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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印象中史老将军和贾母关系颇好感情深厚,可此时自己不去必有好事者要非议。如此对自己对贾府也都不是好事。 史菲儿过了一会儿慢慢道:“如此我自然是要去看一眼你舅舅,只可惜我去了……唉。”史菲儿长叹一声。贾赦见贾母如此,以为是心中悲感无处可发,自然好言又劝解了几句,又商议了何时再去史府等事,贾赦这才告辞。 两日后史菲儿坐着马车赶去史府。一路上依旧是心内颇为忐忑,自己一面叮嘱自己要小心,一面暗自祈祷愿史老将军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史府见了贾府来人,史鼐、史鼎亲自出迎来接。众人见礼后,史鼐对贾母道:“姑母,这几日父亲醒来便是念叨想见姑母,虽也怕姑母瞧着会心生悲伤,但也不想让父亲抱憾,还是请姑母亲来,侄儿请姑母恕罪。” 史菲儿摆摆手道:“你等也都是孝心,况且我也就这一位兄长,自然是要来的。”众人又说了些话,便有丫鬟急匆匆来报说是老将军又醒了,此番还念叨着有事交代呢。 众人听了自然不敢耽误忙起身就去,史菲儿此时也硬着头皮,反正自己来都来了,此时哪里还能容自己打退场鼓? 待众人进了屋,再瞧缠绵病榻的史老将军,史菲儿也吃了一惊。若与上次相见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不过是数月罢了,怎么竟能消受成如此!可见这几月这老将军也是备受病魔的折磨。 众人进房时,史老将军半阖着眼。待众人站定,史鼐近前贴着老将军耳朵问:“父亲你可好些了?先进点粥暖暖肠胃?今日姑母来瞧您来了。” 史老将军听闻此言,眼睛一下张开,将屋中立着人慢慢瞅了一圈,将视线定在史菲儿身上便不动了。艰难伸出手来冲着史菲儿挥了挥,示意其往前。史菲儿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原本心里还存了一份侥幸或许去时史老将军未醒,自己也算是应了个场,可现在不但是醒着,病成这样瞅着自己,分明就是等着自己呢。 果然见史老将军慢慢开了口,颤巍巍道:“今日我且与你们姑母说上两句。你等先下去吧。”史鼐听了,点了点头,带着众人下去了,独留贾母一人。 史菲儿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暗想此时史老将军也是弥留之际,只能缠绵病榻。自己有胳膊有腿活动自如,见势不妙跑出去便是。 史老将军见众人退下,一瞅见史菲儿距自己足有五六步之远,轻笑道:“如今我已是快入土之人,你何必如此怕我,且近些说话。我有要事告之。”这两句话,史老将军也是说的格外费劲,中间也是咳嗽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将话说完。 史菲儿不为所动,依旧远远站着道:“你只管说便是,我听着呢。况且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害你,但也不能不防着些。” 史老将军颇为无奈,强撑着欲做起,可是试了几次也均未成功。史菲儿瞧着也是动了几分怜悯之心:“你即已是病成如此,便不要再折腾了。好生躺着吧。”史老将军对这话充耳不闻,依旧强挣扎着起了身,又抱起枕头摸索了一阵。史菲儿看得是满头雾水,也不知这人在忙些什么,自然又提了几分小心。 伸头瞧了半响,见史老将军哆哆嗦嗦从枕头内摸出封信来。颤巍巍欲递给史菲儿。史菲儿哪里肯接,揣着手道:“那是何物?” 史老将军言道:“你倒是个谨慎的。这东西你也见过,不过是隔个几月,怎么就忘记了。”史菲儿闻言探头细细瞧了瞧,觉得那信果然有几分眼熟。史菲儿眼睛一转道:“你若是真要将信给我,便将信掷于地上,掷的远些。我自来捡。” 史老将军苦笑一声,颤巍巍将信掷出,这信毕竟重量有限,轻飘飘地落到史菲儿脚前。史菲儿扯出个帕子,小心将信拾起。史老将军瞧着倒是一乐。只可惜没乐出声,便又咳了起来。 史菲儿将那封信拾起,用帕子托在手中前后翻看一会儿,这信果然是之前史府藏在寿礼锦盒中送来的那一封。 “你将这信又送还给我是何意?”史菲儿着实不接,开口问道:“你有何打算直说便是。” 史老将军道:“此事机密,你莫大声,你且近些,我有要事与你讲。如今我已如此,你只管放心,我是无力再伤人。”史老将军这话说的直喘,史菲儿见其却无能力辖制住自己,便近前了几步。 “如此你便说吧。这信是何意?”史菲儿将信一晃。史老将军慢慢说道:“谋反策变之用。”此话一出,史菲儿觉得自己捏的不是封信了,而是像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立刻甩掉。自己当初就觉得这信有蹊跷,才特意将信送了回来,没想到竟是这等用途。自己可是不想和政权扯上半点关系,史菲儿自己很清楚,自己没有这脑子,那些王公贵族向往的权势,自己实在是没有兴趣。况且贾府如今好容易各方面都上了正轨,何必扯到这种事上来。 “你一个临死之人,将这些事带入棺材不好。我是与你有怨仇,可你为何要拖着两府人陪你。今日你说这些事我从未听闻。”史菲儿转身欲走。 “且慢且慢。你听我再细说,这信如今也算是个凭证,我想来想去这事也只能托付与你了。我知道你心善也有些本事,如今虽不知你真身是谁,但好歹你还借用着吾妹之身,念在这府中亲眷称你姑母、姑太太的份上还求你出手相帮。”史老将军这番话说得甚是艰难。 “你倒也是信我,你也不怕我反手将这信捅出去?”史菲儿问道。 “这我倒是不怕,你在贾府许久,只见贾府越来越好。府内口碑甚好,我也料定你是个慈善之人。况且你我府关系紧密,若是此时败漏了,不管是如何败漏,贾府也不能摘得干净。”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史菲儿听着有气,却无可奈何。况且如今更是紧要,这孙辈的渐渐都长起来了,此时贾府出事或惹上这种事,岂不是覆巢之下难有完卵。 第一百八十七回 187 因贾赦来报说是史老将军病危,现已是弥留之际, 想再请贾母过府去探望上一次。史菲儿本不愿去, 但思量之后, 觉得此时不去,反倒容易惹人生疑。还是去了为好, 反正如今史老将军也已是土埋脖颈了,自己小心点便是。 怎料自己去了史府,史老将军竟独留下了史菲儿一人说是有话要讲。史菲儿自是暗自当心, 可没相倒史老将军将先前藏在寿礼中的信又取出, 并告知其这便是谋反的证据, 真将史菲儿唬了个不清。好端端的怎么和这种事搅和到一起了,自己可从来没嫌过命长。 二人在屋中都不语, 沉默片刻史菲儿道:“我真是越瞧你越觉得恶心。拉他人下水感觉很爽是么?你有野心自己长本事去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