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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涵不由分说把钱往旁边的安舟怀里一塞,蹲下,扶着安舟单薄的肩说道: “你不是要上学吗,这些钱就是给你上学用的,现在去学校报到还来得及,今后要上大学啊!” 安舟看着怀里大叠的钱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着姆妈。 苏子涵抬眼跟着安舟的目光一起盯着安舟他妈的眼,朴实的妇女架不住苏子涵那不容忍拒绝的目光,最后只得勉为其难收下了那钱。 苏子涵这才满意的笑笑,一把搂过安舟,抱到怀里紧按了几下,拍拍他的背,最后放开,然后转身离开。 安舟却巴巴的跟上来,一把拽住他衣角,跟着他一起往前走。苏子涵知道,他想送送他们。 摄影晓晨见到跟上来的安舟,喜上眉梢,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呼撸着他的头发,一边叮嘱着: “你可一定要好好学习,我的地址你可好好留着,有事没事给我写个信什么的,缺什么都跟哥说!” 安舟眼中噙着泪只知道点头。 一直送到村头很远有公路的地方,安舟才停下目送着节目组的人一个个上车。苏子涵见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大外套站在寒风的样子,衣角被吹的翻飞,身子随之摆动,好像会被吹走一样。过去轻拍他的头。 “风大,回去吧!” 安舟一直忍着的眼泪这一刻一下子全滴落下来,却还是抿紧了唇没有哭出来,仰着一张沾满泪花的笑脸问苏子涵: “你们今后还会过来么?” 苏子涵笑笑,帮他拭去脸上的泪。 “今后考上大学了就去找我们!” 晓晨这时刚把摄影器材搬上车,也过来。见安舟泪流的稀里哗啦的,宠溺的把他揉进怀里。 “对,今后考上大学了就来找我们,知道不,考上大学就可以再见我们了!” “真的吗?” 安舟声音哽咽。隔着泪花望着眼前的两人。 “那是!” 晓晨揉着他的头发。苏子涵淡笑着点头。 “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安舟把脸埋在晓晨胸前,抓紧了他的衣襟,暗自下定决心。 苏子涵站在山路的边缘,最后回望了一下整个星棏村。晨雾缭绕着,天边有浓重的云。空气里弥漫着雨气的味道。这是安阳曾经生长的地方,他来过,却什么也无法留下。 晓晨最后见安舟一张笑脸不知是冻的通红还是哭的通红,把自己脖颈上的大红围巾卸了下来,系在他脖子上。起身拍拍他的后脑勺。 “可要加油读书了啊!” “嗯!” 安舟手握着还残留着暖热温度的围巾,狠狠的点着头。 苏子涵上了车,冲晓晨招手: “走了!” 眼睛最后停在安舟身上,也冲他摆摆手。 “再见,安舟,好好读书!” “再见!” 安舟立在原地目送着车队缓缓离去。眼泪在这一刻汹涌,一直隐忍着的哭声终于也放开来,哽咽的哭声在山里徘徊着,始终消散不去。 因着安舟的送行,整个车里一直萦绕着一种悲伤的情绪。最后不知是谁发话说: “我们在做旅游节目的同时,可不可以也替他们宣传一下,希望可以多些人去关注一下,好让他们的生活好过一点,头儿,你说呢?” 苏子涵看着后视镜里一张张认真的年轻的脸,点点头。这个他早就想到。就是因为穷,所以安阳才活的那般压抑。穷决定着他的一切,他不能给他的家乡留下什么,却可以尝试着给他的家乡带去写什么。 这,终究也是好的! 安阳那日突然在电话里听到苏子涵的声音后,再也不敢往家里打电话了。那天晚上他独自一人在外面徘徊闲荡了好久,他不知道苏子涵去他老家那边干什么,是找他吗?这样庆幸的想过,可是马上被自己否定了。 后来事实证明他想的是正确的! 他在一家饭馆打工时看到了电视中以新的形象出现的苏子涵,站在他熟悉的山景前,介绍着那里的风土人情秀丽景观。 不是特意,只是凑巧去那边做节目而已。 安阳看着电视中依旧神采飞扬的苏子涵,想着原来他已经不做人间了啊。这个旅游节目似乎也被他做的很好了。果然是优秀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很出色。 那张熟悉的脸带着摄像镜头穿过一个又一个安阳熟悉的地方,偶尔还能蹿出老村长饱经风霜的脸。本来在安阳看来再普通不过的景色经他那么一解说,经镜头那么一拍摄,在电视里的感觉就不一样了,熟悉的陌生。 安阳边擦着油腻的桌子,边想,苏子涵还是那样,优秀的好像神明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两个人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的不相容,还做着什么奢侈的念想。 最后深深看了眼电视中苏子涵俊朗的面容,听着他朗润的声音,安阳做了个决定,他要把这个面容这个声音一辈子深深的记在心底埋在心底,今后再也不要提起。两个人的生活自此再也不会交叉,他祝福他! 第一期节目的反响是惊天动地的。 整个周游天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疯狂了,都跑过来拉着苏子涵大声喊着头儿决策英明,要一起庆祝下。 苏子涵给他们放了半天假狂欢一下,把其他节目组的人羡慕的不行。整个节目组的人一起吃了饭,然后又是老套路去唱歌,苏子涵摆手说头疼不去了,希望大家玩的开心。 大家也不介意,见他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也没有勉强。 苏子涵开着车又开始了一个人在大街小巷的穿梭游荡。车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弯,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春雨下开来,淅淅沥沥的,还伴着响亮的春雷,吼着鸣着,叫闹着春天终是来了!天气也开始慢慢回暖,路边蛰伏了整个冬季的迎春花开始吐露黄色的花骨朵,第一时间装点着这个城市,带着nongnong的给人希望的春意。 苏子涵看着外边阴沉的天色,怎么也感觉不到那逐渐暖荣的春意,心底一潭死水。依旧没有安阳的消息,一丝一毫都没有。 又路过一家汽修店,特意放慢了车速,降下车窗朝里面搜寻着那熟悉的单薄的身影。除了几个跟他一样年轻的穿着工作服的正在洗车的男孩子以外,再没有其他人。 那几个男孩子拿着高压水枪给汽车喷着水,有个男孩赤手拿着一个毛刷在车身擦拭着,白色的泡沫漂浮在上。春寒依旧,苏子涵看的分明,那男孩的一双手红肿的跟什么似地。 已经看过这个城市很多的汽修店,大多都是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寒风中洗着车,要么就是满脸乌黑的在车下不知辛苦的鼓捣着,那些年轻的不知所谓的男孩子,大多衣服单薄。闲下来的就在一旁瑟缩着身体,双手紧紧的抟在怀里,剁着双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