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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夹在指尖捻了捻,“你呢,就继续给我做小保姆。” 谢宗南靠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奴隶主当上瘾了,小心我给你饭里下毒。” “美人菜下死做鬼也风流。”梁铮啧了一声。 谢宗南挺无奈的看着他,“你能不寻我开心吗?” “不能。”梁铮闭着眼睛说,“不埋汰你我少了很多乐趣。” 谢宗南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钟,翻了个白眼就走进寺庙了。 梁铮小跑了几步跟上去,“我们小虎又生气啦?” “吵死啦!”谢宗南捂住他的嘴,“对菩萨尊重一点。” 梁铮笑着眨眨眼,含糊不清的说,“你能把手从我嘴上移开吗?” 谢宗南收回手,发现掌心有点湿润,梁铮刚才说话的时候嘴唇接触到的地方都沾染了一些细密的水珠。 他有些心不在焉,心猿意马,心情翻涌。 偷偷瞥了一眼梁铮,对方双手合十,认真的闭着眼睛跪拜。 从今天早晨起来,谢宗南就觉得自己情绪不太对,神经被莫名其妙的拨动,只要一看见梁铮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 开心,幸福,烦躁,慌乱,紧张,悸动,这些情绪一股脑儿窜进他心里,砸得他措手不及。 “你刚才抽到了什么签?”梁铮问。 谢宗南避开了他的眼睛,将签偷偷藏了起来,“没什么,废签一个。” 梁铮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下,不再过问。 下午四点,他们终于爬上了山顶,梁铮之前一直挺淡定的,接近山顶的时候疯魔了,跟装了马达似的一通跑,谢宗南追都追不上。 “诶——你超人附身了吗?”谢宗南在后面笑着说。 抬眼看到梁铮小跑着冲下来,刚想提醒他一句小心点,对方就已经跳下台阶站在自己面前。 “你逛街呢,这么慢。”梁铮扣住了谢宗南的手腕,把他往上拽。 谢宗南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愣了愣,心里又开始咚咚咚打鼓了,一方面觉得自己精神紧绷的太过了,一方面又享受这样的感觉,哎,他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的由梁铮拉着他往前跑。 山顶上人不多,大家估计都没这个兴致大冬天的爬上来,他俩刚站在石阶上,一股凉风迎面扑来,阳光笼罩下的村庄全景尽收眼底,梁铮很高兴的张开双手,任凭风吹起了他的衣角。 “小心点。”谢宗南提醒了一句。 山下边的屋子全都变成了熙熙攘攘的蚂蚁,蜿蜒的溪流被夕阳照的一片澄亮。 梁铮伸手指了指,“你家在那儿?” 谢宗南说,“应该在那边。” 梁铮说,“看见英雄了。 谢宗南回头看他,挺敷衍的拍了拍手,“你真厉害。” “啊!啊!啊!”梁铮忽然朝底下喊了一声,回头看着被吓了一跳往后蹬了两步的谢宗南,笑得弯起了眼睛。 路过的游客都被忽如其来的一声吼给弄懵了,梁铮没管他们,拉拢了围巾,更放肆的喊了一通。 谢宗南觉得他好像丢掉了让他一直烦恼着的负担,丢掉了沉重的枷锁,整个人变得特别放松。 他笑了笑,“你把人都吓跑了。” 梁铮吸了吸鼻子说,“那正好,你也跑呗,让我一个人喊个痛快。” “我不跑。” 风把谢宗南额角的发丝吹得有点乱,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上前搂住了梁铮的肩膀,眼神却没有落在他身上,日落的余晖映衬着谢宗南的侧脸,梁铮哑了哑声,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过了半晌,他俩才回过神来,同时朝下面喊道,“啊!” 观景台边,呼啸而过的狂风吹过他们的肩膀,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此刻美好的静谧,让人安心。 过了一会儿,梁铮捻了根烟叼着,谢宗南倒是头一回没制止他。 “来一根?” 谢宗南忽然笑了,“抽烟喝酒打架,有两样是遇见你之后才做的。” 梁铮啧了一声,“你怪我带坏你了?” “不是。”谢宗南盯着远方看,“就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我以前从来不喝酒不打架。” 梁铮吐了个烟圈,“你还飙车呢。” 谢宗南想了想也是,就笑着没反驳。 “给我一根。” 35 “嗯?”梁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就看见谢宗南朝他伸了伸手。 “不是吧?”梁铮从口袋里掏了根烟拧着。 “抠门劲儿。”谢宗南把他嘴里那根拽下来猛吸了一口,然后就一阵咳嗽。 梁铮笑着过去给他捋背,谢宗南脸涨得通红,眼角还呛出了几滴泪花。 “够了吧你。”梁铮被他逗笑了 ,“好好看着点儿。” 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然后喷了四个连着串儿的烟圈。 谢宗南在一片烟雾缭绕里看梁铮的脸,在打火机的火光中忽明忽灭,很性`感。 又有点寂寞。 他没说话,侧过脸盯着梁铮看了会儿。 过了很久,梁铮按灭了烟头,沉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外婆家吗?” 谢宗南摇了摇头。 “他们讨厌我。”梁铮的声音混杂着风声,有些缥缈。 “我外婆家很有钱,我妈从小就过惯了好日子,但她并不骄纵,反而很温和,像这样一个温和的人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后,就会变得很疯狂,遇上我妈那时,我爸只是一个拥有满腔抱负的穷学生,可我妈爱上他了,但很显然,受到了外婆他们的阻扰。我爸一个人离开家乡到了这里,我妈奋不顾身的追了过来,以死相逼要结婚,外婆他们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刚开始绝对不松口,但拼不过我妈的坚持,而且那时候我妈怀上了我。” 梁铮的笑容很淡,“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很下贱的事,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妈故意使得招数,我爸栽了。外婆他们逼我妈打胎,一次争吵过程中,她早产了,生下了我。自那以后,她的身体就不好了,外婆他们把这个错归加在我身上,如果不是我的出生,我妈就不会生病,我妈不会生病,我爸就不会经常出差不回这个家,我妈更不会身体心理双重打击,患上胰腺癌去世。” 谢宗南静静地听着,望着他在夕阳中泛黄的肩头。 “怎么说呢,小时候我不太懂,觉得挺委屈的,为什么外婆他们对我这么讨厌,甚至是恨,我只要一踏进家门就会被赶出去,那会儿我爸出车祸,很严重,公司陷入危机,舅舅们如狼似虎的想要分一杯羹的时候我明白了,对于他们来说,那不是亲情,只是金钱堆砌起来的草,都不需要捻,风一吹就散了。除了一丁点儿血缘关系以外,根本就是个屁,要不是怕外边传出去不好听,他们巴不得我爸立刻死在医院里,公司里所有的东西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