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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上面的色素,是染上去的,用的人造颜料和某种昆虫汁液,因为汁液和颜料起到了化学作用,能给玫瑰一种接近天然的气味。” 蓝田看着结果,陷入沉思。 培成问道:“这跟马陶山的案件有关?” 蓝田:“或许吧,我就是好奇。” 培成:“案件进展怎样了?” 蓝田抬头望向培成,这是第一次听她主动询问案件。“嫌疑人还在审讯调查中。他虽然自首了,但还有很多疑问。” “他不是凶手。” 蓝田眼眉一挑:“为什么这样说?” “他来认尸的时候,眼睛不敢看向尸体,还出现了窒息现象。他有晕血症,对死者造成这样的伤害之前,他自己会先吓死。” 蓝田自然知道科洛雷不是凶手,他点点头,淡淡道:“谢谢你提供的意见。” 培成问道:“猫儿怎样了?”蓝田想起,培成喜欢尸体多过人,平时跟谁都保持距离,唯独跟老猫亲近。老猫也喜欢跟培成混在一起,在警署里要是不睡觉,就会来培成的尸检间,跟她一起抽烟、剖尸、摆弄器官,老猫要真是杀人杀出快感,多半也是从培成这里玩出来的…… “挺好的吧,我也好久没见他了,”蓝田敷衍道。 培成秀美的眉目微微聚拢,不说话了。见培成这模样,蓝田拍了拍她的肩膀,“猫儿心志坚定,没什么扛不了的,你放心吧。” 培成想了想,从手术工具盒里,拿出了一把银刀。这把刀没有刃,顶端却尖利无比,闪着寒光。 蓝田吓了一跳,“这是要干嘛?” 培成倒转刀柄,递给蓝田。“猫儿怕刀,但这支他很喜欢,你见到他,帮我送给他。” 蓝田冷汗都下来了,接过刀,心想培成什么脑回路,是怕老猫没有就手的凶器吗? 刀子轻重合宜,握在手上特别舒适。“嗯,我替猫儿谢谢你。不过,下次可以送他玩的、吃的……” 培成道:“就是用来吃饭的啊,猫儿说可以涂花生酱,还可以戳条火腿肠放在火上烤。” 蓝田咆哮:“这不是用来尸检的吗?” “我洗过了。” 蓝田无言以对,默默把刀收下。 ☆、貔貅 还有十分钟就午夜两点了,蓝田把车停在了黑暗的路口,步行到了丘陵酒吧。 虽然不是周末,这条街道还是停满了跑车,偶尔夹着一辆自行车,走近一看,都是价值上万的进口山地车。 蓝田走过了马陶山下最热闹的餐饮街,穿过中间的胡同,才见到丘陵的招牌。 酒吧里人满为患,充斥着香水和烟味,再往里走,还能闻到□□的甜香和呕吐物的臭味,跟其他地方的酒吧没什么不同。 蓝田坐到吧台前,点了一杯雷司令,静静地观察周围的欢声笑语和舞动的rou体。绝大部分都是20来岁的年轻人,因为混血儿居多,又懂得打扮,无论男女都是赏心悦目的,但玩到这个时分,很多人都已经眼神虚空了,看着像丢了魂。 在嘈杂而又昏昏欲睡的气氛中,门大大地打开了,一个胖子夹着寒风走了进来。他占地大、脚步重,而且带着一股子大人物的气派,所以场里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 胖子随手把草帽一扔,就跟刚打趴了对手的拳师似的,高举双手,跟酒吧里所有人打招呼。场上响起了欢呼、起哄和笑骂声,好几人上前跟他拥抱。 胖子也不废话,扭着屁股跳了起来。他一颤,全身的rou都往各个方向垂落,热闹得很,整个场因为他的到来而焕发了生机。 蓝田津津有味地看着,喝一口酒。酒进到嘴里,他就皱了皱眉头。这酒不对头,辛辣得呛喉咙,而且甜得过分。蓝田觉得奇怪:这劣酒劣得那么理直气壮的,满屋子的人都没发现吗?还是只是自己这杯有问题? 假酒,假花——看来这胖子的业务蛮多元化的嘛。 蓝田等胖子甩得差不多,开始喘粗气时,慢慢走近他。他笑道:“马老板,能聊两句吗?” “丘陵”的老板马西米露出疑惑的眼神。蓝田向他出示了警员证,胖子呆了呆,然后换了一副笑脸,把蓝田请到了酒吧的一个小包间里。 蓝田对血花非常在意,一边让培成做化验,一边追查花商的来历。但终究晚了一步,这家花艺公司已经关门了,老板不知去向。那人非常谨慎,逃跑前把所有文件资料都销毁了。蓝田调出了他所有的通话记录,最后找到了“丘陵”酒吧这一线索。 查看马西米的来历,蓝田惊讶地发现,他的产业极多,大部分都是依傍着马陶山的富贵人家,几乎涉及了吃喝玩乐拉撒每个领域。在他老婆的银行记录里,果然找到了跟那家花艺公司的交易。 马西米把蓝田请到了包间,套近乎道:“警官啊,这个点儿了还不休息,是有什么惊天大案要办吗?” 蓝田也不跟他兜圈子,“嗯,是大案子,”他直接把夹在玻璃片里的假花标本拿了出来,拍到马西米桌前,道:“这是你家的新产品吧。像你这种山寨公司,搞一次研发不容易,怎么出了一版就不出了?” 马西米脸不改色:“我这个人啊,八脚章鱼,哪儿哪儿都要掺乎一把,但从来不卖花,也不卖玻璃,警官你是不是弄错了?” 蓝田一拍桌子,指着马西米道:“甭给我来这套!以前马陶山是没人敢管,但现在不一样了,修道院出了凶杀案后,就连山上的那班老家伙都不敢公然阻扰警方调查,最多就是走走关系,搞一些小动作。你的靠山都怂了,你他妈还跟我打马虎眼?!” 马西米脸上变色,笑容褪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满脸堆笑:“警官,不瞒你说,这玩意儿确实是我这里出去的,就是个小玩具吧,给花染个色,不犯法,对不?” 蓝田冷笑:“那这些假酒呢?” 马西米不确定蓝田掌握了多少料,想了想,道:“您大驾光临,大概也不是为了捉我这些小贪小坏的。您想知道什么,我要是力所能及,一定会配合警方工作。” 蓝田想,这老油条脑子还算清楚,问道:“我就想知道,你后面的老板,是苗家、白家、韦家还是刑家的?” 马西米慢悠悠地点了根烟:“我的老板就我自己,但是苗、白、韦、邢四家,都是我的米饭班主,我是哪家都当爹娘来伺候着的啊。” 蓝田暗骂了一句,心想,这人是老江湖,倒是不好应付。“你手中那些假货、劣酒,就是卖给这些米饭班主的,你的爹娘是用来坑的吗?” 马西米笑了笑:“怎么会呢。我跟您说道说道,这酒啊,淮城里每家酒吧都是这么干的,到这时候,人喝得七八分,舌头不管用,十家有八家都会做点手脚。酒吧竞争大、利润低,就是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