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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夜晚,老太监来到了男人的书房。 “不必。只一个月而已……既然没有,就送她们回去吧。舟车劳顿,本就辛苦。两个下等的女人,多的是。况且无什么用,反而累赘。”男人摇摇头。 一句话,决定了两个女人的结局,她们来到男人身旁之前尚且保持着纯洁之身,在短短一个月已然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在她们心中刻画了特殊的印记。而她们……在男人眼中,却不过一颗走路时沾惹上的花香,只轻轻一拂,便泯灭了所有痕迹。 杭州。拢翠楼。一年一度的花魁之选选出了无数的花魁,每一度的妃子魁和解语花都美的惊艳而又不凡。除了那久经风场的多情种,少有人记得有一年的花魁中的妃子魁从高高在上的头牌沦落为街道旁被流浪汉搂着的低等*’女,仅仅是因为动了情,爱上了抛弃她的人。 谁说*子无情? 情之动,本就无影无形不可控。 没什么道理。 五年,稍纵即逝。 寂静的风雪中。 一间屋子,啪!的一声,门开了。一个孩子,半大孩子,瘦瘦小小的,脸上带着饥黄之色,神色慌乱,手脚打颤,动作却跟只小猴子差不多,一眨眼的功夫一溜烟就跑不见了,只在雪地里留下了一连串小小的脚印。 “阿奴,阿奴,你个死孩子!跑什么跑?又不是没见过!他妈的老娘还不是为了喂你那张无底洞似的嘴?”一个女人半拉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拉开门从屋里追出来。 看那模样,俨然便是当年的花魁之一,妃子魁,如今却已成了泼妇。容颜依旧,心性却已老。 生活,已消磨尽了所有风花雪月。爱情,在现在的女人的眼中,还比不上一张能够填饱自己和阿奴肚子的一张饼。 “我的小宝贝儿。你跑什么跑?大爷我裤子才脱了一半还啥事都没干呢!管那个小王八蛋做甚?伺候好大爷我才是正道!小乖乖,咱们继续啊……”一个男人紧接着从屋里追出来,光着膀子,目露*光。 “他妈的!就知道玩!回去玩你老母吧!给钱?就那点钱!两张饼都不够!滚远点!老娘儿子要紧!”妃子魁正蹲在地上研究脚印。闻言站起身劈手就给了大汉一巴掌。 “你!臭*子!你等着!”壮汉捂着脸颊,劈手就想打下去,却又想到的什么似的,将手放了下去,□□着,“小娼妇,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叫爷爷求老子草拟!”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妈的!死穷鬼!啊呸!恶心的东西!下次不带起码双份的钱就回家玩你老母吧!”女人对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吐了几口口水。 转过身,看着白茫茫的雪地,泼辣的眼神中却染上了悲哀的颜色,“阿奴,阿奴!你个小兔崽子,外面那么冷!你要死到哪里去哦!你死哪儿去了哟,你这要存心气死你老娘我哦!” 女人骂着,骂着,却渐渐的哭了出来,“你个小孩子晓得啥子嘛!咱们娘们两总要吃饭的嘛!特别是你那张嘴哦!一碗接一碗,怎么也吃不饱……娘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你怎么就听了那些小野种糟蹋娘的话,反过来怨恨娘呢!” 她坐在门槛上,无助又委屈的抹泪。 “你回来!你回来啊!娘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出来,回家吧!外面那么冷,家里再穷也有被子……暖和和的被子,再不济,娘抱着你给你暖身子……你个死孩子……你都不要娘了,娘可怎么活啊!” 女人一声接一声,吼着,骂着,一边痛骂一边哀求,嗓子渐渐哑了,低了,撕裂了。 我的儿哟!你怎么就不等等娘……等一等你没用的娘,娘知道你是饿了,娘也饿啊。你……再等一等,就有rou吃了啊。 风,呼啸着。雪,已堆了五尺厚,足足把一个成年人埋下去。 少有的寒冬,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人们做生意的摊子都被大雪压垮了。 这场大雪,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没了个尽头。 雪尽的那一天。人们纷纷从家里出来遛弯,晒晒太阳。然后就有人发现了门槛上冻僵了,似乎已经死去的女人。 那一天……女人哭的眼泪都干了,嗓子嘶哑到血流不止。却最终没有等回自己的儿子。 她最初还怀着些幻想。慢慢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的孩子,娘还活着,全是为了你啊。”她无助又凄楚地啜泣道。 另一边。 “你们是谁?” “小主子,我们只不过是奴才罢了。您的父亲很想你,奴才奉命来接你去见他。请跟奴才走吧。” “父亲?我娘说我没有父亲。唔……父亲他会给我饼吃吗?我好饿哦。我娘……我不想再见到我娘了。我讨厌她!我跟你们走……我娘是个骗子!我骗我我没有父亲。” “啊……小主子……你讨厌她是正确的。她的身份……”老太监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褶皱皱成了一团,小孩没有看见老人眼神中那一刻的冷漠和厌恶,“太低贱了。” “好了。走吧。小主子,您的父亲,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存在呢!您的身份……注定了是天底下第二尊贵的人物……下次莫再说愚蠢的话了。您不会有饼,您只会拥有最好的东西。您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而且只会是最好的……” “真的吗?” 小男孩似懂非懂,走出来好一段路程后,他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白茫茫空荡荡的雪地,咬了咬唇,眼中神色复杂,既有向往又有不舍。但终究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几天后。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 皇宫的大门咿呀开了,又咿呀关了。宫中的雪还未落地便融成了水。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不详的暖洋洋中。 沐浴净身后,老太监神色复杂地将小男孩带到了一座宏伟的大殿上。 “叫父皇。”老太监指着高高在上的座椅上慵懒躺着的男人教导道。 “父皇!”童言无忌,并不明白父皇的意思。有人教了,便说了。 “嗯。”男人冷淡地回应了一句,又问老太监,“他就是那个孩子?” “是的,主子。”老太监回道。迟疑了一下,拉着小男孩的手一步一步地登上了高高的台阶。 “您且看……他的眉眼。” “怎么了?”皇帝懒懒地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有话直说,别跟朕绕弯子。” “是,奴才遵旨。” “………………”老太监松开小男孩的手,上前几步,贴着皇帝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皇帝的笑容嘴角僵了僵笑意立刻飞快的隐去了。 阴沉的,狠毒的目光如同刀剑和匕首狠狠的在男孩的脸上,身上,狠狠地刮了无数道。 “唉,也罢,总归是朕做