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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是她们不懂规矩罢了。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你来找我便是。我必给你做主。” 白芷的声音一板一眼的,少了几分女人味,却处处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这种气质,一看便是长年累月的积累才能有的。 落银听她如此仗义,不由对这位白茶师更添了几分好感,连忙应下来又道谢。 但也不过是面子功夫罢了,真的出了问题她自己会尽力去解决。又怎么会去麻烦别人呢。 白芷的茶院的确跟落银的挨的很近,走着仅需半盏茶的功夫。 白芷的茶院在前,落银的在后,于是落银跟白芷道了别之后,这才来到自己的茶院中。 一进了茶院,却见徐折清和徐盛,还有柳共喜都在,看样子像是在等她。 徐盛见她过来。忙笑着摆手招呼道:“落……不不,叶师傅来了,快来!” 落银朝他笑着一点头。走了过去。 依次跟徐折清和柳共喜打了招呼。 “叶师傅,今日您第一天上工,由我给您安排。”柳共喜上前扯着笑脸说道。 落银想起他昨日在众人面前当众不顾自己难堪,而今在徐折清面前却是这么一副嘴脸,一时间,对他的印象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坐上徐家茶庄大管事的位置的。 如果真的只是靠着这张八面迎人的嘴,那徐家真可谓是识人不清了。 落银朝他应付地一笑,点了个头。 态度自然也是不如昨日的。 柳共喜却仍旧一副雷打不变的笑脸,转头看向徐折清,问道:“东家,依您看,这一季的茶分配什么给叶师傅好呢?” 柳共喜的心眼是比牛魔王身上的虱子还多,知道徐折清在这儿,他若安排的不得当,只怕会惹东家不悦,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先问一句,若是得了徐折清的允许,说‘你来安排便是’,他再将早前准备好的话说出来也不迟。 却不料徐折清道:“现如今多是各地运来的夏茶茶青,便让叶师傅负责这一季的金奉天吧。” 什么! 柳共喜险些惊叫出声。 这一个小丫头片子,上来就要动他们的镇行之宝吗? 这可是仅可输入宫中的神茶啊。 她,真的行吗? 柳共喜实在没有办法不怀疑。 而且,金奉天向来是由白芷和胡琴两个人交替着来制的,一人轮流一个月,金奉天不受季节限制,终年不会枯叶,故每半月都可采摘一次。 最可怕的是,今天月初,刚好轮到胡琴来制茶,茶青一早都已经命人给抬到胡琴的茶院里去了。 难道再找人抬回来吗? 想到胡琴那飞扬跋扈,谁的面子都没买的模样,柳共喜顿时不寒而栗。 思虑再三,他还是选择跟徐折清说:“东家,不然先让叶师傅制别的茶吧,下个月再将金奉天交由叶师傅再制——”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折清伸手示意不必再多说了。 柳共喜一愣。 却听徐折清道:“从今天开始,日后所有金奉天的制茶事宜,都全权交由叶师傅来负责。” 胡琴她们再如何,但制茶的方法终归是不如落银那祖传的技艺,金奉天是顶级的茶,自然要配顶级的制茶手艺。 柳共喜彻底地傻住了,“这……” 落银不知内里曲折,对徐折清的话也无太大的意外,但见柳共喜这种反应,便觉得有些不寻常。 难道这金奉天,她制不得吗? “按照我的话去办就是了,现在便让人着手去安排吧。”别看徐折清平日里多是一副温润如谪仙的模样,但在茶庄的事情上,却是从不容别人置疑的。 ※※※※※※ ps:真的感谢每一个支持正版订阅的朋友,还有时不时在书评区冒泡的朋友,让我知道这条路我不是一个人在走,谢谢你们,鞠躬。 另外,父亲节快乐~大家千万不要只在网上做个孝子啊,有话还是要跟爸爸说来的好~ 正文、6:我看谁敢! 柳共喜也深知这一点,不敢再多言,当即领命下去了。 心里却是在叫苦不迭——这不是让他去老虎嘴里掏吃食吗…… 柳共喜一走,徐盛便笑嘻嘻地道:“落银,这是你第一锅茶,要好好表现,堵住那些人嘴。” 徐折清看了他一眼,徐盛立即抿起了嘴巴,不敢再多说废话。 徐折清这才缓声对落银道:“金奉天茶性微寒,最好是在蒸晾的过程中多注意一些,愈干愈精。” “我记住了。”落银点头道。 炒出来的干茶势必是比蒸出来的要干燥些,所以这一点不用她担心。 徐折清听她口气虽然跟平时没什么变化,但言语间却是极尽简练,透着一股距离感,一时不由心生凉意。 本来打算说的一些话,一时也开不得口,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道:“待会儿柳管事便会将茶青送来,我就先去议事园了。” 落银垂首道:“是。” 徐折清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带着徐盛去了。 落银适才抬脚进了茶房,着手准备炒茶的事宜。 可等了差不多有大半个时辰,却不见有人将茶青送来。 落银不由在心底纳闷儿,徐家好歹也是青国最大的茶庄,怎么下面的人做事如此的没有效率…… 却不知,此刻柳共喜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管事房中悠哉地品着茶。 胡琴那只母老虎,他可不想去招惹,便吩咐了两个茶奴去要茶青。又吩咐了他们将茶青取回后,直接送到叶师傅的院子里去。 这边正想自个儿的事情想的出神的柳共喜。忽然听得自外头传来一声盖过一声的高呼,“柳管事,柳管事!” 柳共喜眼皮一跳,直觉不妙,噌地站了起来。朝外间走去。 却见是那两个被他指使去胡琴的院子里取茶青的茶奴,一男一女年纪都很小,两个人都是一脸苦色。 “怎么了?可是茶青出问题了?”柳共喜忙问道。 那十三四岁的少女摇着头道:“茶青没问题……就是,胡师傅不让我们拿,我们求了这么久还是不松口儿……最后还让她院儿里的茶徒拿扫帚赶我们走……” “什么!”柳共喜顿时瞪眼。 那少年也点头道:“最后胡师傅说……要去再去,就打断我们的腿,还说要柳管事您亲自过去跟她说,不然谁也别想动金奉天。” 真是反了啊! 柳共喜气的想要发抖。 这个胡琴。真是给她三分颜料她就开起染坊来了,气焰竟是一日比一日来的嚣张了!这样下去,他这管事还做什么做,干脆让她来当好了! 一时间,气愤大于对胡琴的畏惧,柳管事当即拍桌怒道:“我倒要看看,她凭什么不把茶青交出来!” 说罢,就雄气赳赳地朝外走去。 走到门边儿。犹豫了片刻,又转过身来对那俩茶奴道:“你们愣着作何,跟我一道儿过去!” 多个人壮壮胆总是好的。 二人互看了一眼。怯怯地道:“可是,胡师傅说若我们再去,就,就打断我们的腿啊……”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