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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周孟言挑眉,有点不信。 钟采蓝点点头:“他这个人不让人讨厌,很有分寸,很体贴,我觉得如果和他在一起,不会太累。” 她对聂之文是有些好感的,这好感与喜欢无关,只是觉得和这个人相处起来比较轻松,好几次,江静的问题问得她都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聂之文还能神色如常谈笑风生,还安慰她没什么了不起的,几次下来,她就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尴尬了。 而且,聂之文虽然有主动追求她的意思,可并没有直接表态,给足了大家回旋的余地,只是说“先做朋友”,不曾给她压力,这份体贴,她心里是感激的。 不是每个男人都懂得照顾女伴的情绪和心情,聂之文的这份贴心,尤为难得。 周孟言听完,想了好一会儿才问:“一言以蔽之,你觉得他是个合适的对象,是吧?” 钟采蓝托着脑袋,点点头。 “你急什么?”周孟言奇怪极了,“你年纪也不大,还在念书,又不是被催婚催得要死了非要找一个谈。” 钟采蓝反问:“你听过西瓜和芝麻的故事吗?聂之文的条件对我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抓紧以后就没了。” 周孟言不赞同:“那你要是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怎么办?” “第一、不一定会遇到喜欢的人,第二、说不定就喜欢上聂之文了,感情都是处出来的,第三、就算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也未必喜欢我。”钟采蓝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停了一下才补完,“第四、真有那一天,可以分手啊。” 她条理分明,逻辑通顺,周孟言居然无言以对:“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不打算改主意了?” “那也不一定。”钟采蓝说,“你有一个特殊权力。” “什么?” “我安排了你一次感情生活,你也可以替我做一次决定。”钟采蓝幽幽道,“算我补偿给你的。” 周孟言怔了怔,终于想起来几个小时前她回来时自己说过的那句话,顿觉狼狈:“我……我没有那个意思,那个时候在想点事情。” “无所谓啊,这本来就是不能回避的话题。”钟采蓝低头整理着被子,好像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你想想好,毕竟你男主角的身份,只能用一次,知道吗?” 周孟言:“……你认真的?” “比金子还真。” 周孟言问:“我现在让你放弃聂之文,你就真的放弃?” “对。”钟采蓝终于铺好了床,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你用了这次机会,咱们就算扯平了,如果你做不到,就别用。” 周孟言并不打算使用,但有点好奇:“这个安排,有什么范围?” “我想想。”钟采蓝略一思索,“可以让我和某个人谈恋爱,前提是对方要和我谈,或者不和某个人谈。” 周孟言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疯了吗?” “没有啊,我相信你不会让我随便和张三李四在一起的,所以当然大方一点。”钟采蓝耸了耸肩,语气轻松。 可周孟言轻松不起来,这样的信任让他心情复杂极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好想想,我改主意之前都有效。”钟采蓝丢完这个□□,心满意足地关灯睡觉。 周孟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钟采蓝虽然闭上眼睛假寐,但一点睡意也无,刚才这个主意是她灵光一闪想到的,越想越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受人安排是她和周孟言之间的一根刺,就算不妨碍什么,时不时也会疼一下。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他在意,她也在意,那不如就把事情摊开来说明白,她欠他的,还上就是了。 何况以周孟言的性格,肯定做不出乱提条件的事,她了解他,他不会为了报复真的折腾她,周孟言永远是周孟言。 他会提什么要求呢?真让人好奇。 胡思乱想了半天,钟采蓝终于有了点睡意,正要入睡时,突然听见耳边有人说:“钟采蓝?” “嗯?”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起来。”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睡觉了。” “睡什么觉,起来,我们去吃烧烤吧。”周孟言说到做到,也不管她多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 完全懵逼的钟采蓝:“……啊?” 凌晨一点多穿衣服起来去吃烧烤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大概是疯了。 钟采蓝是第一次在半夜出门,白日的喧嚣退去,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走在路上,静得能听见两条街外的汽笛声。 “我从来没有大半夜出来吃过烧烤。”钟采蓝打着哈欠用手机搜着附近的烧烤店,期待拐过弯就能碰见一个摊子,“我们已经走了二十多分钟了。” 周孟言道:“别急,总会有的。” 平时总感觉夜排档的摊子随处可见,可真要找的时候却一个都找不到,又走了十分钟,钟采蓝都要哭了:“我好困,我想回去睡觉。” 她从来没有发现周孟言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不顾她的拒绝,直接把她从床上拖了起来,还用补水喷雾在她脸上喷了一圈帮她清醒,有没有这样的人? 周孟言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后决定退一步:“走到底,还没有我们就回去。” “可我好困。”钟采蓝一步都不想走了,“我走着走着都要睡着了。” 周孟言:“……走到底没有我背你回去。” “……成交。” 结果走到底真的有一家路边烧烤店,人还不少,不是加班狗就是夜生活党,廉价的小桌子上堆满了竹签和啤酒瓶,炭火燃着温暖的红光,烤串的香气和人声混杂在一起,有点像是国产版的。 作为通缉犯,周孟言非常自觉地坐到角落里,背对着众人。 钟采蓝拿了手机去点单:“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周孟言点头:“谢谢作者太太。” “滚。” 钟采蓝去点了单,拿了两瓶啤酒出来,周孟言很自觉地磕开给她倒了一杯:“还困吗?” “困死了,明天肯定起不来。”钟采蓝唉声叹气,“白费了我的眼霜。” 周孟言微笑起来:“偶尔也要享受一下夜生活。” 这对钟采蓝而言的确是难得的体验,平时就算是想吃烧烤也只会叫外卖回家(大晚上出门太危险了),可这和坐在夜摊上吃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有一桌坐了两个刚下班的白领,先聊办公室的八卦,再骂甲方都是傻-逼,然后一碰杯,三串羊rou串就没了。 声音最高的一桌大概有人失恋了,一边喝酒一边骂人,还是不知道哪里的家乡话,听也听不懂,旁边的朋友跟着骂,骂完了又劝“天涯何处无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