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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上前给她度气。 这个便宜不容他占,领队的将军一脚把他踢翻,“上等货色先供大王挑选,挑剩的还有本将军呢,什么时候伦到你了?再胡来,砍了你的孽根送进鲛宫拉浮车,还不滚!” 雕题兵挨了一顿骂,俯首帖耳。雕题国有很严格的等级制度,要是不服管,死路一条,反正雕题人满为患。 大将军给麾下使了个眼色,副将紧紧腰带打算背起她,夷波自己慢慢醒了,见一只黑乎乎的手伸过来,她尖叫了一声,“我自己游!” 大将军赞许地打量她,“多大啦?还有多久成年啊?” 她抿着唇不说话,大将军悻悻摸了摸鼻子,“不说话是要吃苦头的。”转头对卒子说:“拿针来,插进他的鳞里给他挠挠痒。” 夷波惊恐不已,颤声道:“我不会屈服的,头可断、血可流……我还小,今年刚满百岁。” 鲛人二百方成年,如果刚满一百,那且要等了。 大将军的视线在她身上巡视了一圈,如果年纪到了,鲛人两腋的透明胶质膜会泛起淡淡的胭脂色,仔细查看了一番,这鲛人的胶膜发青,和一般鲛人不同,姑且认为他没有说谎吧!大将军嗯了声,“没关系,我们可以等,大王最喜欢玩养成了。” 夷波感觉一股腥甜在喉头翻涌,勉强咽下去,缩肩收腹挤进了被俘的鲛人堆里。放眼一看,都是平时熟悉的面孔,大家彼此对视两眼,满脸灰败。经过这场扫荡,潮城彻底沦为男鲛城了,雕题不光把鲛女劫走,连没有成年的也一并抓走,看来潮城为了躲避雕题洗劫,也许会弃城。将来就算他们能逃出来,也是无家可归,想到这里不由泪下。 远处的守城潮鲛还在作战,可惜实力悬殊,那一小撮力量简直螳臂当车。几个长老捶胸长嚎:“龙君、君上……您怎么还不回来!您辖下鲛人有灭族之灾了,求您显圣,救城众于水火吧!” 他们的祝祷引来雕题哈哈大笑,“别叫了,叫破喉咙也没有用。你家龙王爷不知在哪里快活呢,保不住你们啦。” 夷波吸吸鼻子,又是伤心又是失望。如果那天龙君和她们一道回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雕题现在看准了南溟以北群龙无首,才敢放肆踏上哑海的海域,要是换了以前龙君在时,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更别说强抢鲛女了。 雕题这次不虚此行,个个心情大好,唱着不成调的歌,排着长长的队伍押解他们返程。因为觉得他们太磨蹭,还有逃跑的嫌疑,把他们装进了海草编成的大笼子里,几十个雕题前拖后推着,吵吵嚷嚷往南溟而去。 南溟地广,波涛万顷无边无际,从哑海过来得花两天时间。夷波和同伴们被关在草笼里,自己不得控制,被颠得七荤八素。一帮弱质女流和半大不大的少年,对目前的处境无能为力,大家哭完了,靠着草笼只管发呆。 “怎么办呢,真的要嫁给雕题了。”想起脏兮兮的异族那满身油皮就一阵恶寒,“长老们,还有祭司,居然一个都对付不了他们。” “多少次了,有今天也在预料之中。只是我不甘心……我有意中人了……”一个鲛女抽抽搭搭哭起来,“他想救我,可是打不过那些野蛮的雕题。我看见他被他们押起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 大家长吁短叹,然后有人喊夷波,“没想到你被关在哑狱都没能幸免。” “是不是因为你总跟那只螺在一起,你们到处跑,早就被他们盯上了,所以……” 夷波不愿意想这个,一下一下拨弄海草。抬头看天,隔着水幕混混沌沌的,遥远得荒寒。 又有人小声饮泣:“我想回潮城,我们逃跑吧!” “怎么逃呢。”另一个叹息,前前后后那么多雕题,往哪里逃才不会被抓? 夷波却会错意了,她觉得想逃出这里很简单,五指一伸,轻轻松松就把笼子割开了。笼底破了个大洞,她自己收势不住先掉了出去,大家瞠目结舌,既然已经开了弓,那就没有回头箭了,于是干脆将笼子割得粉碎,像猛然窜到空中的烟花,一眨眼工夫就四下逃散了。 雕题没想到会出这个意外,大将军愤然大喊,“造反了,抓住他们!” 于是乱作一团,潮城鲛人身姿翩翩向远处疾游,雕题浑身肌rou虬结,他们的尾鳍更有力,要论速度,潮城鲛人远不是对手。夷波来不及顾别人,自己闷头往空旷处逃窜,拿出那天和雷神比速度的决心来。眼看前面越来越开阔,几乎只剩她一个了,她心里愈发急切起来。还差一点儿,再加把劲就能突出重围。可是原本没遮没拦的地方突然架起了一片网,她刹身不及,一头扎了进去。 雕题快活得手舞足蹈,“人做的东西还真管用。” 夷波气得很,扒着网眼结结巴巴说:“都是鲛人……自相……自相残杀!” 胜利者不以为然,“我们雕题国的勇士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天生就是被奴役的,我们专管征服,明白吗?” 即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势单力孤,到底落进人家手里了。本以为至少能有个把逃脱的,谁知刚才的面孔重新又聚集到了一起,这次谁也没力气说话了,努力过一次,全军覆没,看来命运就是如此。 雕题一路高歌猛进加速收兵,夷波和同伴们就这么给扛回了南溟。南溟有别于南海,对人或海族来说都是陌生的。进入需要经过某个通道,陆上古籍称呼南溟为“海外”或“方外”,一直是个常人无法触及的神秘去处。夷波隐约听人说起过,南溟原本也是个讲规矩的地方,可是自从上一任溟主过世之后,这片海域就成了一盘散沙。雕题本来排不上号,如今也咸鱼翻身开始称霸王了。龙君如果再不归位,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连南海都要划进他们的版图了。 然而那么了不起的人物,不折腾出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来,似乎白瞎了他的名号。夷波泪眼婆娑地想,话虽如此,可他要是继续不知所踪下去,她恐怕真要当雕题王的宠妾去了,还怎么和他共谱龙鱼佳话! 耳边是雕题无意义的欢乐叫喊声,鲛人一般都很内敛,话不多,譬如每年一次的海族朝圣,你会看到各式美丽的身影穿梭,热闹而安静。绝不会像雕题,乱糟糟闹哄哄,和兽类无异。眼下他们落进雕题手里,可算是白璧蒙尘了,雕题粗鲁至极,挥动着手里的长矛,把他们一干人等驱赶进了雕题王的鲛宫。 雕题在海族里面算是很糙的那类,对生活环境要求不高,满足最基本的需求就可以。所谓的鲛宫,也建得张牙舞爪,毫无章法可言。不过进去之后发现进深真惊人,比起龙绡宫大了三倍不止。夷波不满地腹诽起来,龙君是南海之主,都没有他们这么嚣张。这雕题王是个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