月斜了斜眼,调侃着:“要不等你结婚我也送你一块儿?送你一块儿更好的。” 陆淮笑着戳了柳三月的额头一下,“你二月姐是个女的,我有那么疯狂,连个女人都嫉妒吗?” 柳三月装模作样哼了哼,笑着没有说话。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你送她手表合适吗?罗马牌的女式手表,花了将近三百块吧?” “行啊你,知道的挺齐全嘛!”柳三月捶了陆淮肩膀一下,又问:“是将近三百,为什么不合适了?” “我一直也没有问你,你和这队里的柳家都姓柳,你还对她们家这么好,你们是亲戚吗?”陆淮之前是这么猜的来着,可是现在又觉得不太像。 “不是啊,”柳三月摇头,“就是觉得我跟她们家去世的小女儿名字一模一样,还挺凑巧挺有缘分的,她家又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这不这些日子相处久了,我觉得她家母女俩人都挺好的,对我也挺好,难得有缘,又是结婚这种一辈子一次的大事,所以这结婚礼物总不好太寒酸,还能给她涨涨面子,免得因为乡下嫁过去的,受婆家欺负。怎么?有什么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