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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一样的口气,万俟向远睁开眼,原本准备下的安抚话语全部噎在喉间发不出声。 那双星亮眸子似是染了血,红的厉害…… “属下……困了。”慌慌躺下去,衍墨闭眼不再说话。 正文 君是自可留75 往常这种时候,都是往身边靠来的。 还是存下了隔阂…… 挪挪身子挨过去,万俟向远绕臂将人环住,手指顺着胸肋、脖颈、下颚一点一点探寻上去。最后,停在紧闭的眼皮上。 细密的眼睫不安抖动着,刷得指腹微微痒,若是仔细感觉,还会发现一点湿意。 无疑是方才慌急闭眼给逼出的。 “在想什么?”万俟向远忍不住心疼一番,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 东阁七年,尚且傲骨犹存。那般流血不流泪的性子…… 许久许久,等不到回答。万俟向远胳膊稍稍收紧,脑中一片空荡。 如何还用惩罚,仅是自责就能将人给压坏罢。 “不是将身命交予我手就算了,衍墨,试着信任我。”也不知这话怀中人懂了几分,万俟向远等了一会儿,终于抵不过困意连连,“睡罢,我也困了。” “嗯……” 就在万俟向远几近睡着时,一只温暖手掌重叠上来,然后微微用了些力气,握了好一会儿,才松下去。 之后,便是绵长而安稳的呼吸…… …… 刀光剑影,杀戮血腥,正是惊人梦魇时,衍墨却突然惊醒! 有人潜进这屋里! 不需任何思考,碗肘一撑,迅速就要翻身到软榻外侧,挡在万俟向远前面。 “唔——” “做什么!”疼得倒抽一口气,万俟向远愤愤将撞在自己身上的人按回榻上。 这副惊惶无措模样如何对得起死士二字! 被按倒的下一瞬,衍墨又迅速弹坐起来,紧张揪住万俟向远衣襟,一刻不停就要扯开。 “衍墨!!”万俟向远厉喝一声,终于将人镇住。不知来人是庆问,惊慌也就罢了,这是作甚! 理智在第一时间回拢,衍墨猛地想起屋内还有第三人。立刻,老实松开手,眼睛却始终盯着身旁人胸口被血洇透的里衣。 “属下失礼。”呵哧喘着气,衍墨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前后不过片刻工夫,额上汗水已经直顺脸侧而下,有的划过眼角,竟像泪珠一样坠落下去。 说到头,终究还是关心。怎惊成那样……蓦地心中一软,万俟向远不忍再作责怪。 “躺着罢。” 墨青池里间、外间都有,可毕竟不比卧房,是以软榻布置得舒适,却没有帐幔一类。 庆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惊诡之余,尴尬也不少。 “少阁主,属下稍后再来回报。” “不必,现在说罢。”万俟向远将人塞回被里,看往低头站在屋里的男人。 事关重大,且此地不宜久留,庆问将心中思虑一收,立刻开始回报:“前朝宝藏一事搅得江湖、朝廷皆是不安,更甚有人为此结怨,大肆报复。近几旬江湖中出了不少命案,而且被杀者多是德高望重之人,属下怀疑……此事与寒炤阁有关。” 既寒炤阁与寒烟教牵连重重,此事牵扯进去也在情理之中,万俟向远神色一肃,问道:“可有根据?” 庆问闻言上前一步,将手中暗瓷瓶药瓶呈过去,“江湖中人动向属下一直都有留意,偏偏惨案一出接着一出,下手又都是利落狠毒,不留证据。查探过后,属下便开始怀疑,直至寻见一可疑之人。属下一路易容暗中跟踪,后又易容成客栈伙计,趁人离开偷偷潜进屋里,但翻找之下仅发现一瓶药物。” 早已察觉自接过药瓶,身旁人就紧紧盯着,这会儿万俟向远也就将药瓶递予过去。 “如何?” 那瓶子衍墨认识,曾经每次任务都有随身携带。不敢大意又将塞子拔开闻一闻,才道:“东阁死士自绝用的。” 眼底神采一闪,万俟向远问道:“死士里服过朝暮间的,可占多数?” 同样眼睛一亮,衍墨立刻回道:“东阁里规矩十分严,不愁犯不下过错。若属下没有估计错,应是每人都要找个由头被迫服下。” 俨然是成竹在胸,万俟向远迫不及待披上外衫,下榻往门外走去。 有朝暮间能用是好事,可躺在软榻外侧的人一离开,衍墨就尴尬起来。 几步之外,庆问正守礼站着,他却这么躺着…… 似乎,不是很好。 可若是下去了,等人一回来……也不是很好。 反复犹豫着,门就又开了。 轻功一趟来回没用多久,万俟向远将瓷瓶中药丸留出三粒,其余全部交给庆问。 “此药寒炤阁独有,碾碎了燃着可做散功药物,约是十个时辰效用,仅对之前服用过此药的人有效。”坐回床沿挡住表情尴尬的人,万俟向远继续:“寒炤阁应为寒烟教助力。此次前朝宝藏一事搅得寒烟教安宁不得……寒炤阁定然也不能安稳度日。” “少阁主之意,是要属下将寒炤阁所派出的死士控制住?”庆问握住手中瓷瓶,情绪颇是激动。 数年计划,终于迎来实现之日! 微一点头,万俟向远道:“三月之后,少林寺会联合武林众派一同围剿寒烟教,到时寒炤阁必定出力相救。寒炤阁死士虽能以一抵十,却抵不了这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药物。……成败在此一举。” 努力平静下心中起伏,庆问抱拳一躬身,坚决开口:“属下定当竭力!” 回头望向盯着自己后背的人,万俟向远语气柔和许多,“控制人的药物与朝暮间,可有问题?” “控制人的药物现下有些,二三十人够用,需一旬一服解药。”衍墨语间一顿,口气多少不能肯定,“朝暮间……三粒足够,属下会尽力。” 那瓶里少说还有三四十,而寒炤阁死士统共不足百人,即便配制不出,也已减去不少麻烦。万俟向远对着旁侧浴室间一示意,道:“消息与药物照旧温泉传送。” “是,属下告退。”庆问躬身一礼,立时翻窗消失在屋里。 有了朝暮间,便是有如神助。衍墨望着被面,眼底真心透出喜悦。 “给我上药。”口气里蕴着一丝责备,万俟向远松力躺回榻上。 经这内力齐聚的一撞,又不知哪日才能好。当日倘曾云秋用上这气力一半,他断无活命机会。 “是。”不觉有点心虚,衍墨够过旁边药物与布巾,重复起不久前才做过的事。 …… 三月庭院,暖风徐徐。 石鸣彦一脸扭曲地坐在院子里,只觉得周围阵阵阴风。 “你、你说什么?!” “劳烦石侍卫送我去趟东阁。”衍墨不碰对坐人递来的茶盏,复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