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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老宋的!” 等她叽里咕噜的说完,未央才注意到敏感词:“你带着宋熙白来了?!” “没有。”她低下头,未央舒了一口气。 “我不敢。”颇嘲笑的语气:“那个嬉笑怒骂无所不干的老宋,在我的心里,我带着他,带着回忆,不枉同他相识一场了。” 眸子湿湿的,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心里住着他,他也在身边似的。 “所以你打算不回来了?” 她摇摇头,思忖半晌,又点点头:“嗯,差不多吧,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他身边有了别人,我就默默地离开吧。” 可是未央想她自己回不来了… “如果你回来的时候,他身边还没有别人呢?” “未央,”仪棠握住她的手:“拱手让人是爱更是懦弱,如果此生唯有他,我们必须勇敢一把。” 火车缓缓驶动,奔向远方。 两个平凡的人带走了她们的故事,她们要去Y城,她们要回家。 老王十分高兴的飞入浮华的办公室,很巧pia在了玻璃门上。 愤愤的:“小心我哪天拆了你!” 换一个优雅的姿势,徐徐进入,踩在最高的椅子上开始慷慨激昂的演讲:“先生们女士们!同志们同伙们!阿姨们大婶们!叔叔们伯伯们!爷爷们奶奶们!” 底下仅有的两个观众抽了抽嘴角。 门外是一众挤破头的年轻小律师们。 老王忽然感觉自己站在了世界之巅。 半日,才用高兴得扭曲的表情大吼:“华凌和正元的合作已经初步达成了!” 鲜花!掌声! 可惜什么都没有。 老王瞪着眼愣了,乐呵呵的蹦出几个字:“今晚全所聚餐我包了成吧?” 掌声雷动。 熙白开口,伸了个懒腰:“我不去了,我要去继续约会!要不然我家那个插上翅膀飞了怎么办?” 浮华点头表示赞同。 “带上她们一起来嘛!我带上我老婆,啊,见见家属,都聚一聚。” “我问下愿不愿意吧。” 底下有小律师在问:“王大律师放血,几点哪里时间!” 老王大方的挥一挥手:“七点,在望月楼,我定个大包厢!” 又是掌声雷动,老王在笑之余摸了摸自己的腰包。 “那这样吧。”浮华开口:“我和老宋先回家接她们,嗯…七点望月楼,我们不迟到就是了。” “好好好!”老王点头无比欢快的答应,腰包瘪了还有老宋和浮华,想想心里都happy了! 打她电话也没有接,怎么回事? 浮华极力不去想那些糟糕透顶的事,心里却越来越不肯定。 敲门,没有人应。 拿出她家钥匙开了门,一室萧索,寂寂无人影。 他嘴角的笑容蓦地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紧蹙的眉头。 他有些慌了。 和三年前一样的感觉,那种人去楼空的寂静,那种胸腔里的心不安分的跳动,随时随地想要倾泻而出。 他只是麻木的在屋里来回的找,说不定在某一个回头就会看见她笑盈盈的立在那里,说不定她只是外出了手机又没电,说不定…… 卧房,客房,一切的东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好似没有人来过,又好似已经远走。 可恨的是这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走到阳台,想打电话给宋熙白,却在低头蓦的发现一张字条。 扭扭捏捏的是她的字,如今却用工整的楷书写了几行字。 阳光不疾不徐的透过字迹,黑色中间泛彩流光,精美异常,几滴泪渍洇染了纸面,泪痕涴涴,是剪不断的愁思与割不开的情缘。 此刻人去,茶已凉。 她为绮罗裙,我为故敝履。 高楼连霄汉,何堪与君同? 愿君惜罗裙,请君弃敝履。 花月正春风,罗裙石榴红。 我去君勿念,莫问归何处。 今日与君别,别过无逢期。 未央 今日与君别,别过无逢期… 今日与君别,别过无逢期… 今日与君别,别过,无逢期。 他攥紧了那一张字条,无声无息的颓瘫在地上,远处,残阳如血,倦鸟已归。 她来了,却又决绝地走,恍若惊鸿照面,给他的是一时的欢欣欲永久的痛楚。 晦涩难言。 别过头,多愁纸上无故平添泪痕点点,与之前的泪痕交叠,再次洇了一片。 “诶?到时候了怎么他俩还没来?”老王一面着手机拨通了浮华的电话,一面原地踱步。 “老王。”一贯的平静,只是老王总是觉得不同于往日,有一种灰败后的沉寂,沙沙的声音如用秋风飞过落叶寒鸦几声,死水一滩。 这不似从前那个冷静风趣的方浮华了。 老王开始有些支吾了:“那个…今天晚上…你来不来?” 答案他已经料到了。 “不了。” 果然。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素有八卦大王称号的老王又兴冲冲的问:“哦呦,难不成去和弟妹一叙长情两情缱绻鸳鸯戏水神仙侠侣花前月下花好月圆比翼双飞逍遥自在你侬我侬?” 老王废了,在此对老王的语文老师一鞠躬。 对方却久久没有回音。 许久,老王仿佛听见一个生涩的声音来自霄汉之外,渺渺幻幻却无端端觉得心口重重一击,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走了。” 那天晚上,老王一等人在望月楼吃喝愉快,浮华和熙白,在未央家的阳台,一杯一杯。 没有开许多灯,仅仅一盏照得残杯冷酒,照得两个人,背影萧条。 彼时月挂霄汉素波澹澹,她家阳台种着的几盆花恰逢盛开,花前月下,本来是花月两团圆,如今却是思念伴着孤灯摇曳,月月年年。 两个男子皆是姿容不凡,若明星朗月清逸俊然,夜里原凉,晚风吹了冷酒,日升月落,人生几度秋,独自到白头。 浮华只是觉得心痛难忍,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沉默横亘在二人中间,如同一把无形的剑,刀刀剜心。 他想起她昨夜伏于枕畔说得那些话了,他终是明白何谓绮罗裙,他终是晓得华凌为什么那么快同意合作。他更心寒她竟是这样舍得他,舍得仅仅留下一张纸就无声离去,她竟舍得! 她是不是不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还是他于她,可有可无? 他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 明明答应了一辈子,却发现原来你给的誓言就是谎言。 我本以为我已住进你的心里,双手相握的牢固足以抵得过风风雨雨,你霍然的离开,我孑然的站在雨里,你把我伤得措手不及。 耳畔,仿佛是天地轰塌的声音。 她走了,那个笑起来带着阳光的女子走了。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