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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师站在排行榜前,盯着上面的名字定定看了挺久。 “第二名是谁?” 有人答:“温之卿。” “温之卿是谁?” 温之卿那时不明所以就被人推了出去,在祁少师的打量下伸出手,“你好,我就是温之卿,第二名的温之卿。” 围观的学生发出嗤笑,他们年轻气盛,难免目中无人看不起他,即使他考试挺厉害的,可也仅仅如此而已。 更别说他是在向祁少师伸手,祁少师的高傲只会更甚。 可更加让人跌破眼镜的是,祁少师那时就真的回应他的握手了,虽然仅仅持续了一秒就分开了。 可这也足以让他喜出望外,并对祁少师改观。 从那时他就知道,祁少师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他不屑任何雕虫小技,他自傲,却不自负。 他第一个认可了他。 第一课结束,课间十分钟里。 “少帅少帅,你要喝水吗!我去接!” 祁少师点点头,弥子暇迅速拿走他的水杯,又冲温之卿龇牙一笑,一张混血特征突出的脸孔有点凶。 “新同学,饮水机在后门那,请自备水杯哟,没有带就没办法了。” 旁边的陆九阳往他屁股上一踹,“快去给少帅接水吧你,一个课间十分钟还不够你嘚瑟的!” 说完给了温之卿一个眼神,端正的面容加上一头莫西干红毛,也挺凶的。 温之卿却没在意,双臂放在课桌上,头枕在手臂上,侧头面向祁少师,就算是这样的姿势,他的脊背也是挺直的。 “少师,他们为什么叫你少帅呢?” 祁少师拿着一本外文书随意翻看着,闻言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该先驳斥温之卿这个自来熟的称呼,还是废力解答一番。 稍微想了想,祁少师觉得他还是做个友好的同桌吧,“一个无聊的称呼而已。” 温之卿笑了笑,脸埋在手臂里,看着好像是在闭目养神,弄得刚走过来,想跟他搭话的傅正明尴尬地又倒回去了。 温之卿想到以前祁少师跟他解释“少帅”这个称呼的由来,脸上颇为懊恼的样子,眼里不禁就露出笑意。 原本是初三一次点名认人时,吴日休因为刚来接管祁少师所在的班级,为了放松学生对他的戒备,故意把祁少师的名字叫成“祁少帅”,然后插浑打科,自黑视力不好。 同学觉得有趣,便跟着起哄叫了起来,还另封了一个大帅褚烽。 后来这个称呼蔓延到全校,从初中部叫到高中部,则是因为初三那次的夏令营。 这个夏令营是集英中学和国外的一所学校合办的,旨在促进两国学生的交流与发展。 明面上是如此,暗地里就是在比拼两国学生的能力,智力、身体素质、动手cao作能力、科研创造力……什么都比。 在祁少师这一届之前,集英中学输的多,赢的少。 结果这一次的夏令营,对方的学生还分外嘚瑟,话里话外嘲讽他们。 这成功引起集英中学学生的愤懑,此前的窝里斗变成一致对外,但对方确实有实力,他们也无可奈何。 直到祁少师和褚烽带领的小组杀出重围,吸引了全校的目光。 他们的小组被重新打乱组合,又吸收了几个高中部的学长学姐,最终夺得了夏令营小组积分赛的第一名。 因为祁少师和褚烽一文一武,贡献最大,大帅少帅的称呼也就随之被全校接受认可了。 可以说,本来是班上的同学叫着玩的称呼,慢慢发展到全校,既有它的偶然性,又有必然性。 第7节课结束后是小组学习讨论课,傅正明刚过来跟温之卿说分组的事,陆九阳揽着他的脖子往后扯。 “急什么急什么,还不准让我们的新同学先上个厕所啊。” “温之卿,走走,咱们去厕所认识一下,告诉你,再陌生的男生,一起上个厕所就是兄弟了!” 摄影师跟着他们一直到走廊尽头的厕所,后期的剪辑应该是温之卿在新学校认识了几个热情的新朋友,说不定还要他发表一下感想。 摄影师和孔导演正无聊在外面等着,因为学校里不能抽烟,孔导演烟瘾上来一直犯困打哈欠。 哈气打到一半,男厕所里的男生气呼呼都跑了出来。 除了温之卿和陆九阳几人。 摄影师:“导演,你看?” “急什么,”孔导演还是慢悠悠的,“等着吧,温之卿这小子也不是好惹的。” 洗手台前,几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温之卿身上。 “我们家大帅呢!快把他交出来!” 温之卿回望过去,号称没眼色的瞎子哥弥子暇,一双灰绿色瞳仁的猫眼泛着冷光,脑后扎着亚麻色的小辫子。 他虽然是混血,身材却不是西方人那种很壮硕的魁梧,但因为是练散打的,还曾经是全国青少年组的散打冠军,衣服下的肌rou甚是结实发达。 周身的荷尔蒙泛滥成灾,吸引了一大片被他外表迷惑的女生。 “妈的!你拍戏呢!”陆九阳一巴掌拍在弥子暇头上。 弥子暇抱头委屈,小声嘀咕,“活跃活跃气氛啊,干嘛搞这么严肃。” “别打头,本来脑子就不好使。”陈容插了一句话,然后不客气地用视线扫遍温之卿全身。 他虽然身量不高,气势却很足,温之卿想到这个人的性取向,莫名不舒服,不是对他性取向方面的膈应,而是因为他的打量和旁边的陆九阳明显不同。 太粘腻了,像野地草丛里的蛇一样。 他的关注点也不同,以前温之卿不注意,现在才发觉他的目光总在他私密部位游移。 “咱们言归正传,你现在是到了我们的地盘,就要听我们的,懂吗?” 陆九阳实际比温之卿还高一点,因为整个人总是没精打采地垮着,看着反倒比他还矮几厘米。 又因为一头不羁的发型,炫酷的耳钉还有溜肩,看着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抱歉,不懂,”温之卿语气温和。 他身体年龄虽然比他们小半岁,心理年龄却几乎大一轮,以前面临同样的情况他就不怵,何况现在。 “我该怎么听你们的话?不介意的话,你们能说说吗?” “我知道!每天及时跟我们汇报大帅的消息,让你们那边的人照顾好大帅,不准欺负我们大帅,唔……我听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弥子暇有点困难地把后面的俗语念准。 温之卿听了只觉好笑,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上辈子的褚烽可把他们一家害得够惨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陈容有点恼弥子暇口无遮拦,把他们的筹码说得这么直接。 “温之卿,你好,我好,大家好,把阿烽伺候好,你在这个学校一切都好商量,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