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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拦下,他也不在意,继续挺剑刺去,剑法狂乱,却招招都是攻向要害。 从林泉下令开始,苏承靖就已经明白过来,这几人并不敢要他的性命,但是出于何种目的要将他捉住,那就不得而知了。苏承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对方不下杀手,他这张狂不要命的攻法,或许可以觅得脱身的机会。 林泉冷眼相对,他之前想用刀柄砸晕苏承靖却没有得手,此刻震碎了刀鞘也就没那么客气了,虽然不出杀招,但依然很轻易地给苏承靖留下了数道伤痕。 苏承靖且战且退,眼看又要落入那四人的绳索包围圈,他一狠心,忽然疾退入包围圈中,待那四人欲要乘势再将他捆缚之时,剑锋向左急偏过去,那边那人闪避不及,被苏承靖一剑穿喉,只哼了一声,便软倒了下去。 剩下三人见一人骤然而亡,俱都低吼起来,弃了手中的绳索,直接向苏承靖扑了过去。苏承靖来不及将剑□□,只好撒手弃剑,空手向前狂奔。 林泉再度拦路,见己方有人被杀,他的脸色也更阴了几分,刀锋凌厉,直剜苏承靖胸口。苏承靖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强行向左,然而林泉刀势太快,他终究躲不开,刀刃直接斫在他的右肩上。 血花四溅,苏承靖痛得低呜一声,幸好林泉虽然狂怒之下,但依然有所顾忌不敢下重手,这刀虽然斩得苏承靖皮开rou绽,却没有伤及筋骨。 “殿下还要逃?”林泉冷笑,双手握住刀柄,威胁得看着苏承靖,却忽然僵住。 一把金色得匕首,插在林泉的胸口,林泉倒退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承靖,一张嘴就吐出满口鲜血,最后仰天倒了下去。 苏承靖喘息不已。他也是从战场上历练过的,林泉轻敌大意,不知道他虽然弃了剑但仍留有后招,趁隙就是一击毙命。 林泉既死,余下三人一时也愣住了。苏承靖转头,他的脸上身上都溅满血迹,目光中的冷漠暴戾,更添了几分令人胆寒的气息。 可那三人也不是庸手,只片刻迟疑,忽然齐齐拔出刀来,冷静地攻向了苏承靖。 既然走到这一步,这三人显然不想再活捉苏承靖,下手狠辣许多,苏承靖勉强避了几下,就已经招架不住了。 方才连杀两人,靠的是侥幸。而这实打实地打起来,苏承靖的武功就实在是稀松平常,形势十分危急,苏承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无路,千钧一发之刻,忽然柳暗花明。 一把描金折扇斜地里盘旋着横插飞了进来,裹挟劲风逼人,竟是生生替苏承靖挡下一刀杀招。而后一条人影冲入期间,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就和那三人战成一团。 苏承靖惊魂未定,跌坐在地,片刻才恢复神智。他急忙转头去寻刚才那柄折扇,拾起来看了才发现,竟是当日在望仙楼上送给尉迟秋的那一把,心念微动,再仔细看,那与三人缠斗的人,正是安延恒,而在他不远处,尉迟秋半扶半背着一人,正缓缓走过来。 百感交集,苏承靖一瞬间有些失神,竟忘了自己才脱险境,只看着尉迟秋一步一步走来,好像久别重逢后那种欣喜和感动,充盈着他的胸膛。 尉迟秋放下肩上那人,急急去看安延恒那边。安延恒以一敌三尚不落下风,但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小安!”尉迟秋微微攒眉,眼见苏承靖帮不上什么忙,几步上前欺入战圈之中,他身形飘忽如凌波之仙,带几分天然的潇洒,震袖挥洒,袖底数枚银针激射而出,瞬间击中一名对手的面门。 那人惨呼一声,即刻扑地身亡。安延恒顺势剑锋回旋,又击杀一人,顷刻间只剩一名对手在场,苏承靖如梦初醒,急喊道:“留活口!” 安延恒剑势已出,那人连退数步,眼看就要毙命剑下,尉迟秋再一挥袖,银针击中安延恒剑尖,剑头偏离数寸,噗得一声,透过那人的肋下将他钉在了原处。 苏承靖起身走了过去,略带阴沉地看着被钉住动弹不得的人。那是四名护送他的人里最年轻的一个,脸上还带几分稚气。 “你们受何人指使?” 那人吐了一口血,目光逡巡于苏承靖,安延恒,以及远远站着的尉迟秋,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三殿下不知道么?既然不知道,那我也可以安心追随大哥于地下了。”等不得苏承靖回应,他转头看了一眼远处地上林泉的尸体,忽然身子往前一冲,剑又入体几分,鲜血撒了安延恒一身一脸。 “你!”安延恒怒喝一声,那人已然气绝。他也无奈,只好忿忿地将尸体推了下去,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骨气倒有几分,只叫我倒霉,哼!” 天空又划过一道闪电,接着闷雷滚滚而来。 苏承靖望着地上狼藉的尸体,沉默不语。尉迟秋环顾四周,又看看天色,最终把目光转向了苏承靖的肩膀,林泉那一刀的伤口很深,鲜血到现在还在往外渗着,看着触目惊心:“天快下雨了,公子,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听尉迟秋仍然唤自己“公子”,苏承靖心中一阵怅惘,想到这几日来的种种,再见这人竟有隔世之感,忍不住张口道:“阿秋,我……” “公子。”尉迟秋打断他,指了指天道,“这附近有山上巡护人的小屋,有什么事先去那里再说,你的伤口必须赶快处理,万一淋了雨感染了可就大事不妙了。” “快走吧,这雨就要下下来了,别磨蹭了。”安延恒也催促着,走过去把之前尉迟秋扶着的人背到背上,这个时候苏承靖才看清楚,那竟然就是失踪多日的策君默。 “策君默,他?” 尉迟秋向安延恒打个手势,也不等苏承靖再说下去,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便走,雷声一阵一阵得响着,一声比一声更近在耳畔。 ☆、九 果不其然,在四人寻到巡护人的小屋后不久,大雨便倾盆而下。 雨势极大,屋外的景物都在这瓢泼大雨模糊不清。不过大雨也有一个好处,便是将他们一路走来的痕迹都冲刷干净了。 安延恒将策君默安置在屋中一角,又在屋里找了一个陶罐,去檐下取水。尉迟秋让苏承靖坐下,小心翼翼撕开他的衣物,取了随身携带的药物替他处理伤口。 苏承靖从小养尊处优,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方才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此刻才感觉钻心般的刺痛,而且尉迟秋不知道用的什么药,闻着倒是好闻,敷上去的时候是又麻又痒,让他忍不住缩了又缩。 尉迟秋看了他一眼,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道:“别动,忍着点儿,我这药滋味不好受,但保证你不留疤,你再动我可要用针了。” 苏承靖道:“留个疤也没什么,你还是用普通药吧。” 尉迟秋道:“只有这种,公子还是忍着吧。”说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