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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猫完全无视他,蹲下来,拉开了石板。 费南神父一副看着熊孩子的无奈表情,摆摆手道:“也罢了,这是你们苗家儿的,要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不要打扰别的亡灵就好。” 费南神父转头准备离去,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道:“尤其是地底下那些战死的烈士,你可别动,要遭天谴的哦。” 费南神父走下山了。两人愣住了,相互看了一眼。 蓝田道:“他说的是甬道两边的人骨吗?” 老猫点点头:“没错!这里是公墓,平时也会有人上来的,我又常常在这里睡觉,他要埋尸的话,必须把尸体弄上来,这一路很容易被人看见。地底的话,就安全得多。” “所以,他把女孩嵌在了墙壁里!” 两人一起站了起来——对,尸体一定是在礼拜堂底下的甬道里。那里又暗又深,非常僻静,别说学生,神职人员没事也不会走近那些狰狞的骷髅头。整个修道院,那里是最好的埋尸之地了! 两人精神一振,只要找到尸体,要对付吴成刚,就有了胜算。 他们对看一眼,一起追上费南。老猫道:“神父,你帮吴成刚,还是帮我?” 费南摆出了一脸受惊的表情:“你脑子进水了,我当然是他的人啦,我又不跟钱过不去。” “妈的!”老猫道:“你要钱照顾你母亲,但她都肥到下不来床了,你还给她买火腿和乳猪?” 费南打了他的头一下:“你说话怎么……” 话没说完,老猫的手机响了。老猫这段日子弦一直绷着,听到电话立刻接了起来。 电话里说了几句,老猫的脸刷地没了血色。 蓝田和费南惊道:“怎么了?” “阿游不见了。” 蓝田恼火道:“吴成刚应该知道我们在盯紧他,在警方的眼皮底下,这混蛋也敢动手吗?” 老猫寒着脸:“我要杀了他!” 费南赶紧抱住老猫:“别冲动别冲动!老苗啊,吴成刚现在是马陶山的皇帝了,你跟他打,就是用蛋去敲石头啊。别急,我们想想法儿!” 蓝田:“神父说得对,我们先回去看看情况。” 老猫勉强冷静下来,红着脸,跟蓝田一起飞奔下山。 费南神父看着他们的背影,划了个十字。他心想,这事儿演变成这样,自己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但能做什么呢?他衡量一下,自己的蛋也没石头硬啊!最后他想了想,给吴成刚拨了个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吴成刚很快就接电话了。 “老费,大中午的找我干嘛?” “唉,”费南道:“吴老板,人做事儿啊,不能太过。以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能动到苗以情那边吗?你知道那小子脾气多犟,性子上来了六亲不认……” 吴成刚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他现在跟那警察搅和在一起,要坏我们的事,你还有心思帮他说话?你要没事干,就担心担心自己什么时候被抓进局里吧。我cao,都是你从小惯着他,养了个白眼狼!我花了那么多功夫把他捧出来,说翻脸就翻脸。” 费南:“也不能怪他,你知道他对阿游很紧张。我就说嘛……那女孩子打小就可怜,你就放她一马吧。” 吴成刚勃然大怒:“我的事儿你少管!” 费南被吴成刚一吼,胆子吓没了大半,但一直被不安折磨的良心第一次露出了脸,让他挤出最后一点勇气:“其他的事我可不敢管你,吴老板,看在上帝份上,这次把阿游放回去吧。”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钟,才传来一句话:“你说什么?” “我说……唉,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吴成刚却急了:“别挂电话,你说阿游怎么了?” 费南这才回过味来,“阿游失踪了,不是你抢走的吗?” 吴成刚倒吸一口气,惊道:“什么时候失踪?”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搓着脸,才能勉强保持冷静。 费南也不知道细节。 吴成刚见费南一问三不知,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他觉得全身冰冷——谁这么大胆,带走了阿游? 到了下午,吴成刚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线索。他亲自去了一趟玻璃屋,只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苗以情和那警察都不在,在附近蹲守的马尾男也不见踪影。 里面好几个花盆都撞翻了,一个画架子倒了下来,颜料撒得满地都是,显然阿游被带走时挣扎了一阵。吴成刚忐忑不安,不知道阿游有没有受伤,地上红一块绿一块的,看不出有没有血迹。 他的下属告诉他,苗以情和警察回过苗家,跟那坐轮椅的瘸子差点打了起来。后来不知怎么,他们又和好了,警察和瘸子出门去了,苗少爷则留在家里。跟踪他们的人回报,警察的车奔向市里,看方向应该是去警局了。 吴成刚心里更乱,苗以情和那警察肯定都没什么头绪,一个在家找线索等消息,另一个去警局寻求支援。要是警方真的插手进来,情况就更复杂了。 但这都无所谓,关键是,阿游被绑到哪里? 因为他干的是不见得光的买卖,所以买通了交通方面的人,马陶山基本没有设立摄像头,甚至苗家也没有监控录像。现在要查出可疑人物和车辆,简直是一筹莫展,这真是自食其果了。 不过苗家毕竟有人进进出出,要活生生带走阿游,不引起注意是很难的。 “啊!”吴成刚突然想到一件事:“没错,外面的人怎么可能带得走她,只能是熟人干的啊。” 熟人——苗家人。 吴成刚的心沉到谷底,他拿起手机,打给了苗稀秋。 无人接听。 这是他最怕的结果了。 谁带走阿游都行,想要染指阿游的人很多,但吴成刚相信,他们都像自己一样,是出于仰慕,出于爱。他们不会对阿游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唯独苗稀秋。 苗稀秋恨阿游,打从苗以情和阿游降生以来,她就深深地痛恨他们。恨的,巴不得他们去死! 老猫在房间外徘徊很久,直到把口袋里最后一根烟都抽完了,他才把烟头扔到地上,看着火头慢慢熄灭。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既担心阿游的安危,又不确定蓝田那边进展怎样,但他现在最忐忑的,是要面对里面的那一位。 本来他想,就这么算了吧。这些年来的各种伤害和委屈,对他来说已经是结了疤的伤,他是可以把它们当作附着于自己身体的死物,继续生活下去的。 蓝田不是说过吗,每个人都是蜘蛛网上的一个点,一个人所言所动,都会晃动到周围的一切;那么换个角度说,每个在蛛网上的人,也都被周围的人所牵扯,他的行为和爱恨,难道真的可以完全自主? 老猫使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