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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温泉水调节气候,这园子里已是有莲子长成了。 静姝兴致上来,便驱着谢瑾年给她剥了莲子出来,炒了一大盘莲子寻找儿时味道,过嘴瘾。 到了第二日,看园子里花开的艳丽。 静姝又拿着从书城app里扒出来的胭脂方子,催着谢瑾年给她摘花,陪她一块儿做胭脂,体味大家闺秀的乐趣。 到了第三日,静姝便又觉得鲜花饼好吃了。 这日,谢瑾年正遵着小娘子的吩咐,帮她摘了花瓣用砂糖搓了做馅,便有一劲装汉子带着一身风尘匆匆而至。 看着手染花汁,含笑搓花馅的谢瑾年。 劲装汉子惊得同手同脚跪拜在地,险些忘了要禀报的大事。 38. 一种植物 每天被如何给土豪回礼愁秃了…… 这几日, 园子里就他们两个,静姝不知不觉间便有些肆无忌惮。 她的灵魂来自21世纪,并不觉得她让谢瑾年做的这些事有什么出格的。 然而, 此时看着劲装汉子惊得路都不会走了, 即便极力掩饰,依然露出了一副仿佛见了鬼的神情, 静姝才恍然,这几日谢瑾年当真是十分纵着她了。 就这几日, 她那般肆意指使谢瑾年的行径, 搁书中古人眼里, 恐怕都能说她一句骑在谢瑾年脖子上放肆了。 也真是难为谢瑾年了, 竟是从善如流地陪着她胡闹,没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来。 不过, 大概谢瑾年也没想到会有下属不速而至,把他簪着花素手搓花泥的样子看个正着。 这真的是,太有损主上威严了。 静姝忍着笑, 捧了预备用来和面的水,莲步轻移, 十分贤惠地送到了谢瑾年手边, 只是眼尾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 小娘子眉眼含笑, 一副小没良心的德行, 看得谢瑾年直想把小娘子拖到枕边好好教一教, 只可惜时候不对。 不过账倒是可以记下的, 总有他向她的小娘子讨债的时候。 谢瑾年慢条斯理地抽出手, 以指尖粘着的花泥在小娘子额上勾勾画画,直至画的满意了,才就着小娘子捧来的水净了手。 放下水盆, 又送上了丝帕,静姝把贤惠小娘子的应有的模样演了个十成十。 小娘子的识趣体帖,谢瑾年心中十分受用。 把小娘子簪到他鬓边的虞美人别到了小娘子耳边,谢瑾年轻笑:“娘子且先自己个儿玩一会儿,为夫去处理些俗务。” 静姝笑意莹然地轻点螓首,笑着应道:“夫君正事要紧,不必管我。” 小娘子眉眼含笑,额上一点振翅高飞的凤鸟乃是他亲手所画。 分明是明艳不可方物的佳人,偏偏对他露出了一副乖巧模样,当真是越看越觉得可心。 有清风拂过。 谢瑾年替小娘子绑紧了披风上的系带,这才领着“不速之客”往后园精舍而去。 静姝目送着她的病美人离去。 想起谢瑾年曾经给她画出来的那两道一高一低的眉,静姝心中着实对谢瑾年在她额上亲手用花泥点出来的“花黄”不放心,忙以残水自照。 水中佳人,螓首琼鼻,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朱,额间…… 额间点着一坨花泥。 静姝对着残水,细看良久,也没看那红彤彤的一坨花泥画的是什么。 只当是残水中的倒影,看不清亮。 静姝换了贴金鸳鸯镜再看,这回是看清亮了,却是更迷惑了。 这一坨花泥圆滚滚一坨,上下左右又探出了数道小jiojio,静姝左看右看,只当这是一朵画失败了的曼珠沙华。 太丑了。 静姝赶尽洗了把脸。 * 谢瑾年自精舍回来,遥看小娘子坐在葡萄架下素手搓花泥。 有清风拂过,衣袂随风轻荡,乌丝随风轻扬。 衬得小娘子仿若误入俗世的仙子,直教人只想把她护在羽翼之下,好生呵护。 暂且放开那些恼人的俗务,谢瑾年行至小娘子身前,垂眼看小娘子把又一盆鲜嫩的花瓣和着糖搓成了泥,轻笑:“娘子这是要做多少鲜花饼?”花馅搓了一盆又一盆的,也不嫌烦。 那劲装汉子来的匆忙,本以为谢瑾年要很久才会回来,不承想却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回来了。 静姝用指尖戳戳搓好了的馅料,抬眼看谢瑾年,笑着道:“三婶最好这一口,我想着待回京使人给她送些去,再有二舅舅府上、外祖母那里也都该孝敬一些……” 说着,静姝轻笑,“仙客来和那胭脂铺子马上便要开业了,免不了要打着他们的旗号行事,遇着难事说不准还要求上门去,总不好临时再抱佛脚。” 小娘子句句都在理,只不过没有半分要倚仗他的意思。 倒也是,他如今不过是个皇商家的嫡子,白身一个,又有什么能让他的小娘子倚仗的? 谢瑾年执起小娘子的手,用簇新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替小娘子拭手上的水珠:“娘子思虑的周全,不过也不必你自己个儿一点一点的搓磨这个,反倒放着那些婢女去躲清闲。” 静姝看着自己手上的水珠一点一点被病美人拭去,笑道:“只是觉得有趣儿就自己个儿做了些,剩下的便要打发丫鬟门去做了。” “娘子高兴便好。”谢瑾年视线落在静姝额上,指腹点在他画了凤鸟的地方,“怎么就洗去了?” 静姝忖了忖,到底没忍心直言说丑,而是昧着良心胡诌了一句:“我不喜欢曼殊沙华,下次夫君替我贴个别的式样,我必会贴上一整天的。”嗯,贴现成的花钿,总不会贴的太丑。 然而,谢瑾年丝毫没有被安慰道,毕竟他画的是凤鸟。 见素来从容的病美人脸上难得显出了一丝郁闷,静姝看了个稀奇,用指尖戳戳病美人的脸颊:“可是要回京了?”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把病美人愁成这样。 在园子里过了三日,他的小娘子的胆子愈发大了。 谢瑾年捉住在他脸上作怪的手,一扫眉间郁色,含笑道:“不急,过两日再回便来得及。” 病美人许诺过他要在园子里住上三五日,静姝担心病美人为了信守跟她的承诺耽搁了正事,很是体贴了一句:“这园子就在这儿呢,想来甚么时候都能来,也不必非要住满五日。” 小娘子的心思直白地挂在眼尾,谢瑾年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