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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认识,白世锦的脸色,还是顿时颓然了起来。 其实,百儒宴过后,他就已经让人暗下打听过关于落银的背景了,说是家中父母双全,还有个胞弟,但通过探子回报的信息来看,叶家如今的主母,同莺歌的样貌和性格,根本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白世锦的信心就已然削弱了一大半。 只是,他还是不愿意死心,还是想再请落银出来再亲自问一问。 或许,真的只是凑巧有几分相似罢了,这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之多。 白世锦满脸怅然地闭上了眼睛,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落银见老人这副落寞的表情,心下也有几分莫名的苦涩和同情。 而且,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就算白世锦口中的白莺歌,当真是她的生母,这对他们来说,显然也不会是个好消息……毕竟,她的生母早在生下她的时候,便难产而死了。 思及此处,落银心底不禁一阵复杂。 “真的是冒昧了。”白景亭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对着落银儒雅温厚的一笑,“今日让叶姑娘前来,实在麻烦了。” “不打紧。”落银轻轻摇了头。 白世锦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寂,犹如一潭死水一般,毫无生气,却又似带着浓厚的绝望。 落银不敢再看他的神色,因为,她竟会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情绪。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白景亭又说了一阵客气的寒暄。 最后,当落银即将被丫鬟送出去的时候,白世锦却忽然开口说了话。 正文、262:解释 “叶姑娘若是以后得空,可以常去国公府坐坐。” 隔着屏风,落银也能听出老人口气里的期望,恭谨地应了下来之后,才随着丫鬟缓步行了出去。 “哎……”目送着那纤细的身影出去了之后,白景亭长长地喟叹了一声,“父亲,三妹这么多年以来都杳无音讯,您……不若趁早放下吧。天天挂记着这些,对您的身体康复只有坏处。” 倒不是说白景亭这么说太狠心,而是明知道不会回来的人,倒不如不再去念想。 毕竟现如今白世锦的身体情况,真的经不起这些起起落落了,现在,他只想让父亲好好的颐养天年。 “景亭啊……”白世锦微微侧头望向窗外的远山,松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为父几乎夜夜都会梦见莺歌……” 白景亭默然。 “当年的事情,真的是为父做错了罢……”白世锦眼中被愧疚覆盖,“如果当初为父不那么的看重门第,硬逼着她嫁人……她也不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怪不得妻子生前,总爱骂他迂腐,人活了一辈子,到临死了才发现,什么条条框框,虚名荣华,真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最重要的还是身边的人都好好的,陪伴在左右。 “如果真的能再有一次……为父绝对不会再为难她。”白世锦声音似乎更为的沙哑了,不仔细听的话,都辨不清他在说什么。 白景亭却是听得清楚。 白世锦的后悔,他一直都知道,可是这世间哪里又有重来的道理…… “父亲也无需自责了,莺歌从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生性单纯耿直,虽脾气固执,但却非常敬重父亲。所以我想。三妹一定没有怪过父亲,她肯定也知道,父亲是为了她好。”白景亭宽慰着道。 毕竟当年白世锦竭力反对她嫁给那个江湖浪客,也是怕她日后会过得不好。只是白世锦这一辈子专横的惯了。是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人,父爱二字,表现出来之后,也是一贯的深沉和粗暴,并且从不会解释。 白世锦却依旧是望着窗外的青山绿水,眼神悠远而沉痛。 怎么能不去想…… ※※※※※ 这边白家父子二人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而被丫鬟带着刚走到栏边,欲下楼而去的落银,就觉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一抬头,就见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与她相隔,不过三节木梯的距离。 他在下方,微仰头看着她,神色显然是不悦。 身边的丫鬟眼尖的很,第一眼就将人给认了出来。忙地俯地行礼,道:“奴婢见过睿郡王——” 落银适才回神过来,下意识地便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该在军营里吗? 怎么会突然来了方亭湖? “我怎么不能来?”荣寅听她这口气,便觉得气儿不打一处来,冷笑了一声问道:“就许你叶落银百忙之中抽空来陪曾平康游湖听琴,我却不能来?” 不自觉的,口气里便带上了几分质问的意味。 什么叫她陪曾平康来游湖、听琴? 这番话落在落银耳中。不免觉得有些委屈。 她皱眉了一刻,就欲提步下去。 然而刚迈出一步,就见原本站在下方木阶上的荣寅,豁然大步上前,不给落银任何反应的时间,就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作何!”落银不由瞪眼。 话刚落音。就觉得被他的大力给强带着转了身,落银反抗不得,便半是强迫的被他拉着往前走去。 丫鬟见状,自是不敢拦,她哪里敢得罪这位睿郡王。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去告知白国公和白尚书大人。 而二楼处这番情形,是也落到了对面曾平康的眼里。 而正在一旁谈话的风朝岬和曾通玄,却是未有瞧见对面的情况。 见曾平康二话不说就跳上了对面楼船的甲板,曾通玄惊呼道:“平康,你去作何!” “祖父,我去看看落银。” “你这小子——” “诶,无妨无妨。”风朝岬却是笑着说不必拦他,“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该谈完了,既然平康他放心不下,便让他过去吧。” 刚才好像还看到那丫头被丫鬟带了下去,想必该是谈完了。风朝岬想道。 曾通玄摇头笑叹了一声,无奈至极。 风朝岬却是意味深长地捋了捋胡子,“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做主吧,你不是常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吗?” “哎……”曾通玄叹了口气,而后笑道:“也罢,随他去吧。” 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过分之事,就随他去吧。 这厢不明情况的风朝岬和曾通玄二人,已经自我说服,觉得没啥事儿了,二人便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有说有笑,气氛和谐。 而对面楼船二楼围栏处,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情形。 “你松开我!”落银恼怒不已。 湖面乍然起了风,将她后背的青丝吹得飘拂起来,看起来似真还似幻,带着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飘渺。 “叶落银——”荣寅微皱着眉看着不停挣扎,奋力想挣脱他的落银,道:“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听我解释解释吗?你现在难道就如此不愿意看到我,听我说话?” “我……”落银本想说自然不想看到你,可话到嘴边,却是无论如何也都说不出口。 任凭她这些日子来,如何晾着他,如何躲着他,可是真的会伤到他的心的话,她还是没办法轻而易举的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