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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笑娇声轻斥:“夫君别脑,我忙着想正事儿呢!” 谢瑾年低笑:“欸,想的什么正事儿?说来听听,也正好看看娘子是否与为夫想到一处去了。” 静姝没应声,突然轻推谢瑾年。 谢瑾年听着车外的动静,轻捏一把纤腰,顺势松开了手。 静姝从谢瑾年怀里挣脱出来,慢吞吞蹭到坐榻角落里,尽力与谢瑾年离得足够远之后,垂眸忍笑,幽幽长叹:“妾身在想,夫君眼见着便要病入膏肓,若是夫君真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做这个小寡妇。” 他家小娘子,还真就是什么都敢说! 谢瑾年盯着静姝敛起唇边笑意,眸光有些沉,神色有点冷。 一副姿态,若是谢家仆役见了绝对能吓得腿软。 静姝却是不怕他。 抬眼笑意盈盈地看着谢瑾年,轻笑:“夫君,心里不舒坦吧?” 谢瑾年未置可否。 一双眸色浅淡的眸子敛尽温柔,眸光乌沉沉地盯着静姝,慢条斯理地转掌心里的墨玉马到成功。 谢瑾年的目光虽然平静,却着实具有压迫力。 被他这般盯着,竟是比站在讲台上被满阶梯教室的学生盯着,还要紧张一些。 静姝不着痕迹地捏左手食指指节,娇声软语:“夫君那般诅咒自己个儿,妾身心里便如夫君此时的心情一样,又恼又不熨帖。” 谢瑾年心底的恼,霎时化成了满腔柔情。 有心过去抱抱有些被他吓到的小娘子,然而,他却是不能妄动,只得放缓声音,唤静姝:“娘子,过来。”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一瞬,慢吞吞挪到谢瑾年身边儿,指尖戳戳谢瑾年掌中那墨玉马头:“欸,夫君不恼了?” 谢瑾年把静姝的手包在掌心里,轻叹:“嗯。” 静姝心头一松,垂眼看着被谢瑾年牵住的手,笑道:“我还恼着呢。” 谢瑾年低笑,指腹轻抚静姝皓白的腕子,笑问:“为夫哄哄你?” 静姝白谢瑾年,轻声咕哝:“没有诚意。” 谢瑾年笑道:“为夫有些个私产,已是让谢一改好了红契,待回府便拿给你。” 静姝:“……” 这cao作,这是用铺子砸完,便用家产砸她? 见静姝沉默,谢瑾年捏捏静姝的脸颊,笑道:“为夫诚意可够?” 静姝摇头:“诚意看的是心,而不是银钱产业。” 谢瑾年莞尔。 手上用力,把静姝拉进怀里,压着嗓音,低声道:“为夫此次病重之时,恐怕难以理事,把这些私产给了娘子,娘子届时也好有个倚仗。” 静姝知道谢瑾年的意思。 谢家非净土,谢瑾年这是怕她受委屈,要给她些产业傍身,但是…… 这话乍听合理,细思量却是不对! 静姝审视谢瑾年:“夫君莫不是忘了,妾身也是有些嫁妆和私产的。”着实无需什么傍身的产业。“况且,漫说夫君只是装病,便是夫君真就病重,但凡夫君有一口气儿在,便也是我最大的倚仗。” 他的小娘子,当真是精明敏锐的很。 谢瑾年低笑,搂紧静姝,轻叹:“管什么都瞒不过娘子。” 静姝轻哼:“到底有何企图,还不赶快如实交代。” 谢瑾年低笑:“谢家是个什么样,娘子这几日想来也见识了不少。为夫此次病得有些措手不及,那起子心思大了的人尚未来得及弹压,但凡为夫当真病入膏肓,他们怕是便要按捺不住心思了。” 静姝柳眉微蹙:“谢家家大业大,各房头各有心思在所难免。只是这又与夫君把私产给我有甚么相干?” 谢瑾年轻嘲:“当然相干。为夫若是不把这些产业给娘子,届时恐怕就算不被他们强占了去,也会被划归公中。” 静姝有些不敢信。 如今的谢家说是谢瑾年的一言堂也不为过,有这些年的经营,且谢瑾年又不是当真病入膏肓,她不信他会解决不了这点子小麻烦:“他们当真敢?” “嗯。”谢瑾年轻笑,说得像真事儿一样,“财帛动人心。” 静姝不由建议:“何不请父亲回家主事?” 谢瑾年淡然道:“父亲一心向道,心中只有花草,是不耐烦这些俗务的。” 细回忆谢老爷诸般作态,谢瑾年这话还真不算编排谢老爷。 只是谢瑾年虽圆好了这事的逻辑,静姝还是直觉得此事不对,可任她如何思量却也挑不出漏洞来了:“总要问过父亲才能知道他肯不肯。” 他的小娘子可真不好糊弄。 谢瑾年轻轻摩挲静姝的腰身,放低姿态,低声相求:“为夫只信得过娘子,娘子便帮为夫这个忙可好?” 话说到这份儿上,静姝也不好回绝了:“待夫君身子骨儿好转,可得把这些产业拿回去自己个儿打理。” 谢瑾年低笑:“娘子且安心,那些产业都有妥当人打理,耗费不了娘子多少心神。” 静姝闻言斜睨谢瑾年,总觉得她仿佛还是入了这厮的瓮。 谢瑾年不敢再任他家娘子细究原委,直接低头亲在他家娘子的眉心,亲散了他家娘子心中的狐疑。 车窗外,有谢家门房高声吆喝:“大少爷回来了。” 紧接着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随着这脚步声而至的还有一声高呼:“年哥儿!年大少爷!年大公子!我好歹也是你亲三叔,没有你这般做贱人的!” 这是谢老爷闹到跟前儿来了。 静姝不禁看向谢瑾年。 谢瑾年抬手轻拢静姝鬓边发丝,眉眼里染着歉然,无声地说:“抱歉,为夫没来得及整治好府里乱象便要病了,怕是要让娘子跟着为夫受些委屈了。” 静姝握住谢瑾年的手背,轻笑:“夫君也太小瞧妾身了,妾身可不是干等着任人欺辱的人。” 谢瑾年低笑:“为夫自是知道的。然则,府里的下人若是跟红顶白,娘子自有法子整治他们。若是祖母、三叔、三婶、乃至族中族老倚仗着辈分欺压娘子,娘子又该当如何?” 静姝攥紧谢瑾年的手:“夫君且安心,我自有妙法收拾他们,他们奈何不得我。” 谢瑾年犹是不放心,嘱咐静姝:“娘子,为夫是不介意有个惧内的名声的,更不介意娘子是个河东狮,他们若是胆敢来欺辱娘子,娘子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