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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岗放哨。 果不其然,刚一靠近范围之内。就被手持红缨枪的士兵拦了下来。 看了一眼这寻常的马车,并非官家之物,士兵便毫不客气地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许靠近,硬闯者杀无赦!” 车夫一听杀无赦三个字,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刚想赔笑离开,却听身后车厢内传出了那清凌凌的女子声音来。 “我来寻睿郡王爷。还请放行。” 士兵闻声有一刹那的失神。 这声音似如冬日里,倚寒而开的一朵白梅一样,不屈不挠,清冷中带着些灵动之气。 怎么是个女子?士兵皱眉,却也没打算网开一面,“规矩不可破,姑娘请回吧。否则就休怪在下依法行事了——” 军营这种地方,睿郡王这种人物,岂能是谁想见就见的。 若是朝中重臣,他还可差人前去禀报,可如今这个平民姑娘……八成是因为爱慕郡王才寻来的。这样的姑娘他这段日子,可见得太多太多了。 士兵在心里这么想道。 毕竟郡王是京中女子梦寐以求想嫁之人,十里外,时常有女子乘着马车候在路旁,就等着郡王从军营里出来,掀开车帘偷偷望上一眼。 士兵这边正出着神想着这不着调的八卦事,忽见那石青色的车帘被一只嫩白如玉的素手给拨开了一道缝。 没能瞧见车内之人,就见那素手摊开,手心中安然躺着一枚扳指。 这是……雍亲王爷的信物! 是历代荣家掌权人的信物啊! 士兵吓得一脑门子汗,立马俯首跪了下去,道:“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恕罪!” “你也是按规矩行事而已,何错之有。”马车内的声音还是那样动听,无喜无怒的,“现在可以放我们进去了吗?” “自然,自然!姑娘请!”士兵连连称是。 车夫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令这士兵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但听可以进去,便也没多做犹豫,驱马而入,只是内心尚且有些忐忑。 这样的地方,他平生还是头一次进来。 见那马车逐渐驶远,那士兵才敢起身,擦了擦冷汗,心中仍旧惊魂未定的。 好生奇怪。 荣家的掌权人信物,怎会在一个姑娘手中…… 若是郡王相赠,那二人该是怎样亲密的关系…… 士兵甩甩头,不敢再深想下去。 落银坐在马车中,手中握着那枚早在白头山上的时候,荣寅赠与她的白玉扳指。 还记得那日,她误解他是想跟自己撇清关系,拿这玉扳指偿还人情,便别扭的不肯收下。岂知他一脸正经的告诉她,这是定情信物,收好。 想起往日种种,两个人一路走来,从白头山上食不果腹他目不能视,再到如今,也算是历经了不少阻挠与磨难。 所以,这次也一样。落银将温润的白玉扳指紧紧握住,眼神坚毅——所以这次也一样,不管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麻烦,她都要继续跟他在一起。 车夫忌惮荣家军营的威压一般,马车赶得平稳而缓慢,区区数十里路程,竟被他足足耗去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太阳已经升至头顶,午时已至。然而天气仍旧冷的厉害,在这等空旷的郊外营地,寒风愈发猖狂。日光也同夏秋之时的炽热和骄红比不得,挂在正天中央,同天色相接,似乎只散发着天青的颜色,毫无热度可言。 “报——” 主营帐外,士兵通报声传入。 “何事?”帐内声音平静悠冷。 “启禀主帅,有人在外求见……是,是位姑娘。”士兵说到后头,口气有些尴尬。 在荣家军营中,衣食住行,包括上下称谓,皆是按照实战中的标准来规范,故在营中,士兵不称呼荣寅为郡王,而是主帅。 荣寅听了眉头一锁,心道怎么会将什么姑娘给放进了军营。 刚欲开口拒见,却听帐外一道声音闲闲地道:“不知主帅大人,午食用过没有?” 荣寅一愣。 遂从案后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撩开了帐帘。 帐外寒风猎猎。 女子着茶白色褶裙,上面外罩着一件艾青色对襟小袄,珍珠扣儿粒粒滚圆莹白,素雅而怡人。 然而瞧那一张白皙的脸庞,双颊与鼻头却是冻得发红,乍一看,在这寒风中很有些惹人怜惜。 荣寅立即就皱眉,脸色微沉着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不容拒绝地披到了她的身上,再亲手系好,这才算满意。 “这么冷的天你出来也不知披一件裘衣?”荣寅责备了一句,边将人往帐内赶。 帐帘垂下,士兵的表情已经近乎呆滞了。 谁能来告诉他,这姑娘到底是谁! 方才主帅脸上那心疼的表情,眼底责备而深情的神色,简直闪瞎了他的眼啊…… 见惯了平日里铁骨铮铮的英雄形象,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样柔情似水的主帅。 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青阳,士兵觉得跟在梦里似得,茫然到不行。 荣寅理事时,帐内从不叫人近身,故此刻营帐之内,只有他同落银二人。 “先把手烤热了。”荣寅将火盆搬至她脚下,口气有命令的意味。 落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伸出冻得僵硬的一双手,放到火盆上方。 荣寅一挑眉,心道这不大对劲啊。 平日里,他若这样跟叶落银说话,甭管是不是出于好意,她定也早早的黑脸瞪眼了。 可今日,怎么温顺的跟只小兔子似得。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荣寅口气软了许多。 想起她大冷天的天往军营里跑,又着急忙慌地连件裘衣都没披,想必定是出事了。 “今日一早,外祖父让人寻了我去了国公府一趟。” 自打从国公府出来,浑身就没暖和过的落银,此刻在这暖融融的营帐中,在带着他独有的冷檀香味道的氅衣包裹之下,方觉得四肢的知觉在慢慢的恢复着。 “说什么了?”荣寅走过来,屈膝半蹲在她身前,将她仍旧没能烤热的双手握在手心里,给她取着暖。英气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 “还记得半月前,陛下下旨召我入宫论茶的事情吗?” 听她提起此事,荣寅眉头一阵狂跳,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正因为太了解卢治,知道他绝不是一个会将时间耗费在,任何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的人。 见荣寅神色,落银又继续说道:“昨日宫中召了外祖父和我舅舅入宫,陛下透露出……要在白家为太子挑选太子妃。” 正文、374:先下手为强 “在白家?!”荣寅握着落银的手突地一紧。 在白家挑选? 在白家还有什么好挑选的! 白家不是只有那白瑾瑜一位孙小姐吗? 荣寅与落银的目光相接,顿时觉得僵住了。 “你的意思是……”荣寅突兀的笑了一声,“你也被宫中列入太子妃的候选人中去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荣寅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落银见他如此反应,心中不安更甚。 下一刻,却见荣寅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