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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信的看向柳三月,那眼神就跟看傻子差不多了。 这一瞬间,柳三月真的觉得压力好大啊,真想把使者和他的领导拽出来揍一顿,为什么要让她用一个学霸的身体,这绝对是他们的阴谋,就为了看她的笑话,太阴险了。 “主席说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我打小就一直在城里,也该去农村学习学习的。”柳三月庆幸自己看了不少知青电视剧,主席说的这句话重复听了多次,她到现在还记得。 这年头虽不是封建皇朝,但是人们对主席的崇拜与狂热也是不可小觑的,从专门有一本主席语录——红宝书就可以看出来,红宝书可是人人都有,家家都有,好多人甚至能把语录倒背如流。 搬出了主席的话,大妈语塞,有话说也不敢说了,这儿这么多人呢,谁敢质疑主席的话啊,只讪讪的笑了下,“是这个理儿,是这个理儿。” 有一个洗衣服的女人跟着柳三月附和道:“主席就是这么说的,现在的进步青年都抢着申请下乡呢。” 说是这么说,就不一定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了,知青下乡固然光荣,跟上大学比起来,当然还是上大学更光荣了。 反正,如今在她们眼里,柳三月就是个热血燃烧的大傻子。 第15章 热血燃烧的大傻子又随便与大伙儿聊了几句,便抱着搪瓷盆盆回去了,家里依然静悄悄,两间房门皆是紧闭,默默将盆放好,柳三月走回自己的房间,试探的轻轻推了一下门。 还好门没被锁上,她就怕柳白露闹脾气,把门也给锁了,推开门,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柳三月打开屋里的灯,朝下铺看去,格子床帘遮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关了客厅的灯,柳三月又轻轻关上了房间门,轻手轻脚朝上铺爬去,才爬到一半,下去窗帘唰的一下被拉来,露出柳白露那张鲜嫩而愤愤的小脸蛋儿,“大姐,妈死心眼儿,你也跟着死心眼儿?你真打算为了那个人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去下乡?” 柳三月顿住,眉目冷凝下来,她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青春期的叛逆小孩,叛逆分很多种,这种为了自己而不顾父母的也是一种,她曾经的青春期就非常叛逆,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能回到那时候捅死自己。 如果说父母是什么大jian大恶之人,那也就算了,但他们的父母显然并不是,mama是老师,温柔恬静,明事懂礼,在教育孩子方面也不守旧。爸爸虽然她还没见过,但是看那雅隽的面相也不会是坏人,更何况能得mama如此执着。 家中变故,父母不易,做女儿的不说多加体贴,却为了一点子小委屈作天作地,柳三月是懒得对这种小孩子有好脸色的,她继续向上铺爬去,并冷冷道:“注意你的口气,你应该叫那个人爸爸,他是咱们的爸爸。”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吧。”柳白露气到小脸通红,紧紧扯着床帘怒吼了一句,又唰的拉上了帘子。 躺回床上的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连大姐也变了,人家的爸爸对自己的孩子都多好啊,带孩子出去玩,给孩子买漂亮衣服,买好吃的,孩子受委屈了马上就帮着出头,她们的爸爸呢? 关在那深山老林,连个影子都见不到,身为她们的爸爸却什么都给不了她们,只会拖累她们,班级干部、年级干部、荣誉奖章,这些本来对她们来说犹如探囊取物的东西,全都拿不到,班级里、年级里的积极分子都不愿同她们玩,看到她们就跟看到老鼠似的嫌弃。 她又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她好好学习,积极努力,凭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 这样的爸爸,又有哪里值得她喊那一声爸爸。 柳白露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身子憋的一耸一耸的,面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倔强而又失落。 mama傻,大姐也跟着犯傻,但是她不傻,现在是社会主义新华夏,人人都得打破老思想、旧观念,没有封建愚孝那一说,这样的爸爸不配她喊一声爸爸。 柳三月也已躺在了她的小床上,这种上下铺不是很稳,轻轻一动就会跟着晃,下铺传来的一抽一抽的晃动她便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柳白露青春期强烈的自尊受到了打击,正哭着呢。 其实青春期是人生一个很正常的过程,就跟更年期似的,它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十个人里有九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她自己不就有过一段无法言说的青春吗,甚至比柳白露更夸张。 但就是因为她曾经历过,曾深深伤害了自己的父母,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创伤,所以她痛恨这种青春期对父母带来的伤害,她在谴责柳白露的时候又如何不是借着柳白露痛恨着自己。 柳三月不打算去理会柳白露,反正她后天就要走了,她对这个家的责任还有她对父母的责任,她自然会履行,但在没有回城的日子里,和柳白露是不会有多大的接触的,她也没必要去理会。 明天她还得收拾行李,还得多了解一些这个年月的信息,还得再去街上逛逛,还得与mama多相处相处,这么一想,她明天要忙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还是早些睡吧。 逛了一天,确实也累了,柳三月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觉便到了天亮,醒来的柳三月抻了个懒腰,穿好衣服,仔细的将贝雷帽在被子里藏好,都整理好后,下了床。 下铺没有动静,柳三月看了下铺紧闭的床帘一眼,出了房门,便见俞陆伊已在厨房里忙碌开了,饭桌上有包子,有大米粥,有面条,有鸡蛋,还有几样小菜,非常的丰盛。 “妈,饭桌上都那么多了,你还在做什么呢?”柳三月走向厨房问道。 这样的早饭,在这个年月来说,就跟过年差不多了,不说包子,就说那大米粥,没个大事,谁家能舍得喝。 俞陆伊手里活儿不停,温温柔柔笑道:“我调点儿饺子馅,咱中午吃饺子。” 柳三月探头一看,案板上放着一个大碗,里头红的绿的白的混做一堆,俞陆伊正一手扶碗,一手拿着一双大筷子在碗里搅动着。 旁边一个碗里还醒着一大团面团。 柳三月咽了咽溢满口腔的口水,嘿嘿笑问道:“什么馅儿的啊?”她是南方人,对饺子没有什么执念,也不是很爱吃饺子,以前一年不吃都不带想的,可是现在不知怎么的,光是看到那馅儿和面团,便已经受不了了,鼻子前仿佛已经闻到了饺子的香味儿。 眼前也全是一个一个白白胖胖的饺子晃来晃去,三鲜的、猪rou大葱的、虾仁儿的,猪rou白菜也不错,牛rou馅儿也不错,一整个大rou丸,再裹上饺子皮,鲜鲜的,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