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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想让我救你的女儿,可是,我回国,然后让你知道这些并不是为了进你的家门,接受你所谓的补偿或是为了你抛弃我的母亲而报复。看来你夫人没有对你说出全部,等你知道了,就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了,叶先生,我是如此热切地希望你了解所有的事实,你就会因为我曾经的绝望而深刻地懊悔和悲伤。曾经的事情,叶家将要付出血的代价。” 叶致远从没这样低声下气过,他愣愣的看着管平安,张着嘴还想说什么,管平安却抬脚上楼了。 佣人是认识叶致远的,她不明所以,上前小声地对他说:“这个女人很没人情味的,叶先生,不知道钟老爷怎么就找上她了呢?” 叶致远听了这话又愣了片刻,揣着心里的疑惑飞快地驱车赶回了家。 回到家中,佣人说夫人一直在房间没有起床。他径直去到房间,文华躺在床上沉睡,脸上似乎仍然保留那日的惊恐,显的柔弱不堪。叶致远想要揪住她问话的冲动缓和了几分,他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等她醒来。 良久,文华慢慢睁开双眼时,便看见叶致远的脸,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回来了?” 叶致远平静地“嗯”了一声。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文华问。 “什么都没说。” 文华挣扎坐起身来,靠在枕头上柔弱地说:“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随便吧。” “随便?”文华又露出一个同刚才一样的笑容,她的嘴唇不像之前红润了,却依然十分好看。她毕竟是生来高贵的美人。 “好吧。我就想到哪说到哪儿吧。大概是我们结婚后的第十六年,向阳变得有些神秘,频频往外走,还逃课,我就想是不是他早恋了,可对方是什么人呢,如果是不三不四的女人该怎么办。于是我派人去跟踪他,而通过那人拍回的照片,我大吃一惊,你猜,我看见了谁?对,就是她,管乐,她身边还有个孩子,是个女孩儿,短短的头发,那一脸的桀骜不驯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看那照片我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你的女儿。” 叶致远听到“你的女儿”几个字时,瞳孔紧紧一缩,文华看见了,无力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向阳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她们我不知道,可为了让他们少些来往,我把向阳送到国外留学,满以为会于他他们断绝来往,可有一天,那个孩子——管平安,她来到我们家,你或许已经不记得,那年老爷子生病住院,你知道消息立刻赶去,那孩子当时就在门口,她拦住你的车,想要告诉你她的母亲遇到车祸,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想要在临终之前见上你一面,可你当时心急如焚,不听她说话,让司机将她赶到一旁就匆匆走了。 她后来求我将你的电话号码告诉她,我却迟疑了,我将她赶走了。致远,你知道一个女人最难过的是什么吗,是明明知道他的丈夫心里装着别人还假装毫不在意。我承认我自私,我拒绝了她。我害怕她会打乱我们的生活,我也怕我的女儿知道她们的mama竟是这样的人。 可是我后悔了,致远,如果我知道老天要报应在我们女儿身上,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文华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淌,半天,叶致远又点起一根烟,没有出言安慰,淡淡地问道:“还有别的么?” 他从来不在卧室抽烟。文华哭泣的声音哽住。她趴在被上的脸被泪水打湿,沉默了半晌,缓缓说:“大概又过了一年,她抱着一个婴儿来到家中,依然是要见你,我说你出国大概几个月才回来,她听后十分绝望,这时孩子哭了起来,我见那孩子脸色青紫,知道肯定是生了病,果然,她说那孩子患了先天心脏病,急需手术治疗,可手术费要五十万,她跪在我面前求我借给她,我那时就又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叶致远听到这,用力将烟蒂掐灭,冷冷问:“什么决定?” 文华迟疑地看了他一眼,颤动着唇,说:“我拿出一份断绝关系的协议书,告诉她只要永远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我就给她50万。……她答应了。致远,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只是太爱你,太在乎你,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她再一次哭的失去声音。 “断绝关系协议书?文华,你傻啊,要是骨rou亲情是一张纸就能断得了的,我现在早就不是叶家人了啊……” ☆、12 叶致远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想以此来缓解心中难言的痛楚,但这毫无作用,他想他需要静一静来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来接受忽然出现一个女儿或即将失去另一个女儿带来的事实。 他这时真的觉得自己老了,走路都变得歪歪扭扭,停挺直的脊梁好像再也伸不直地弯曲下去。世界忽然一下变得模糊起来,他将手抚上胸口,那里死去活来地疼,这么走出了几步,竟再也坚持不住,忽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他看见四周雪白的墙,二女儿细雨与男友程英关切地看着他,他问:“你妈呢?” 叶细雨面有难色,“她说没脸见你,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叶致远没有回答,只说:“程英也来啦。” 程英立即关切地上前,“伯父,您怎么样了,感觉还好么。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叶致远笑着摇摇头,扇动干裂的唇对女儿说:“细雨,你先出去,爸想和程英单独聊聊。” 叶细雨问道:“你有什么事,连我也瞒着?” “乖,听爸爸的话。”叶致远说。 程英这时帮腔,碰碰她的手,“伯父想找我谈谈,你就先出去走走吧。” 叶细雨担忧地擎着眉,三步一回头地走出病房。 单独和程英在一起时,叶致远开门见山地说道:“阿英,这几年我一直当你是半个儿子看待,现在,你能不能帮我做件事情,一定要秘密地,决不能让她们母女知道。” 程英微微一怔,不明白叶致远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神秘,但他还是说道:“好的。” 找了各种理由推脱叶细雨的询问,程英直到回到事务所时脑子还是懵的,他对着电脑混混沌沌地打出一份文件,端详了半天,迟疑了半天,终于来到惠丰建设。 他对接待的前台小姐说明来意,管平安痛快地见了他。 自公文包中掏出刚打印好的那沓雪白的文件纸放在她面前,管平安鼻梁上的镜片闪过一道光芒,却没有打开,而是笑道:“没想到我与叶家的缘分,竟是从程律师开始。” 程英知道她记起了自己,就如自己在医院中,站在叶细雨的身旁,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了她。 “叶先生委托我将这份文件交给你,只要管小姐签字,叶先生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